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圈掉了。”梁適說,“頭髮亂了。”
“沒事。”許清竹把頭髮撩起來,將剛才一直拿在手中的髮夾打開,頭髮在她纖白的手指繞了幾圈,然後夾上了珍珠髮夾,露出流暢又精致的頸部線條。
冷淡和溫柔的氣質拿捏得恰到好處。
良久,梁適終於開口解釋:“那不是我。”
許清竹點頭:“我知道。”
“我不知道她還有多少性伴侶。”梁適說:“手機可以給你查,我來了之後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許清竹又問她:“你什麽時候來的?”
梁適:“……就是你發情期那次。”
許清竹平淡地應了聲哦。
“我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性伴侶。”許清竹說:“那個我以前見過。”
梁適:“?”
“什麽時候?”梁適問。
許清竹抱臂,將針織衫攏緊,但海風依舊肆無忌憚地鑽入她的衣服,在她細嫩的肌膚上吹起一層雞皮疙瘩。
“之前我去給她送衣服的時候。”許清竹說:“她打電話讓我去送,我說我不去,她很生氣。”
許清竹抿唇,卻也足夠冷靜地說完了這件事。
其實不過是她們之前相處的一些細節。
新婚之夜,她就知道梁適出/軌了。
她很喜歡睡女人,身邊的Omega和Beta數不勝數。
梁適有錢,顏值也不錯,出手向來大方,所以外頭那些女人趨之若鶩。
婚後她們的關系一度很僵持,梁適也曾試著哄過她,但許清竹戒備心比較重,梁適沒能哄成功。
讓她去酒吧送衣服也不過是個借口,大抵是想讓她在能夠縱情聲色的環境裡放得開一點,許清竹在接到電話以後拒絕了,但一個人躺在別墅裡總是惴惴不安,於是在下著雨的夜裡她開車出門。
到達梁適說的那個酒吧以後,她忍著厭惡進去繞了一圈,卻沒有找到梁適。
出了酒吧,她給梁適打電話卻聽見手機鈴聲在不遠處響起。
她循聲而去,發現梁適正和一個女人站在酒吧門口……。
那女人正是王若詩。
梁適把她圈在懷裡,肆無忌憚地親吻。
聽到鈴聲,王若詩還推了她一把,“你不接電話麽?”
梁適的手指輕巧地解開她的排扣,低笑道:“不想接。”
許清竹站在不遠處,欣賞了比影片裡還刺激的一幕。
她們在外邊沒有完全做,而是去了車裡。
聽力好的她甚至能聽見兩人交疊的喘/息聲。
酒吧門口也不止她們這樣做,許清竹站在那兒良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看完的,又是以什麽樣的心情開車回家的。
總之……她有一段時間常做這種惡心的夢。
梁適聽完以後,內心五味雜陳。
“你放心。”梁適說:“我肯定潔身自好的。”
許清竹側目望向她,那雙含了水的眸子映著落日黯淡的光輝,眨眼間風情流動。
許清竹輕笑,“我現在勉強能理解她了吧。”
梁適:“嗯?”
“她有性癮。”許清竹說:“用普通人的眼光去苛求一個病人,不太好。”
“那你能原諒她?”梁適問。
許清竹搖頭:“不能。”
梁適:“……”
許清竹的聲音很冷淡,和這冷冽的風融為一體,“我不愛她,所以談不上原諒。在我心裡,我們這段婚姻早就結束了。”
梁適:“……好吧。”
在某些時候,她覺得許清竹真的是理智到像個AI。
但梁適不解,“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嫁給她?單純為了公司融資麽?”
許清竹歪了下腦袋,輕輕抿唇。
粉嫩的唇在一瞬間煞白,然後又緩慢恢復血色,看上去誘人得很。
梁適低垂下眼睛,沒敢繼續看。
許清竹卻笑,“這個問題,梁老師不妨仔細想一想。”
梁適:“?”
許清竹說:“你怎麽就只能記得齊嬌呢?”
梁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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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竹話裡有話,像和她在打啞謎似的。
梁適沒弄明白,許清竹卻也不肯再說,讓她沒必要多猜,現在眼前都是一堆爛攤子,還是先解決了齊嬌的事情再說。
一想到齊嬌,梁適的心思就被轉移走了。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齊嬌就是古星月,而梁適的猜測也大致正確。
楊佳妮手裡握著前古院長的把柄威脅古星月,然後讓古星月做了這麽多年齊嬌的替身。
而前古院長曾經看到過楊佳妮虐待古星月,但又無能為力,所以在回到孤兒院之後愧疚無比,最終瘋掉。
梁適把這些信息跟許清竹說了之後,許清竹無奈地搖頭:“現在只能等古星月想通了,她才是最關鍵的人。”
“是啊。”梁適說:“想要人救,得先自救。”
“可是經歷了這麽多年,再厲害的人也被馴化了,怎麽可能再有反抗的心思?”許清竹歎息,“在這樣的家庭裡,齊嬌和古星月都好慘。”
“是。”梁適忽地想起在暗黑夢境裡見到的齊嬌,不由得感慨,“小時候的齊嬌真得像個小天使,我不明白楊佳妮為什麽要那麽對待她。”
許清竹聞言,輕輕挑眉,“嗯?怎麽像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