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咬著嘴唇,抬起頭看向幽暗的天空努力把眼淚憋回眼眶中。
本來明亮的星星此刻全部墜落,她的世界深陷黑暗無法自拔。
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遲到這回事。
你晚了一步,那個人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同一個時間線了。
片刻之後,蘇真轉過身看向她:"手伸出來。"陶蘇不明所以乖乖的伸出手,她輕輕握住了陶蘇的手,一條精美的紅繩神奇的出現:"這次出去,我……我順便去了寺廟為你祈福,隨便買了一根紅繩保平安。"
鮮豔的紅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如此的奪目,絲絲紅線纏繞著編織出心心念念的守護。
利刃一刀一刀剜下,眼前似乎被一層霧氣蒙住了。
"師姐,你是不是不開心?"
陶蘇無法體會她的心情,隻當她是擔心自己會吃虧輕輕抱住了她:"師姐,放心吧,於歸晚很好,我也會很好的。"
頓時,蘇真的心好像掉進了冰窟,刺骨的冷拉扯著她的頭髮侵蝕著最後的理智。
"是嗎?你開心就好。"
她的語氣平靜的可怕,陶蘇卻似乎並沒有察覺出來。
蘇真抬起手想要環住她的腰,定格在半空重重落下,緩緩推開了這個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擁抱。
溫暖撕扯著脫離了身體,最後一絲溫情也不再存留。
"很晚了,睡吧。"
蘇真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
陶蘇站在原地一頭霧水,一陣涼風習習本能的摸了摸手臂,無意間摸到了手腕上的紅繩。
這才有機會細細端詳。
精致的紅繩,複雜又巧妙的編織手法看的出來這個人用盡了心思。
"明明就是自己編的,師姐也真是的。"
錯綜複雜的紅繩中間明顯的一處因為生疏而出的錯誤,這絕不是流水線上的產物。
蘇真對她的關心真的是家人那般的溫柔。
陶蘇癡癡的笑著轉身進了房間。
隔天,於歸晚一早就等在了門口。
陶蘇推開門喜笑顏開的走過去情不自禁拉起她的手。
"這麽早?"
於歸晚親昵的勾了勾她的手心:"來見你總是有點迫不及待~"甜膩的語氣在這個清爽的早晨顯得格外突兀。
兩人對視一眼,整齊的打了一個冷戰。
"咦~"
"咦~"
於歸晚搓著雞皮疙瘩:"果然書裡說的話就是不太適合在生活中說,實在有點情何以堪了。"說完自己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哈哈哈。"陶蘇笑著說:"以後偷偷說,習慣還是有點小欣喜的。"
兩人有說有笑的互相打趣,早知道於歸晚就不應該昨晚看了那麽多戀愛攻略。
突然,一道幽怨的目光如電一般注視過來。
她們齊齊看去。
陶於淵抱著小寶整個人籠罩著哀怨的氣息,面無表情的看著陶蘇。
陶蘇夾著尾巴討好的走了過去。
"老陶~"
"你死遠點。"陶於淵十分嫌棄的推了推她湊過來的臉:"當初說要自己撫養的是你,現在呢!每天換尿布的是我!"
好不容易熬到了退休生活可以和蘇念雙宿雙飛的四處旅遊,這回好了!
陶蘇嬉皮笑臉的賣乖,陶於淵表示醜拒。
"老陶~我是你親生的怎麽可以說自己孩子醜呢~"
"你為什麽不可以即刻遠離我。"
"老桃桃~"
"你立刻!馬上!即刻!迅速的!翻滾著離開我的視線。"
"好嘞!"陶蘇麻利的閃人,臨走還不忘叮囑:"老陶,我晚上到晚晚回來吃飯啊。"
"咻……"
陶蘇靈巧的躲開了襲面而來的拖鞋,笑著揮了揮手帶著於歸晚揚長而去。
"給我吧~"
陶於淵剛要破口大罵,蘇念溫柔的聲音出現在身後瞬間熄滅了她的怒火。
"累了嗎?"蘇念接過小寶笑著看向她:"累了就回去再睡一會吧。"
陶於淵靠在她的肩膀長舒一口氣:"倒不是累,就是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這麽長時間一點進展都沒有讓她對自己產生質疑的同時,那一抹迷霧重重的色彩壓在心頭始終不肯輕松一點。
"別想了,總會有一個答案的。"蘇念想了想說:"最近蘇真那孩子有點情緒不好,一會我去看看。"
對於蘇念來說,蘇真和陶蘇是一樣的。
都是自己的孩子,從小到大蘇真的心思她怎麽會看不出來。
只是感情這個事不是家長插手就能解決的。
"從前我沉浸在仗劍天涯的夢想中,如今啊,唉~"陶於淵歎息一聲:"果然不管多麽精彩的人生最終還是家長裡短。"
"丫丫~"
小寶眯著眼睛捧起陶於淵的臉親了一口。
陶於淵摸了摸沾滿口水的臉,無奈的笑了。
"小東西,怎麽老是覬覦我的美貌~"
陶於淵一把抱過小寶'以牙還牙'的親了她一口。
小寶抱著自己的小手咯咯的笑,陶於淵的心都化了。
第70章 值得
小小的生命在用自己純淨的方式淨化著大人心中的陰霾。
蘇念笑著悄悄去了側面的藥房,不出意外蘇真白天的時候都會在那裡。
果然,剛剛踏進院子便看到了目光呆滯的蘇真正坐在椅子上。
"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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