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保持警惕。”
樹:“知道了。”
糖回來之後,一屁股往自家的毛毛球裡面癱倒。
“族長。”
“沒事,累了。”
“族長,你不吃東西嗎?”
糖嫌棄地看了一眼他們手裡的生肉。
說實話,吃多了黑狼部落做的食物,現在吃個生肉他總覺得味道不怎麽好。
現在是晚上,洞裡沒有生火。
黑漆漆的,生肉的腥味兒在夜色中都被放大了不少。
看了一眼小白狼啃著的唯一一隻做熟了的烤雞,糖難受地咽了咽口水。
“吃。”
還要趕路,不吃受不了。
“不過待會兒吃。”說完,他閉眼。
眼不見,心不煩。
現在看著白杬吃,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搶過來。到時候打起來就不好了。
下了一場雨,雲層並沒有散去。
天已經黑透了。
這對於狼族來說,黑夜趕路更自如。
休息好了的獸人們繼續往西邊。他們繞開了這邊的灰狼,沒有驚動任何一個獸人。
西邊草木有半人高。
獸人們走在其中像淌河,“沙沙沙”的聲音沒有斷過。
白杬抱著曜的大腦袋,發著幽光的眼睛在黑夜像在河邊飄動的明珠。
獸人在前,用木棍開路。
白杬自覺此刻自己是看得最高的,盡職盡責地充當守衛。
他們一直在一望無際的草原裡面行走。
若不是狼獸人良好的方向感,怕是早已經在裡面迷路了。
夜深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漸漸能看到藏在草叢裡的棚子。
還是跟最東邊的灰狼部落一樣,草棚子。不過棚子更矮,估摸著也就一米多一點。
暗照舊先上去看了看情況。隨後帶著獸人朝最大的一個棚子走。
裡面的獸人睡著了。
呼吸起伏,鼾聲震耳。中氣十足。
一聽就不像是他們先前見到的那個部落那麽慘。
白杬鼻尖皺了皺,忽然臉色一變。他焦急地叼著曜的手,將他往別處拉。
曜眯了眯眼,輕輕在白杬的頭上拍了拍。
“放心。”
他們說著話,裡面的獸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大草棚子裡不是族長,是一個大禿鷲。
看了這邊,獸人們提高警惕。
暗再領著他們去了邊緣的一個小小的棚子。棚子裡,亮著兩個圓圓的光。
白杬在夜色中辨別了這個獸人的模樣。
是個中年獸人,身體依舊羸弱。
他此刻呼吸微重,像是可以壓製著激動。應該是暗提前告訴他了。
樹問:“那頭禿鷲為什麽在黑狼部落?”
獸人:“他是監視南邊的。”
樹點點頭,拎著他往身上一扛。“暗,你處理,我帶人。”
暗:“行。”
看了其他獸人的情況,跟東邊的灰狼一樣。
曜也不多問,直接留下一半的獸人,趁著現在是晚上,讓他們將獸人打包帶走。
*
最後一個部落離這個部落的位置不算遠。
暗領頭,將那個部落的獸人帶過來。
一個晚上的時間,還在睡夢中的灰狼獸人全部被帶走。
次日,陽光驅散陰霾,將最東邊的灰狼部落照得明亮。
草葉上沾著晨間的水汽,涼幽幽的,但驅不散獸人們心中的火熱。
木木呆呆的獸人們變多了。
此刻分散在各個棚子裡沒有出來。
三個部落的族長坐在一起,巴巴地看著窩在曜懷裡熟睡的白狼。
表情如出一致,比看一年吃不到一次的蜂蜜還要狂熱。
人還都是乾巴巴的,要不是頭髮的顏色不同,看起來就像是三個兄弟。
曜默默將手抬高,又將白杬藏了藏。
“你們東西收拾好了?”他聲音有點冷。
“沒什麽東西。”
灰狼部落的獸人們窮得連獸皮都沒多少。
“那各個族長,你們各自的部落都有多少的獸人?”
“我們灰狼一部,一百零四個。”
“灰狼二部,二百三十。”
“灰狼三部,一百四十五。”
“路上記得時刻清點部落人數。好好休息,天色暗了就出發。”
說完,曜去另外的棚子,這邊去留給幾個還沒消化完的族長。
“剛剛那個就是大祭司?”
老獸人看了一眼比他年輕的兩個族長,道:“嗯。”
得到了十分確定的答案,另外兩個族長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
沒多久,臉上激動的紅暈逐漸消退,變得蒼白。
“我們……跟上去只會連累他們的。”
老獸人拍拍他們的肩膀:
“你們只要記得,他們是單獨為我們跑一趟的。”
“不去反倒是麻煩他們。”
大祭司的決定,他們遵從,但心中心中還有忐忑。
像突然天上砸來的大餡餅兒。他們誠惶誠恐,不敢吃。
“大祭司的決定,就沒有錯過。”在對狼族祭司盲目自信這一塊兒,就沒有一個狼獸人輸過。
大祭司,為整個狼族祭司。
不過自從幾個族群散開,就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好。”兩個獸人目光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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