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寧:“您是指柏拉圖式的愛情嗎?”
吉江教授:“所以您認為,在愛情中‘性’是必要的嗎?”
程幼寧:“我作為一個人類個體,無法去定義愛情是應該或者可以是怎樣的,當然一切都有個體差異,因此我將我的目標定位於在愛情中有生理需求的人群。”
吉江教授:“即使如此,目前能實現遠距離控制以及材料仿生的產品也並不少,您為什麽認為它們無法滿足您的目標人群呢?”
程幼寧:“因為它們遵循的是機械而穩定的控制系統,它們按照寫定的程序來實現運轉,而就如我前面所言,人類,是有豐富且複雜的個體差異的。我想目前市面上的產品所考慮的始終是頻率和質感問題,而忽略了一個本質且重要的部分——愛意。現有的仿生技術,它實現的是質感的模擬,以一種平均量化的計算方式。而我所想的真正意義上的‘仿生’,應當再現使用者的生理需求——帶有其伴侶愛意的生理性需求。”
吉江教授:“所以,您所想實現的‘仿生’是指再現目標人群的生理學特征嗎。”
程幼寧:“是。”
吉江教授:“您的想法我初步了解了,切入點十分新穎。您想完成研究目標,需要一個完整團隊的輔助,尤其是關於神經科學和性科學的部分,以及大量的研究經費,所以您需要同您的指導教授好好探討一下。此外,您可以來旁聽我的兩門課程,我想對您的研究也會有一定幫助。”
程幼寧:“十分感謝您的幫助。”
第 26 章
從吉江教授的研究室出來回到家,程幼寧思緒萬千。
想法雖已萌芽,但自己的研究計劃是否能被指導教授通過,她毫無信心。如果被否決,數據取得和科研經費就……
岑晚謠:“總之你先把研究計劃書寫出來,其他問題,我可以幫你想辦法。”
以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其實科研經費可以解決。
至於團隊,岑晚謠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只要能取得研究許可,落實起來並不算困難。
但是,這項研究能否在國內落實,是否有醫學院或是科研所願意接納這個項目,都很是問題……
岑晚謠簡單吃完午飯,正準備去午休,一份病例被拿了過來。
住院醫師:“岑醫生,午休時間打擾了,上午太忙沒來得及,是個轉院病人,今天下午接收。”
岑晚謠簡單翻了翻,“原發性三叉神經痛*?怎麽排到了我這裡?”
住院醫師:“確實不是什麽疑難雜症,已經決定了做顯管手術*,不過是領導安排的,說一定要讓您親手做……”
關系戶。
岑晚謠從醫已有一些年頭,自然是見怪不怪了。顯微血管減壓術,這裡很多醫生都能完成,而岑晚謠負責的主要都是徘徊在生死線上的真正“疑難雜症”患者們,為此佔用她的醫療資源,實在是……
岑晚謠:“知道了。”
縱使岑晚謠有極高的職業素養,卻依舊不免在面對這位患者家屬時比平時略顯冷漠。
這位家屬很年輕,大約20後半,是患者兒子,外貌不出眾,說起話來略顯商人做派,那腔調聽得岑晚謠很不舒服。
岑晚謠按照慣例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一切都按規章制度和程序來。
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岑晚謠原本完全可以忍耐,直到她看到家屬的簽名。
彭渭,他叫彭渭。
岑晚謠抬頭看著彭渭,心裡叫囂起了另一股情緒。
她討厭彭渭。
也許,可能,或許,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但是,她討厭彭渭。
但她絕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這導致她一天抽了半包煙。
自從和程幼寧在一起後,她已經極少依賴尼古丁來減壓,可程幼寧現在不在身邊,她隻好在吸煙室焦躁得揉搓著煙蒂。
推門進來的正是彭渭。
非工作狀態的岑晚謠總是要多幾分風情,彭渭愣了愣,主動遞過去一根煙。
岑晚謠自然是拒絕了,打算離開時,彭渭叫住了她。
彭渭:“岑醫生,晚上有空嗎,能佔用您一點時間一起吃個晚飯嗎?”
岑晚謠:“抱歉,這不太符合規定,您知道我院管理十分嚴格。”
彭渭:“沒有別的意思,我個人表達感謝而已,我知道我母親這種小手術讓岑醫生來實在是大材小用,不過兒女總是希望能給長輩最好的,希望您能夠理解一下。”
岑晚謠:“我能理解,所以您不必做什麽,您母親的手術不管是我還是這裡其他任何一位醫生,都會嚴格按照規章制度進行治療。”
彭渭倒是沒在糾纏。
彭渭:“那謝謝岑醫生了。”
回到家,岑晚謠就和程幼寧坦白了這件事,她不想因為不必要的隱瞞造成日後的誤解。
果不其然,彭渭就是那個彭渭。
程幼寧:“世界也太小了吧?”
岑晚謠:“你眼光真是不怎麽樣。”
程幼寧:“誰說的,我可是發現了你這個大寶藏。”
岑晚謠:“別把我跟別人相提並論,我不喜歡。”
程幼寧:“怎麽會呢,哎呀,誰還點不堪的過往啊。”
岑晚謠:“哼。”
程幼寧:“他沒為難你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