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把自己給整笑了。
紀鳴橙自廚房經過,莫名地望著彭姠之雙手撐在灶台上,對著一鍋稀飯甜蜜蜜地微笑。
彭姠之很反常,等粥端上桌,她給紀鳴橙盛上一碗,再把筷子擺到她面前時,紀鳴橙依然這樣覺得。
盡管她和彭姠之不熟,但最近也算某人單方面打得火熱,從沒見她這樣殷勤過,也從沒見她這樣安靜過。
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餐,安安靜靜地收拾碗筷,安安靜靜地選擇了開車而不是小摩托,安安靜靜地把紀鳴橙送回了家。
彭姠之確實反常,因為她的小算盤開始劈裡啪啦了。
她想著,既然和紀鳴橙把誤會說開了,那之後大概就可以坦坦蕩蕩做閨蜜,已經三次試驗過,紀鳴橙對自己特別有效,她不能失去這個寶藏,但這事兒有點尷尬,就算當特別好的朋友,也總不能時不時就去人家家裡睡一覺,拿她當人形抱枕。
所以她決定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的方式,是求助她認為朋友圈裡最有辦法也相對最懂紀鳴橙的向挽晁新小兩口。
向挽聽完,很不明白她這算是個什麽問題:“那合租,不就是了麽?”
她和晁老師,一開始便是合租的,那時也不大熟,但朋友之間合夥租住,是十分正常的事。
“好有道理啊,”彭姠之醍醐灌頂,“你小子。”
她就知道,向挽鬼精鬼精的。
但又有個問題,紀鳴橙不大愛搭理她,又不像晁新當時缺錢,怎麽可能同意跟自己合租啊?
考慮了一周,也沒有頭緒。
又是熬了一晚上,她從錄音棚出來,隨手在工作室的冰櫃裡拿了根冰棍兒,一邊吃一邊走到樓梯間,準備打車回家。
一抬頭,卻看到了紀鳴橙。
好家夥,這是日思夜想,出現了幻覺嗎?
還是那身羽絨服,揣著兜低著頭,見到她,把素淨的臉抬起來。
彭姠之咬一口冰,吊兒郎當地嚼著,走過去,伸出食指往紀鳴橙肩膀上一戳。
咦,硬的。
不是幻覺啊?
紀鳴橙蹙眉,莫名其妙地望著她。
“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是鬼呢。”彭姠之嘬一下冰棍兒,“我熬太困了。”
“你怎來了?”又打個哈欠。
“你前段時間一直給我發消息,那天之後,就不怎麽找我了,為什麽?”紀鳴橙很不適應這個點兒談話,嗓音也沒蘇醒,說半句就輕咳一下。
“我忙啊。”忙著想怎跟你合租。
“你以前不忙嗎?”
彭姠之眨眨眼,好奇怪啊,為什麽紀鳴橙有點像在質問啊?
“這段兒……特別忙吧。”她“哢嚓”一聲,又嚼兩口。
“啥事兒啊?”
紀鳴橙低低呼吸一口氣:“我總覺得……”
“嗯?”
“我沒有喝醉過,所以要先跟你確認一下,你喝醉之後,是不是做了什麽,完全不記得?”
“有時候記得,有時候就不,哦你還在糾結我親你這事兒啊,我真不記得了姐姐。”彭姠之鼓著腮幫子,大呼一口涼氣。
“不是這個。”
“嗯?”
“你跟我說實話,我那天,是不是把你給,”紀鳴橙下定決心,平靜地抬眼看她,“那什麽了。”
“啊?”
第16章
“哪什麽了?”彭姠之沒反應過來。
紀鳴橙臉紅了,低頭望著垃圾桶,聲音跟天山清雪似的,但說了她此生說過下流的話:“我是不是,把你睡了。”
單薄的聲線在電梯間激起淡淡回響,彭姠之覺得,這特麽可能才是幻覺。
冰棍兒拿在胸前,化了,水一滴滴往下砸,和彭姠之心裡說“臥槽”的頻率一樣。
“你怎麽,”她微笑了,聲音很溫柔,“會有這種想法呢?”
心裡的小人兒開始練拳擊了。
紀鳴橙神色複雜地望著她的笑容,眼神更堅定了:“你可以跟我直說,我知道你不在意這種事,但我……”
“誰說我不在意?!”彭姠之尖聲道。
“那你,在意?”眼皮掀起來,直勾勾地望著她。
“我特麽!”彭姠之想用冰棍兒扔她,“不是,妹妹,不是介意不介意的問題,是壓根兒就沒這事啊。”
“不可能。”紀鳴橙說。
???彭姠之瞠目結舌,眼皮都要抽筋了。
紀鳴橙推了推眼鏡:“那天醒來,你用濕紙巾擦我的手,又衣衫不整,後來你主動提出給我做早飯,之後對著給我煮的粥笑,端上來之後,你沒讓我自己盛粥,反而很溫柔地問我,一小碗夠不夠,隨後你把筷子遞給我,本來是橫著的,但你很貼心地捏著筷子中段,給我把筷頭轉了方向。”
“後來你說要開工,順路把我送回去,下電梯時問我冷不冷,我說有點,你就去地庫取車,沒開你最喜歡的機車。”
“之後兩天,你沒有找我,周四,我給你發微信表情,你回了一個表情,如果是之前,你應該會回‘?’,然後再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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