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卻又像是什麽都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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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天的荒野求生開始,今天輪到程惜四人組去後山采摘蔬菜了。
余桐是個從城裡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沒有見過菜地,采摘過蔬菜,一路上很是歡樂:“阿言,你說土豆好不好拔啊?我看昨天賀晨回來,頭髮上還有土呢。”
“孫老師跟我說最近沒怎麽下大雨,地很硬,讓咱們拔土豆的時候小心一點。”許常言道。
“其實也是一個巧勁兒。”程惜一邊觀察著附近村民家門口的菜地,一邊“拿手裡的鏟子一撬,抖一抖就出來了。”
余桐聽著新奇:“程惜姐,我可以合理懷疑你曾經在農村生活過嗎?”
程惜頓了一下,接著又笑道:“你忘了,我跟孟老師在這裡拍過戲的。”
“當時是冬天,雪很厚,看不清路下面有什麽。從我們住的那裡過來雪地總是有些枯死的小樹。那天孟老師被絆了一跤,我就拉著導演誰的拿著個鏟子,把路上那些討厭的東西除掉了。”
“其實也不只是孟老師被絆倒過,副導演、製片也在上面吃過教訓。”
說道後面,程惜又慢悠悠補充道。
她這話說著算不上多麽的過心,像是再說一件算不上多麽值得被賦予特殊意義的陳年舊事。
日光從一側的樹葉中落下,光陰斑駁。
程惜說完便又轉過頭了去,看向孟知槿,很突然的問道:“孟老師還記得嗎?”
孟知槿走在後面,聲音跟步子一樣不急不慢:“當然。”
“之前我還想如果這些樹春天來了會是什麽樣子,鬱鬱蔥蔥的。”
程惜聽著孟知槿的回答,對她笑了一下。
還算滿意。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浪漫小屋的菜地。
昨天孫冉他們四人應該是大豐收了,不少長在藤上面的作物都被摘走了,新長出來也有些嫩。
倒是難搞定卻成有分量的土豆給留了很多,應該是因為不好拔,畢竟拽斷得藤還很新鮮的躺在地上。
有了程惜的這個法子,她們這四個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行動的也快。
小半天的功夫,被來的小簍子就快滿了。
收獲滿滿也讓人沒空注意,程惜剛才並沒有解釋她為什麽會這樣熟習。
“今天比昨天累好多啊。”余桐說著就抬起手肘,將額頭上掛著的汗珠一抹而盡,小跑著去到許常言身邊,含住了她手裡的水壺吸管。
因為消耗了太大的體力,余桐鼻腔中吐出的氣息都是熱的。
許常言就這樣看著身邊的小姑娘,感受著她的鼻息噴在手指上的灼熱,佯作平靜:“當然累了,昨天你隻坐在樹下面曬衣服了。”
被人無情的拆穿,余桐抬起眼睛不滿的看著許常言。
程惜站在不遠處看著,忍不住笑了笑。
接著她的臉側就貼上了一陣微涼,孟知槿拿了一瓶節目組提供的冰水:“給。”
“謝謝孟老師。”程惜接了過來。
仰頭喝水的瞬間,她的眸子停了一下。
那鬱鬱蔥蔥的山林裡偶爾出現著一叢紅點,像是樹上的野果子。
“山上好像有野酸棗樹。”程惜判斷著,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過頭問道:“孟老師吃過酸棗嗎?”
孟知槿搖頭:“沒有。”
程惜接著問道:“想吃嗎?”
孟知槿看著程惜好像對那東西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你要給我摘嗎?”
“你想吃我就去。”程惜講道,彎彎的眼睛裡有點曖昧。
孟知槿看著沒有點頭,更沒有搖頭。
她將手裡的水擰好蓋子,便道:“走吧。”
“程……”余桐現在看什麽都新鮮,在一旁聽著程惜跟孟知槿的對話,也好奇的想去,卻被許常言一把拉住了,“山上比河裡要危險,你還是不要到處亂躥了。”
雖然她很想去,但是聽到許常言這話也隻好作罷,懨懨的癟了嘴巴。
從這裡上山去,程惜只找到了一條不太好上去的狹窄小路。
她轉頭看著扛著攝影機的跟拍人員有些勉強的跟著她上來,道:“你們要不就在下面等著吧,我跟孟老師上去就行。”
跟拍人員不是很同意。
他們這是在工作,記錄下程惜跟孟知槿的畫面就是他們的任務。
只是這上去的路實在有些不好上,他們顛了顛肩膀上扛著的沉重機器,也有些猶豫。
摔了他們還好說,這機子摔了就不知道要賠多少錢了。
程惜知道跟拍人員有顧慮,不太喜歡自由被鏡頭拘束的她腦袋轉的也快,道:“你們不是有手持攝像機嗎?把它給我吧,保證給你們記錄下來。”
這也算是個不錯的辦法。
跟拍人員互相看了看,商量了幾句便點了頭:“那孟老師跟程老師小心。”
“放心。”程惜接過手持攝像機,保證道。
雖然都是攝像頭,但自己拍自己,跟別人拍自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程惜被鏡頭束縛了這些天,終於沒有了除孟知槿之外的人跟著她們,即使手裡拿著手持攝像機,動作也格外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