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早就該派使臣過去的。”
“只是不知,秦周這次所為何來?”
朝堂之上鬧成一片,下朝之後,司馬錯神情嚴肅,召來黨羽在宮外密談。
“不能讓德锝回來。”司馬錯道。
幾個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為何?”
司馬錯道:“我得到一消息,當年薑後所生,並非兩位麟兒,而是一龍一鳳。”
眾人目露驚懼。
司馬錯道:“皇女已為王上犧牲,屍骨為了防止被人驗出女兒身已經秘密處理,這事除了我與諸位,便還有德锝知道,近日鄴地風生四起,大皇子還朝一事被傳的沸沸揚揚,德锝定然是想借這股風潮弄一個假皇子,以……”
司馬錯自然隱去話後深意,但他的話已經將眾人引導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上。
——德锝要用假皇子,篡位?
“這、這不可能!”
“德锝是三朝重臣,當年深受先王重視!必然——”
司馬錯:“那如何解釋德锝突然自請出使秦周,又如何解釋他在上京之路失蹤,又如何解釋鄴地流言蜚語四起之時他恰好因為失蹤置身事外!而如今,又帶著秦周的禦旨回宮!”
“諸位!”司馬錯恨聲道,“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四下一片死寂。
突然,一人問:“陛下可知鄴城之內的流言?”
司馬錯勾勾唇,“正準備著讓他知道。”
司馬錯話一說,眾人登時明白,姬存尚且不知城內已經傳遍大街小巷的謠言,頓時心驚與大司馬手眼通天,能閉塞姬存耳目。
“我們的王,生活太過安逸,”司馬錯道,“維護疆域的重任,自然也就落到了咱們臣子身上。”
眾臣互相看看,問:“大司馬準備如何做?”
司馬錯道:“德锝若能回鄴地,我們必然需要一些能證明他勾結秦周,意圖篡位的證據。”
“這證據就麻煩各位了,”司馬錯道,“朝堂之上,也得多參奏參奏才是。”
眾人:“是。”
翌日,朝堂之上,對於德锝失蹤又突然現身的事多了諸多看法。
大臣議論紛紛,繼而基本奏折都談起了民間流言之事。
姬存反應令眾人跌破眼球。
姬存興奮道:“若是王兄真的回來了,孤王願意禪位給長兄!”
眾臣:“……”
司馬錯:“王上說笑了,大皇子已薨逝十年,怎麽會突然現身,只怕是有心之心故意攪亂局勢,此皇子非彼皇子,若是假冒,定然是要重罰,您認為呢?”
姬存臉色一青,“大司馬……”
一文臣道:“德锝之死尚未查出端倪,人又活了,王上事中蹊蹺還要細細……”
眾人議論紛紛,司馬錯適時出聲,道:“王上,臣願意追查德锝……”
馮都尉起身道,打斷司馬錯的話,“昔日大司馬說德锝已死,如今人死而復活,那便說明大司馬情報有誤,大司馬日理萬機想來是手下的人辦事不力,既然辦不好案子,那德锝一案余下的事也不必大人費心了。臣自會追查。”
司馬錯勉強一笑,道:“那就有勞都尉了。”
朝堂風雲,奏疏參本姬存向來不怎麽看的,大司馬看了也就看了,朝下亂治,唯一能說上幾句話的,只有德锝和其門生,如今德锝不在,其門生也不敢多嘴,現朝中隱有司馬錯一人坐大之勢,而德锝一旦回來,司馬錯參政則稍加困難些。
霍夫人遞回消息:“秦周派了精兵護送,聲勢浩大,只怕殺了容易,善後不易。”
司馬錯則道:“鄴城之外,咱們的人誰還有調兵之權。”
霍夫人:“孚縣,可調兵三千,刺客十名。刺客飛離開王宮了,應該是去護送德锝回城。”
司馬錯想了想,說:“德锝已老,何必消耗人力,讓孚縣的人去看著青衣。”
霍夫人頷首:“我親自去。”
司馬錯:“我去,你依舊留在王宮,看著她。”
霍夫人不再說這事,道:“那輛馬車依舊沒找到。”
司馬錯:“她離開鄴地十年,能將人藏的這麽乾淨,定然是尋得了故友。”
霍夫人蹙眉:“不是我,況且當初她不過幾歲。”
司馬錯撇開眼:“不是你,定然也有別人,派人去查一下,當年伺候皇子的下人,給皇子開蒙教習的大臣都是誰。”
霍夫人點頭,司馬錯旋即又道,“查一下馮都尉。”
司馬錯傍晚時分乘坐一輛馬車上路,馬車路過一家藥店,一個生得慈眉善目的老者正在門口拿著簸箕篩藥,認出司馬錯的馬車,便捂上肚子告之掌櫃內急,跟了上去。
司馬錯十分狡猾,馬車在城中兜轉了數圈,途徑數個鋪面,及至日落方才跟這散集的百姓出城,王叔跟了司馬錯一個多月才發現他兩次蹤跡,上次追到城外便不再跟蹤,這次他事先選了逢雙的日子在城外采藥,扮作藥農,如此十天后,再次發現司馬錯蹤跡,第四次,隻間隔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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