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哥沒來,林知漾又剛好在那裡等她,哪怕林知漾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也一定會陪她。
今晚她或許不是一個人睡。
也不用愁失眠的事情。
想到這裡,鬱澈心裡突然狐疑起來,會這麽巧嗎?
明明已經拒絕過,林知漾趕在她下班的點等她,想跟她吃飯。
她忽然想起,平時極愛穿休閑裝、不修邊幅的一個人,今天無論是著裝還是妝容、頭髮,都很得體正式。
祝你……今天愉快。
這句話原本不是這樣的吧。
鬱澈翻身而起,去拿手機,十一點三十。
打了第三遍,那邊才接通林知漾像是被吵醒,說話聲音模模糊糊的,鼻音很重,“怎麽了?”
鬱澈跟她說:“今天是我生日。”
果然,林知漾絲毫沒有驚訝,輕笑一聲,“嗯,祝你生日快樂。”
“我今晚在家裡睡了,明天下班再一起吃飯好嗎?”鬱澈確定林知漾今天是特地等她想,也顧不上周五外面人多還是人少的問題,直接邀請林知漾出去吃飯。
直覺告訴她,這次的事情有些糟糕,所以她很想哄一哄林知漾。
每次她示好,林知漾都很高興,但這一次沒有,林知漾只是說:“不用了。”
“你生氣了嗎?”鬱澈明知故問。
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再來一遍,當時的她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林知漾直接拒絕回答她的問題:“我很困,明天再說吧。”
“對……”
聽筒裡“嘟”地一聲,林知漾掛了。
“對不起”三個字甚至沒有說完。
失眠到凌晨兩點,早晨六點時鬱澈準時起床離開鬱家。
她給林知漾發了條:【想吃什麽,今天我來請客。】
林知漾一直沒有回復。
下午,鬱澈打電話過去,林知漾處於關機狀態,她的朋友圈跟微博都沒有任何動態。
整日的惶惶不安之後,鬱澈等不下去了,下班後直接開車去了林知漾的小區。
她知道林知漾的家庭住址,林知漾點外賣換地址的時候,她看見過幾次。也就記住了。
林知漾的小區離學校並不遠,十五分鍾的車程,名字很好聽,叫“南山裡”。
鬱澈乘電梯到了九樓,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就按響了門鈴。沒一會,有人打開了門,但不是林知漾。
一個五官英氣的年輕女人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還不等鬱澈自我介紹,她反應過來,“你來找林知漾的嗎?”
鬱澈點頭:“是的。”
她倚在門框邊,看了鬱澈眼,微笑說:“林知漾旅行去了,中午走的。”
“旅行?”鬱澈重複一遍,語氣裡滿是懷疑,林知漾或許是為了不見她才讓朋友撒謊。
見她不僅不信,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孟與歌讓開說:“你進來坐一會吧,我給你倒杯熱水。”
“麻煩你了。”鬱澈不客氣地跟進去,“怎麽稱呼?”
“孟與歌。”
“孟小姐。”
林知漾的房子並不大,她一個人住綽綽有余,現在加個孟與歌也剛剛好。
客廳南北通透,采光極好,裝修多是木製家具,地上鋪著灰色地毯,牆邊擺了一些畫。
落地燈放在沙發邊,桌上擺著書跟盆栽,深色的綠植在暖色調的屋內繁茂生長。
孟與歌給鬱澈倒了杯水,與她聊天道:“上午打掃過的,所以屋裡比較整潔。我們布置了好幾天,知漾原本要請你來家裡吃飯,但沒請成。她今早不吭聲地忙活一上午,把那些花跟氣球、玩偶什麽的全都扔了,連生日蛋糕都沒讓我看一眼。”
鬱澈的眼神閃了閃,不知為哪個細節動容。
孟與歌繼續說道:“蛋糕是林知漾親手做的,所以沒有很精致,估計也不好吃吧。”
“蛋糕扔了?”鬱澈心存僥幸。
“應該,反正家裡沒看見。”
鬱澈手端玻璃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她不知道林知漾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忙活一早,只為了把所有準備好的驚喜都毀去。
然後收拾行李離開這座城市。
鬱澈好半天沒說出來話,心口處又悶又疼,偏偏不知道做什麽舒緩。當孟與歌隨手吃了顆糖,扔糖紙時,鬱澈陡然看見垃圾桶裡的退燒藥盒。
“她是生病了嗎?”
第21章
“她是生病了嗎?”
說這句時,鬱澈明顯感覺到自己唇邊的顫音,她克制得很好。極度希望自己是在瞎操心,渴望得到的回答是“沒有”。
但她沒有如願,孟與歌聞言,不太高興地點頭:“夜裡發燒了,今早上一直在咳嗽打噴嚏,讓她在家躺好還不聽。昨天冷得結冰,她下午三四點鍾跑出去吹風,八點才回來,不病才怪。”
看似是在埋怨林知漾任性,其實句句戳著鬱澈的心窩子罵。
她知道昨天有多冷,僅僅是去開會路上走了幾步,就已經手腳冰涼地暖了很久才有溫度。
“她八點才回來的嗎?”
“是啊,”孟與歌本想客氣一些,說到這裡,情緒卻不由自主地湧上來。她不怕鬱澈聽了自責,不想保留什麽,“一回來就說累,晚飯沒吃就進屋睡覺。”
“後半夜發燒加上胃疼,打電話喊我起床伺候,害得我半宿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