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衣袍寬大,總覺得有些怪異。
靈犀一躍身揮掃,甫一落地,眼角的余光才注意到身側站著的身影。
她轉身時,迎上趙清歲的視線,但不知道是不是靈犀的錯覺,總覺得趙清歲的目光有些許的偏移。
靈犀立時收劍,雙手握劍柄,劍鋒向下,彎腰道:“殿下。”
趙清歲驀地收回目光,向她走近:“嗯,駙馬用過早膳了麽。”
“還未用過。”
“那便一起吧。”
“是。”
趙清歲向身後的蘇蕊示意,後者便低頭退去,但瞬時靈犀彎身伏於地道:“請殿下恕臣之罪。”
“駙馬何罪。”
“昨晚,未得殿下應允,便擅自……”
靈犀忽的頓住,她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她昨晚抱人回去的動作。
“嗯,此事本宮已知曉,但若駙馬不這樣做,難道置本宮於馬車僵睡一晚會更好麽。”
“起身罷。”
“是,謝殿下。”
靈犀起身時,剛練劍之後的熱氣慢慢的湧了出來,額角覆上一層細汗,原本偏白的脖頸上都染上一層緋紅來,連帶著耳廓都透著紅。
趙清歲離的近看她時,莫名覺得這樣的陸穆臉上多了幾分女子的清秀來,看向緋紅的脖頸,這才明白為何她會覺得怪異了。
怪異的不是胸也不是臉,而是不那麽突出的喉結。
探手而去時,即使眼前人克制的很好,但趙清歲還是注意到她細微的躲閃。
指尖僅僅落於她臉部的輪廓,順著下巴的邊緣輕撫而過,中指和無名指卻似有似無的劃過她的喉結。
但還沒能等趙清歲察覺出什麽,眼前人分外緊張的喉頭滾動,反而讓趙清歲唇角微彎。
接著趙清歲非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又向前邁出一小步道:“駙馬這麽緊張做什麽?”
“殿下,這樣是否有些不妥。”
靈犀無法拒絕她的手,甚至連她的視線也阻擋不了,只能堪堪用所謂的“禮德”來說詞。
“何為不妥?”趙清歲微眯著眼,眸光深邃。
靈犀說不出話來,目光被製住,掌心握著的劍柄浮上一層熱氣。
“殿下,早膳已備好。”
突然,身後傳來蘇蕊的聲音,僵硬的氣氛被微妙的減弱幾分。
趙清歲忽的收了力道:“駙馬與本宮既為夫妻,禮德裡也沒有一言說,本宮不可在府院內這樣麽。”
靈犀微的向後退了半步,彎腰行禮,低聲道一聲:“殿下。”
似砸在松軟棉花之上,反倒讓趙清歲卸去氣力。
眼前的人分明對她言聽計從,有危險也會以護她為主,但偏偏若有若無的又和她保持著刻意的距離。
這一點她愈加的明白,就愈加的煩躁。
趙清歲拂袖而去。
靈犀久久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掌心裡握著的劍柄似要融入身體一般,後靈犀將劍回鞘之時,才發現力氣之大竟虎口都隱有青色。
靈犀換下練劍的常服,穿上官服再去時,正廳裡已沒有人影,獨留有桌上仍然帶著熱氣的早膳。
靈犀暗歎聲氣,用了早膳便也離府去往大理寺。
李才和靈犀商議,倆人決定分兩路,李才繼續留大理寺審訊之前抓住的賊人,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些什麽,靈犀則繼續跟著戲班子的線索探查。
這次不同上次,靈犀隻帶了兩人,各自換身便服隨她一起去戲班子聽戲。
推開的還是一樣的大木門,今日裡面也一如上次,木台上咿咿呀呀的表演著戲曲。
“爺,又來聽戲啊。”
旁邊的小廝顯然因為上次的事,對靈犀印象深刻,一看她進來就熱情的招呼上來。
“嗯。”靈犀眼睛掃過坐於台下的人,又將台上的人收於眼底。
“爺,我們老板娘說的沒錯吧?包您聽了一回還想聽
第二回 !”小廝臉上一副自豪的表情。
“嗯,是不錯,不過你們怎麽這次聽客比之前少了不少?”
靈犀選一處位置坐下,小廝立馬為她奉茶。
小廝壓低了聲,在靈犀耳邊道:“哎,爺您是不知道,那不是上次我們被雇去王府表演,本來好好一美差,指不定還能討些賞錢,結果誰知,表演都還沒輪到我們,前面那個舞團裡出了問題,這可就都成泡影了,聽說公主殿下還因此震怒。”
“哦?出的問題和你們有關系?”
靈犀抬眼看他。
“不不不,爺我們哪敢啊,是這事不知怎麽傳的,就說我們這樣的戲班子和舞團都不安全,再加上近日裡都城巡視的禁衛軍也增加了,總是有點不太安全,聽客們便也少了。”
“如此,不過說來,你們戲班只會唱戲麽,不若表演些別的,說不定聽客們又回來了。”
靈犀推開盞蓋,茶香熱氣浮上眼前。
“我們戲班還會表演雜技嘞,也好看,前幾日就在表演雜技,不過今日爺來的不湊巧,表演雜技的那幾人正好被叫去春夜樓了。”
“春夜樓?”
靈犀端著茶盞的手忽的一滯,越過小廝和部下交換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