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舟給出了足夠優渥的條件,讓她搬出老宅。
而梁欣然卻說自己不要那些錢,只希望這個家可以和和美美,像她還沒來時一樣。
梁欣然的話說得滴水不漏,而梁新舟並沒有感覺到半分愧疚,直接跟她說:“這些東西你不要也改變不了什麽。”
最後梁新舟也沒再管她,反正條件是提了。
又再三和她確認,到底是否自願願意離開,梁欣然支支吾吾半晌,還是說了願意。
梁新舟便拉著她行李出了老宅。
讓她先去酒店住著,會由助理給她找房。
此刻面對梁欣然的這些話,梁新舟內心波瀾不驚,最終還是把她送走。
而梁適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路口,然後才上了自己車。
鈴鐺疑惑,“大伯帶著新姑姑去哪裡啦?”
梁適:“去新房子。”
“新姑姑要搬走了嗎?”鈴鐺問。
梁適點頭,隨後問她:“要是新姑姑搬走了,你會搬回來嗎?”
鈴鐺立刻搖頭,“我喜歡我們現在的新家。”
於她而言,新家自由,舒適,雖然沒有老宅這麽大,但是家裡人少,她一個人也能玩得很開心,更何況每天回家都能和媽媽待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不用像在老宅那樣拘謹,必須得等爺爺動筷子以後,她才能開始吃。
鈴鐺不願意回去。
梁適只是笑著摸她腦袋,“那就跟你爸爸說。”
只希望梁新禾別再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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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鈴鐺的道歉自然沒要到,但徐童一家人給鈴鐺道了歉。
尤其是徐童的媽,跟之前比起來,完全是兩幅面孔。
而那天晚上,梁家自然爆發了爭吵。
醒來以後發現梁欣然被送走的邱姿敏就像是瘋了一樣,對著梁新舟兄弟罵得極為難聽。
而梁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抽了近半盒煙。
梁新舟跟梁新禾就坐在那兒,一句話也不反駁,就是一個態度——這個人必須送走。
邱姿敏說:“你們現在都搬走了,管我這裡留誰?你們把她送走了,我就去找她住。”
梁新舟回答:“那我管不住,您隨意,但是我們不會和她有過多攀扯。”
因著這件事,梁家上下鬧得不可開交,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劍拔弩張。
邱姿敏差點再次被氣昏。
梁新舟卻道:“沒把她送離海舟市就是最後的底線。”
邱姿敏氣得抄起東西就要打他,梁父卻忽然冷聲吼道:“夠了!還嫌這個家不夠亂麽?!”
邱姿敏忽地流下兩行清淚,“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梁父卻知道梁新舟不是平白無故就無理取鬧的人,這次做的這麽堅決肯定有他的理由。
把梁新舟喊去書房,問他為何這麽做。
梁新舟拿出自己之前查到的資料給梁父看,“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不相信這是巧合。您信嗎?”
“我讓梁適問過許清竹,徐康被海薇珠寶開除的原因是將夏季新品的理念以一百二十萬賣給了新萊設計。”梁新舟說:“而張洋寧畢業後在新萊設計工作過一年,張洋寧又是桃枝村的人,她每年都會回村,雖然村民說她和梁欣然不說話,但我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新舟是個異常謹慎的人。
梁父看到他遞過來的資料其實也有些不信,再怎麽樣,梁欣然來海舟市也不到半個月,怎麽就會謀劃出這麽多事兒?
但梁新舟的話卻讓他動搖。
而且,他確實也上了年紀,東恆的事兒基本上也都交給梁新舟處理了,這些天重新回到公司擔起重任,把他給累得夠嗆。
最終他也同意了梁新舟的說法,防患於未然。
“你媽對她太愧疚了。”梁父道:“本就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生產過程也極為艱難,結果沒多久她就被偷了,想了二十多年,都快成執念了,沒這麽容易放下。”
“她想怎麽做是她的事,但不能大家都失了理智。”梁新舟說。
梁父看著那一疊資料,沉吟許久道:“那就往這邊查一查吧,要是真查出什麽,也好讓你媽死心。”
梁新舟應了聲是。
書房裡安靜了許久,梁新舟忽然出聲,“爸,你知道梁適的親生父母是誰麽?”
“梁適?”梁父頓了下,“問這個做什麽?”
“今天媽好像說漏嘴了。”梁新舟也沒隱瞞,“看起來梁適不是媽撿來的,更像是她認識梁適的父母,尤其是母親。”
梁父聞言搖頭,“梁適不就是個棄嬰麽?當初我和你媽撿到她的時候,她呼吸都快沒了,渾身青紫,像是被人虐待過似的,我們把她撿回來送到醫院才讓她撿了一條命。”
梁新舟疑惑,但看梁父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便放棄討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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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晚上爆發的爭吵,梁適是不知道的。
她隻覺得白日裡遇到的事情離譜,梁欣然還想往她身上摔,還好她躲過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把這事兒說給許清竹聽。
許清竹嘖了聲,“說明梁小姐魅力大呀。”
梁適:“……”
她給許清竹夾了一塊筍,“許老師多吃點。”
一旁的Rainbow看著,不知所雲。
因為東恆雜志部最近要劃新版塊,周莉忙得不可開交,晚上要加班到很晚,顧不上Rainb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