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郎,你可算來了!奴家正想瞧瞧你們府裡的二小姐呢!”駱南晴說著還不夠,還用力在許從安的腰間狠狠掐了兩把。
“晴兒說笑,此次是來求親的,二妹不好跟來。”許從安一瞧駱南晴那充滿威脅的眼神,心裡便發毛,似乎自己求這親是死路一條,不求更是死路一條。
“晴兒竟是與賢侄相識?”駱興邦見兩人十分熟絡的樣子,心下有些吃驚,難不成晴兒竟是為了這軟弱無力的書生逃的婚?
“兩年前女兒出府的時候,瞧見許郎被惡人欺侮,便幫了一幫,誰料許郎對我一見鍾情。”駱南晴說著還拿著帕子遮著臉偷笑著,別人瞧著隻以為她羞澀不已,“許郎溫柔體貼,幾番接觸下來,女兒竟也是被迷了心,雖然爹爹為我與張家公子訂了親,可女兒心有許郎,又怎能將就,前陣子便是出府去催她快進京了,若是爹爹不信,你可去城門問問,當日女兒是否與許郎一道進的京。”
一番故事講下來,許從安只差拍手稱讚,這樣俗爛的故事也能編的出來,而自己只能以笑應對,更可惡的是,爹爹竟然是信了,甚是欣慰地朝自己看了幾眼,那眼神仿佛是讚許自己頗有他年輕時的風范。
駱興邦還真將當日的城門守衛叫來,一問竟是真的一同入京,對此事也是深信不疑起來,既想成全了女兒,可又甘心不下。
“既是孩子們有緣,我看駱兄就成全他們吧。”許賢瑋一連滿意的模樣更是激得駱興邦不能就此作罷。
“話雖如此說,可晴兒是我最疼愛的女兒,縱是她的哥哥們也是寵愛不已,與張家的親事我也是考量許多才定下的,雖說他倆有情,可這過日子並不簡單,雖說丞相不至於讓她受苦,可賢侄一不懂武,二無功名,我這做爹爹的實是放心不下。”
“爹爹的心思女兒理解,可允女兒與許郎商討一番?”駱南晴話音剛落也並不等兩個大人點頭,便拉著許從安去了屋後頭。
“你拉我也沒用,你也知道我這身份,去科考,可不是將丞相府送去死嗎?”許從安可不想讓自己攤上欺君之罪,連忙撇清,甩開駱南晴的手。
“屆時你都與我成親了,怎會有人疑你身份,那豈不是與將軍府丞相府作對,哪兒有人有這個膽。”駱南晴急切地想著說服許從安,實在是沒有一門親事比這個更讓她滿意了,她才不想嫁給張力,自己又不喜歡他,還不如嫁給許從安自由自在的,不過她也沒自私到將整個丞相府置於死地的地步。
“若是聖上呢?”許從安覺著駱南晴實在想得太簡單了。
“他老人家無緣無故疑你是男是女作何?我自會撇下臉面證明你只是瞧上去柔弱像女子,實際是猛如虎的漢子的。或許可以再想個法子撿個孩子來,有了孩子,還堵不住他們的嘴嗎?”駱南晴一提到孩子的事兒,便想著以自己二人之貌,想要撿個相像的孩子還真不容易。
“總歸是不妥,你若是隻想著躲過張家的婚事,我再替你想想法子罷了,還求您饒了我。”許從安紅著臉,越發覺著駱南晴不靠譜,這話都能說出來,以後還是離她遠些好。
“許郎,你可是忘了客棧裡的那夜風流了嗎?”駱南晴靠在許從安身上一副弱不禁風傷心欲絕的模樣,卻是許從安推也推不動,卻又立馬在許從安耳邊狠狠威脅道,“你若是不同意,我出去就說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就算你公開身份我也不改口,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娶我,跟我一起浸豬籠。”
許從安欲哭無淚,自己怎麽就招惹了這麽一個人,竟是魚死網破也不打算放過自己,細細想來,自己作為丞相嫡子,這親事的確如娘親所說不好打發,二來這仕途縱是自己不想,怕是爹也不會讓自己如願,若是有人幫著隱瞞身份,似乎也還不錯,再瞧瞧掛在自己身上的駱南晴,樣貌不俗,武藝高強,自己似乎也不虧,睡覺也能安穩了。
也不肖多久,二人便出了來,駱興邦瞧女兒那模樣,怕是自己不願也不行了,自己何必要圖個惡嶽丈的名聲,便又改口,“我也不為難賢侄,並不求賢侄取個三甲,隻肖中個進士,謀了個官位便是。我也說破了去,有你我兩家的家底在,你縱是一個九品縣令,我們也能讓你當上尚書。”
“駱兄放心,小兒雖不養在身邊,可江南周家也是書香門第,打小的功課也不曾拉下,回去我便著人安排去國子學學習,離科考雖隻余半年,想來謀個官位應是不難。”許賢瑋雖對從安了解不多,可每年一月的接觸自己也是有意無意地考量,自認為從安並不是愚鈍之人,相反,資質不錯,是許家周家的好兒郎。
“既然如此,那這親事就先定下,若是半年後賢侄高中,放榜之日便是成親之時,若是落了榜,那便再議。”駱興邦也是爽快。
許從安見兩位父親交談甚歡,毫無自己抉擇之地,不禁搖了搖頭。
丞相辦事的確方便,這才用了午膳,許從安便要帶著書童去國子學了。許從安實在對那政事無感,行李裡藏了幾本醫書孤本帶著。可自己似乎也沒時間可以翻了,因著她才在國子學聽了兩個時辰的課,竟是又來了位新學子,這學子不是別個,正是女扮男裝的駱南晴。
駱南晴似是要叫人知道女扮男裝是極易被發現的,裝扮得不甚用心,國子學的人皆知曉她實是女子,隻想著是哪家小姐貪玩罷。學院裡並不全是男子,也有帶著女扮男裝的侍妾的學生,是故大家對駱南晴並不見外,反而對其十分熱絡,整個學院似乎活躍了起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