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父母得知她在部隊裡乾那種事會作何感想,盧簫暗暗歎氣。
“我們自罰一杯。”兩位輸了的士官邊陪笑臉,邊喝酒。
“我敬你們。”白冉隨手開了第二瓶啤酒,泡沫噌一下湧出瓶口。
在一群人錯愕的注視下,明明是贏家的白少校竟也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瓶的啤酒。
白冉從來沒輸過,但她卻總是喝酒,喝得比被罰的人還多。
跟失心瘋沒什麽兩樣。
但更奇怪的是,盡管她喝了很多酒,出牌的思路仍然清晰到可怕。
盧簫實在怕喝這麽多酒精中毒,很想阻攔她;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該以什麽樣的身份規勸,便只能保持沉默。
這女人大概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牌局進行了一輪又一輪,夜幕降臨,他們盤起的腿邊墊上了熱燃燈。夜晚的涼意愈發濃重,沒披外套的白冉好像不太適應,她推掉最後一局的邀請,站了起來。
她的醉態已經很明顯。白皙的臉上全是紅色,襯衫的扣子也開到胸口,脖子連到鎖骨的地方也是一片緋紅。
所有士兵不論男女都在不住瞟她,誰也不敢說什麽。美女主動露出養眼的醉態,他們還能說什麽呢。
“我先走一步了。”
“白少校走好,以後如果有機會再一塊玩啊。”圍著的世州軍人們紛紛送別。
他們並不太喜歡白冉的性格,但也不排斥那絕美的臉蛋與優雅的儀態,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麽情感。
正要走時,白冉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盧上尉送我回去吧。”
眾人瞬間安靜,有些緊張地望向盧簫的方向。
盧簫保持冷漠,卻沒有拒絕:“……好。”這聽起來並不算過分的請求,雖然那眼光又像是捕獵。
她走上前去,將白冉的胳膊架到肩膀上抬住,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這麽大塊頭,也就盧上尉抬得動我。”白冉衝大家笑笑,不過醉態之下,笑容有些許無力。“那麽各位,後會有期。”
盧簫的力氣在男兵中當然算小的,不過在女兵裡算是最大的。大家都默認男女授受不親,便只能由女軍官送她回去。
合情合理。
而且大家都信盧上尉的人品,誰也不會懷疑她會在夜晚和那女人乾些什麽不正當的事。無論男女,都能很平靜地目送兩人的背影。
晚風越來越涼。
盧簫架著白冉,走在前往宿舍區的小路上。士兵們仍在狂歡,路上空無一人,只有落寞的蟲鳴鳥叫。
身邊的人確實喝醉了,幾乎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盧簫沒什麽意見,作為一個滴酒不沾的人,她已多次護送過喝醉的女兵們。
在酒精和涼風的共同作用下,白冉的肢體變得格外僵硬。
離宿舍區還有十分鍾的路程。盧簫敏銳注意到了這一點,將自己的軍服外套脫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白冉愣了一瞬,然後笑容與肢體一同僵硬。
天色越來越黑,地平線隱沒在漆黑中,消失不見。兩人在暗中一步一頓,走得很慢。
盧簫失神地望著遠方,突然道:“以後請適量飲酒。”
白冉沒有說話。
盧簫發覺自己多嘴了,誰也不該管束誰的作風。於是,她又補上一句:“這只是一個建議。”
“呵呵……會的。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白冉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到不像是她發出的。
到軍醫長宿舍後,盧簫將她架到床上。松手時也很輕柔,生怕醉酒的人磕了碰了。
白冉斜躺到了床頭,把被子拉到腰部蓋嚴實。她的頭靠在蜷起的膝蓋上,淺金色的長發柔順垂下。
“今天要怎麽哄我睡覺?”
盧簫看向桌上的那摞書:“想聽什麽故事?”
白冉笑得很曖昧,眼睛眯成綠色的月牙,紅豔的嘴唇抿起。金黃色的睫毛在燈光下撲閃如蝴蝶,甚至比蝴蝶還要美。
“看人家醉成這樣,腦子裡想的還是故事?”
盧簫瞥向她一瞬,立刻別開眼神。
雖然說話聲音仍冷冷的,但耳根已經紅了:“那我給你出道數學題吧,答不出來就去乖乖睡覺。”
“什麽?”白冉愣了。又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
“看你玩牌玩得挺開心。牌和數學差不多。”
白冉眨了眨眼,緊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眼淚都出來了。
盧簫一動不動,靜靜看著她笑。
過了好一會兒,白冉抹了抹眼淚,說:“你說,答不出來算我的。”
很顯然,她可不信一介武夫能出什麽高明的數學題。
盧簫的眉毛都沒動一下。
“五隻猴子分一堆桃子,可怎麽也平分不了,於是大家同意先去睡覺,明天再說。
夜裡一隻猴子偷偷起來,把一個桃子扔到山下後,正好可以分成五份,它把自己的一份藏起來就睡覺去了。
然後第二隻猴子也起來,也扔了一個剛好分成五份,也把自己那一份藏起來。
第三、第四、第五隻亦是如此,扔走一個後,也剛好可以分成五份。
那麽,一共有多少桃子?”
作者有話要說:
致敬李政道。
白:前有講故事後有數學題,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女人,我盯上你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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