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小子欠了債啊,我是說那位長官怎麽莫名找到這裡來了!”
“該!我早就看出那小子不老實。”
“哎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早上我聽後勤部的人說啊,女君昨晚跟一名alha共處一室,應該就是剛剛那一位!”
“……”
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馬浩宇正瑟縮在窗邊。
他苦著臉做著最後的掙扎:“長官,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您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沈寒尋思著繼續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法談。
正準備拿出新麗國總統的名義來單刀直入。
卻沒料到,眼前的小個子alha已是靈活地鑽出窗外,如猿猴一般,攀著牆沿,直朝上層溜去。
沈寒從窗戶中探出半邊身子,黑白分明的眼瞳中閃過一絲驚異。
……
酒店25層會議廳。
顧君婉與數名新麗國政客正在圓桌會議上相互試探。
眼下,兩名新麗國成員正一人唱白臉、一人唱黑臉地爭論得口沫橫飛。
端坐於尊位的女帝卻隱隱有些走神。
她在想,沈寒那邊進展是否順利?
‘應該不會受到太大阻礙吧,危險應該也不會有,畢竟,她身手那麽厲害。’
‘她以前是在哪裡接受的訓練呢?那槍法可不是三年五年能練出來的。’
‘她應該沒有標記過別人吧?她好像都不會’
“女君陛下,這個問題也爭論得許久了,不知您那邊是怎麽想的?”
一道厚重的男聲突然響起,打斷了顧君婉越飛越遠的思緒。
女帝端起桌面的茶盅,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
在眾人所暗藏著的虎視眈眈的目光中,淡淡出聲:“持久戰不可取,眼下這樣的情況,我所需要的,是一場碾壓性的勝利。”
……
馬浩宇在酒店外牆的空調櫃機上躲躲藏藏。
幾乎是沿著酒店繞了大半圈,才從一扇隱蔽的小窗爬了進去。
不曾想,他雙腳還沒有踏到實處,整個人就被一隻胳膊推按在了牆上。
沈寒那充斥著冰涼殺意的嗓音淡淡傳來。
“今天若真的被你跑了,你就是違抗軍令,作為你的新任長官,我有權當場擊斃你,聽明白了嗎?jly3310特工!”
在聽見自己的編號後,馬浩宇立即就放棄了掙扎。
他目光炯炯地望著眼前人,小聲問:“這麽說來,我這是真的要被啟用了嗎?”
沈寒抬手往他頭上砸了一顆爆栗:“先對暗號!”
一番折騰後,馬浩宇的心態已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他湊在自己的新任上峰跟前,興奮得像是一隻快樂的狗子。
“頭兒!不瞞你說,我還以為自己要在這裡乾個十年八年的安保呢!”
“加上我,這酒店附近的其余同志共有六個,我待會就去聯絡,隨時待命!”
特工隊伍這頭的事態進展十分順利。
但顧君婉那邊卻始終有些焦灼,感覺上,距離新麗那邊圖窮匕見已經不會太久。
女帝就如同政客們的籌碼。
拿捏在自己手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當然,這只是主戰的激進黨派的意思,國內另一波秉承忠信的主和派,反對聲響也並不小。
正因如此,方才給顧君婉爭取到了短暫的周旋時間。
又過了兩日。
顧君婉照例去往25層的會議廳。
這是雙方最後一次流露於形勢的會談。
彼此都知道談不出個什麽結果,但有些事就是這樣,明知不可能達成一致,卻仍需要擺在明面上做。
今日這場會議,沈寒陪同著顧君婉一同踏入會場。
只不過,以她的身份無法坐於桌前議事,便隻好與另一些陪同人員立於後方角落。
她後背輕倚著牆面,目光卻始終落在顧君婉的身上。
黑白分明的眼目,仿佛給對方打上了一束無形的追光。
無論再看多少次,她總能在顧君婉身上發現全新的驚豔。
坐在談判桌前的女帝,有著她從未見識過的自信與威嚴。
那般感覺,好似千軍萬馬兵臨城下也無法令其生出半分緊張與慌亂。
冷梅的馥鬱幽香穿過眾多人員,直直縈繞在沈寒鼻間。
獨屬於顧君婉的氣息滲入她軍服下的皮膚,加速了血液的流動。
沈寒站著站著,突然就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她的胸口有些悶,像是蓄滿能量的池水,澎湃拍擊著池岸,想要尋求釋放。
她微微闔眼,將身體的重心轉靠在身後牆面。
盡量不讓周圍的人看出端倪。
顧君婉正欲反駁一名與會人員的觀點。
卻突然發現了沈寒此時的不對勁。
雖然單從表面上看,對方好像只是靠著牆面閉目聆聽。
但那紊亂的雪松氣息,卻暴露出了她現在的真實狀態。
女帝抬手打斷了正喋喋不休說話的那人,站起身來,直朝會議廳出口方向而行。
“今日沒必要再談下去了,諸位先將情緒處理妥帖,再來處理政事!”
話音落下時,她剛好走到沈寒的身邊。
“跟我回去。”
沈寒正與自己身體突如其來的不適做著抗爭。
驀然間,就聽到了顧君婉的聲音,嗅到了讓人為之沉醉的冷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