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和親信不再說話,司馬錯徹底冷靜下來,道:“你們繼續派人去蓖地,設法找到青衣。”
親信又道:“元地傳來消息,赫連慕得知秦周和西薑聯姻,大發雷霆,殺了不少我們的人……“
司馬錯臉色鐵青,怪隻怪那日他中了調虎離山計,又因決策不斷,損了夫人又折兵,不僅令秦周和西薑順利達成姻盟,還令青衣被劫走,更讓赫連慕對自己生疑!
司馬錯:“送去賠禮的人呢!”
親信道:“……送去的美人還沒能近身就被賞賜給了官員,珠寶則賞給了八個人漢人女子。”
霍夫人:“漢人?”
親信道:“是,派人去查了,那八名女子是上京一瓊樓出聲的妓/女。”
“瓊樓之女精通黃赤之道天下聞名,曾聽聞給她們贖身,要千金銀兩,其比之揚州瘦馬還要技高一籌。”霍夫人譏諷道,“想來是赫連慕換了口味,這麽多年來寵信塞外美人已膩了。“
司馬錯面目扭曲,當即怒吼:“滾!”
親信連滾帶爬的跑了。
不時,王宮又有人來傳訊。
“大司馬!王上吐血了!”
司馬錯神情愕然,旋即輕揮手,“下去吧。”
霍夫人一眼不發的看著司馬錯。
司馬錯派人套車,進宮去見姬存,一路上,他已經飛快整合了所有消息,下車時,對駕車的人道:“通知所有人,事畢來見我。”
姬存危及,但到半夜之時總算轉危為安,診脈太監是司馬錯的人,與隱蔽處同他耳語。
司馬錯:“可能撐到大婚?”
太醫:“屬下盡力而為。”
夜。
司馬府秘密召見了戶部、兵部的大臣。
“明日早朝,王上若不去,政事堂和德锝必定有所察覺!”戶部道。
司馬錯一臉陰沉,“禦林軍有多少人?”
兵部尚書一愣,“禦林軍八千人。”
“城防軍呢?”
“城防兩萬人,馮庚能調動的最多五千人,其余全是我們的人。”兵部道,繼而和戶部尚書對視,“可是要……”
司馬錯道:“王上大婚,藩王入京。”
兵部尚書道:“若是,將王上病重消息散播而去。”
戶部尚書驚恐道:“豈不是引狼入室!”
司馬錯背著手在室內走來走去,繼而道:“你們若是長公主,手底募兵五萬,會不會趁迎親混亂之日舉兵而來?”
戶部尚書愕然:“長公主手底有兵?”
兵部則道:“蓖地倒是有近十萬難民,不知死了沒有。”
司馬錯道:“若是沒死,至少有五萬人可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如引幽州王進鄴地,讓他們鷸蚌相爭。”
兵部尚書道:“若我是長公主,秦六子入鄴,便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司馬錯頓時道:“研墨,我與幽州王傳信,另,用信鷹給赫連慕傳書,朝赫連慕借兵。”
“是。”
翌日,姬存罷朝。
政事堂登時亂作一團。
散朝後,德锝便在政事堂內傳各給事中議事。
政事堂大門緊閉,氣氛猶如冰窖。
“王上,”德锝的聲音已帶著年邁頹圮之勢,“只怕不好了。”
給事中們神情一凜,“參政。”
德锝道:“兵部戶部都是司馬錯的人,諸位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戶部管錢糧,兵部管兵和兵符,他若起事……只怕……”
一給事中道:“……刑部可有兵?”
“刑部至多千余人可用。”
德锝問:“如何起事?”
給事中們紛紛議論不休,末了一人道:“王上無子,如何起事?此名不正言不順,只怕會被諸位藩王討伐!”
一人道:“若是割地自治……”
政事堂內議論紛紛,一年輕人拱手起身,不卑不亢道:“若無名目發兵,自然是王上駕崩之後扶持一傀儡!”
“王室旁支內,可有式微的人,易於控制,適合繼位?”
“先王只有兩位兄弟,一是幽州王,二是甘州王,但甘州王早去只有一兒子,如今尚且十歲。”
“那豈不是扶持甘王之子?”
德锝道:“先王為長,幽王為次,甘王為季,幽王年僅五十,尚且年富力強,如何越過幽王扶植甘王十歲之子?”
給事中們噤聲。
一人低聲道:“若是王上……駕崩,參政,我們政事堂又如何自處?”
堂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在想,要是姬存死了,政事堂應該擁護幽王、還是甘王之子。
須臾一人道:“藩王苛政猛於虎,若是扶他為王,豈不是步往上後塵,百姓依舊苦不堪言。“
“甘王之子尚且年幼,若是……”
“此事可壓後再議,諸位,當務之急是王上病重,環伺在側的虎狼,”德锝敲敲桌子,道,“你們忘了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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