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半天,唐泠至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少進多出,人也慢慢沒有了力氣。唐峰終究還是把她松開了。
“咳咳咳!!”唐泠至大口大口地喘氣,新鮮的空氣湧進鼻腔裡。她想,活過來的滋味真快活。
“事到如今,至兒,我也只能對你說實話了。我今天來,本來也是為了和你說這些。”唐峰凌厲的五官變的柔和,儼然一副慈愛的模樣,將她扶起坐下。
“我之所以同意你,還有之前的意兒嫁與他,可不是為了日後當個國丈大人享福的。而是我想讓你們給我做個內應,替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我收集證據一舉向聖上告發他。”唐峰歎了口氣,眼底有些悲戚。
“但我沒想到意兒會因此受了傷,與其讓她在這京城看別人的臉色和指點過活,不如到一個偏遠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這樣她會更自在些。”
他轉過身握住三女兒的手,語氣懇切: “我知道你不願嫁給太子,也有心儀之人,但是你給我三個月,只要三個月,給你大姐報了仇,你就能毫發無損的回來,繼續和你那對象相處,成婚。介時我都不會反對,好不好?”
唐泠至被他說的動容,心底還有一絲猶豫: “那為什麽是我……老九不是也很想嫁給太子嗎?”
“太子指明了要你,爹也沒辦法。爹也舍不得你,你常年在外,朝堂之事都不懂,好容易回來,就要嫁人了……”
她繃不住,抱住爹大哭了一場。此事也就此定下。
新科狀元已經早早在大堂坐下了,正喝著茶,太子人未到聲先到: “鄒棣大人,新任新科狀元,久仰大名啊!來遲了,自罰三杯,還請大人見諒。”
鄒棣趕緊站起身,拱手道: “哪裡的話,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鄙人是來恭賀新禧的,哪能讓新郎官這麽早就喝醉的道理。”
“哈哈哈哈哈。大人風趣。聽聞這次大考,大人成績一騎絕塵,父皇也對你大為讚賞。”太子示意他入座,自己也在主座坐下,主動聊起話題。
鄒棣搖搖頭,謙虛道: “不過是胡寫一通罷了,聖上能看上鄙人之作,亦是萬感榮幸。”
“父皇看人一向銳利,且十分苛刻,你能入他的眼還得到了讚賞,這在我朝可不多見,足以說明你是個人才。”
“太子過譽,鄙人粗陋之輩不敢擔這麽高的讚譽,有些惶恐。”鄒棣臉上已經開始流汗了,看起來慌得不行。
太子輕輕一笑,開玩笑道: “沒事,我們就隨便聊聊,你也隨便聽聽。”
“說來,鄙人這次來,是為了給殿下帶賀禮來的。聊著聊著差點忘了,來人,把禮物帶上來。”鄒棣抹了一把汗,派人將東西抬了上來。
“大人要來就來,還帶什麽禮物啊?”封寄象征性的客氣一番,上前觀摩他帶的禮物。
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木盒表面刻了栩栩如生的花鳥和青山綠水,倒是雅致。太子對這木盒不感興趣,畢竟什麽沒見過。他打開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把琴,琴身還有些老舊,掛有一條紅色的喜結穗子,看著平平無奇。
太子卻眼前一亮。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琴,沒有在意琴身上落下的灰,細致的撫摸著。驚喜萬分地道: “沒想到這把琴居然被你找到了。”
“鄙人知道太子殿下一向喜愛撫琴,更是對前人中琴技高超的宋灰先生心生敬意,正巧我家祖上遇到過他,他在我們家住過些時日,走後留下了他的一把琴,琴上一貫的喜結穗子可以證明。”
注視著太子滿意的笑意,他也笑起來: “所以這次就作為賀禮帶了來,望奪太子一笑。”
太子摸夠了,把琴小心放回琴盒裡,語氣也親近了一些: “得鄒棣如此大禮,本太子很是高興。來,座上請,要是鄒棣在朝中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我,我會盡量幫助你。”
這是要拉攏他了。
鄒棣和他隔開了一點空隙,不疾不徐道: “朝中各位大人都是厲害之人,鄙人若有不懂,四處問問便是了。”
封寄斜眼瞧他,無所謂道: “各位大人是都厲害,不過我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狀元大人日後就知道了。”
“願聞其詳。對了,還有一件。”
他才想起來似的,從懷裡掏出周正的小木盒,表面上什麽都沒有,比剛才的琴盒還素。
但是太子倒有些期待了。他接過小木盒,滿心歡喜的打開,裡面是一隻小小的玉佩,通體輕盈不含雜質,玉的中心還染了一抹藍色,看著倒是好看。
太子頓時懨懨,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就是輕透了些,中間的藍色少見罷了,並不是什麽稀奇物。
他訕訕的收好,問這也是他送的嗎?
鄒棣擺手否認: “這是我老鄉送的,她一直聽聞太子的事跡,感到佩服。聽聞太子這次大婚,特別送來的。”
“哦。”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好像快點寫完這幾章,快進到我們阿泠和團團的日常!
第13章 誰是披著羊皮的狼
封寄肉眼可見的敷衍了兩句,把兩樣東西交給下人拿去收好。
鄒棣看出他心不在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氣氛開始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