曜手一劈,幾個舉止奇怪的醫療隊的獸人腦袋無力垂下。
曜眯眼,盯著地上的幾個墮獸。
“離地上的遠一點。”
“找個避風的地方扎營,等他們醒過來。”
*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靈揉著酸疼難忍的脖子還有抽疼的太陽穴,渾身無力地從獸皮毯上坐起。外面聽見動靜的獸人立馬掀開獸皮帳篷。
“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靈甩甩頭,看著自己沒有收回去的指甲,被抽幹了精神一般,病歪歪的。
“渾身難受。”
紅狐獸人也陸續醒來,他們的症狀跟靈一模一樣。
怕他們有事兒,獸人們沒什麽辦法,只能煮了萬能的刺刺草湯讓他們灌下。
幾個獸人也喝了,就當是在這大風天氣預防著涼。
曜跟暗知道他們醒了,立馬過來問。
幾個醫療隊的獸人湊在一起,回憶自己查看墮獸人時的動作,將自己的舉動與他們之後的反應清清楚楚地記錄在獸皮上。
見曜過來,他們將獸皮遞過去。
“不出意外,我們都是在打開他們的喙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非常細微的特殊味道。”
曜的視線從獸皮上移開,目光如深潭。
“特殊味道?”
“嗯……很難形容,有點悶,又帶著冰一樣的涼意。甜,也苦……”
靈糾結地捂頭,欲要起身:“形容不出來,要不我再去聞一下。”
暗按住他肩膀:“別想。”
醫療隊的獸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足夠聰明,又或者是單獨在西邊的屋子裡待久了,腦子裡總有那麽一點不正常。
表現為總喜歡做一些明知道危險的事兒。
只要是對他們的研究有益,他們樂意至極。
靈跟跟中年老獸人似的,面上帶著幾分可惜,歎了口氣。
“就跟我們第一次接觸到酸果樹花的時候的感受差不多,但是這個聞了不是暈,而是想咬人。”
“兩個藥力不相上下。”
紅狐獸人:“但我們不是百分之百確定之前的變化是由這個氣味決定的。還需要繼續檢查。”
靈看著曜,眼中精光迸發:“從裡到外,細致檢查。”
只要曜點頭,他們就做。
曜表情凝重,看向暗:“你們之前遇到的墮獸,有這樣的情況嗎?”
暗非常肯定道:“沒有。”
“蛇嘴都被我們掰開了,也沒有聞到他們所說的特殊味道。而且當時獸人們都沒有受到影響。”
“先吃飯。”
曜看著幾個身體不舒服,但是耐不住好奇又嘀嘀咕咕開始探討的小獸人。臨時加上一句:
“吃完飯來幾個獸人看著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別出什麽事兒。”
草原條件艱苦,為了避免被封吹走,他們在地上挖出一個大坑,坑上壓著獸皮棚子。
風大的時候方便引燃火,所以煮飯也是在棚子底下煮。
而吃的也沒其他。都是帶過來的紅薯跟土豆以及菜乾。
為了填飽肚子跟保暖,所有的東西都是直接扔進鍋裡跟肉干一起燉煮。
隻加了一點點鹽,味道不怎麽好,但是吃完之後整個人都會冒汗。
草原上比狼山還要冷。
湯出鍋,沒個幾分鍾上面就會冷得浮出油塊。
獸人們背靠著坑壁,拿到自己的碗後就開始呼嚕嚕地往嘴裡倒。燙得齜牙咧嘴,吃得津津有味。
一邊吃,還要一邊監督著靈幾個獸人吃完。
然後再督促他們去休息。
之後,獸人才鑽進了另外的獸皮棚子裡。
獸皮棚子不小,是白杬參考了蒙古包的樣式,讓獸人們在部落裡時縫製出來的。
獸人們端坐,面上都或多或少帶著疑惑。
昨天的事兒,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呢。
“曜,既然說那是白鳥獸人的幼崽,那他們就應該不可能是墮獸。”
眾所周知,墮獸是沒有度過成年儀式的時候才會變成墮獸的。既然他們還是幼崽,那成年儀式都沒有,何況是墮獸?
地鼠族長揣著爪子,積極道:“不同的種族成年儀式舉辦的時間都不一樣。他們或許是剛剛成年呢?”
他的話也有獸人讚同:“有可能,阿杬剛剛成年的時候不也看著個小崽子似的嗎?”
“他們就是幼崽。羽毛都沒有換完。”
說起白杬,曜比誰都清楚。
“阿杬成年的時候,只是看著身體小了一點。但是骨骼已經成熟了。”
暗:“有沒有可能,是他們部落遇到問題,在他們還沒成年的時候提前舉行這個儀式?”
獸人們爪子一拍,眼中的迷茫如被撥開的雲霧。
“對啊,很有可能是這個!”
“然後就因為幼崽還沒有到達成年的條件,所以沒有得到獸神的允許,也變成了一個不完整的墮獸!”
他們自發地給自己補充出來一個完整的邏輯鏈。
曜:“那靈他們剛剛的行為怎麽解釋?”
隻一句話,獸人們的邏輯鏈啪嗒一下,碎成渣渣。
“是哦……”
“那就是另一個了。”
“他們被喂了東西。不是自然變成墮獸的,而是因為吃了那個藥變成墮獸,或者是像墮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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