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簫又疑惑滿滿地望向白冉。在確定這條大白蛇心口一致後,她便只能向凱瑟琳點了點頭。
自踏入四月後,西西裡島的氣候漸暖。
於是最終,偌大的家中只剩下了盧簫和白冉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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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白冉照常對著鏡子梳頭保養皮膚。
自從踏入和平年代後,她愛美的天性得到進一步強化,不光是白天,晚上也要時刻保持漂漂亮亮的。若不了解她,恐怕還會以為她是個全職家庭主婦,需要靠維持美貌吸引丈夫的注意力。
只有盧簫深深知道,白冉對美貌的執著不為任何人,甚至跟自己也沒關系。
那是對美發自內心的熱愛。
那可是愛與美之神。
對於家中過分安靜的氣氛很不適應的盧簫終於忍不住問了。
“為什麽?”
以她們的默契,三個字足矣。
白冉握著木梳子的手上下移動,似笑非笑。
“我是個深居簡出的吸血鬼,我喜歡偷偷吸你的血。”
“你不是很喜歡平平麽?”盧簫理解了,卻沒全部理解。她選擇性忽略的打趣性的修飾語言,因為白冉總這麽說話。
白冉的梳子停在半空中,揚起下巴,胸有成竹。
“她馬上就是我的了。”
盧簫一臉震驚:“你要幹什麽?”她相信愛人的人品,可還是會下意識聯想到一些違法的事情。
“盧平的性子太傲了,凱瑟琳受不了的。”白冉咧嘴一笑,白皮膚與白牙在窗前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凱瑟琳需要的是護著她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驕橫的小公主。”
盧簫皺起眉頭,開始思索這句話背後真正的含義。她深知白冉習慣於話裡有話,因此每句話都要琢磨上幾遍。
白冉從鏡子裡看到了愛人的表情,狡黠一笑。
“你就不一樣了,你不需要護你的男人。”
“或許吧。”
看到那過於平淡的反應後,白冉眼裡浮出調戲的笑意:“你需要一個驕橫的小公主。”
“相比之下,我其實更喜歡安安那孩子,性子很溫和。”盧簫想了想,說。
“我指的是我,笨蛋。”白冉挑眉,嬌嗔。“你是覺得我不小,還是我不是公主?”
盧簫眨了眨眼,笑道:“不,你是我的大公主。”然後走到鏡子前,從背後抱住白冉。
白冉放下梳子,假意拉下臉。
“好啊,你覺得我老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你比我高。”盧簫思考片刻,往白冉胸前瞟了瞟。松松垮垮的低領睡衣下,大弧度的優美曲線很是抓人。“而且客觀來講,你哪裡都不小。”
那雙綠眼中最後一絲假意的不爽煙消雲散了。白冉大笑著抓住盧簫的手,把它往胸口引:“來來來,賞你一個。”
掌心觸到了蛇的皮膚。
那種粘膩又粗糙的感覺,是她的手僅認識的感覺。
在即將被扭著曼妙腰支的愛人勾去魂前,盧簫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的手也相應停下了所有動作。
“人類在絕經後,因為激素水平的問題,欲望會逐漸衰退。你們呢?”
白冉的微笑沒有停下,語氣也依舊輕松自在。
“當然會。從基因的角度來說,當它不能延續生命時,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像觸摸到的皮膚瞬間變成燙手山芋一樣,盧簫下意識抽回了手。她默默在心裡列了個函數,橫縱軸以從生物書上讀到過的為基準,估算迄今為止衰退的幅度。
好像,最近的空氣確實變幹了。
於是盧簫開始反思,是不是最近太勉強白冉了,一副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道的人怕會以為她在為軍隊指定戰略呢。
白冉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她這問話是什麽意思。她挑挑眉,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主動解開絲質的睡衣。
滿園春色關不住。
大片揉碎了的花瓣彌散落在空氣中,揉出粉紅色的霧氣。
盧簫咽了口口水,一雙小鹿眼在頻繁閃爍的同時竭力克制著。她別開眼神,手指撓了撓臉頰。
白冉雙臂搭上盧簫的肩,歪頭一笑。
“親密關系帶來的不光是身體上的愉悅,更有精神層面的滿足。每當交融的時候,我便會覺得過去、現在以及將來的一切快樂都回到了那一刻。”
盧簫抬起眼,羞怯地回視:“所以我沒有勉強你?”她的手指動了動,小臂卻依舊沒敢動。
“怎麽會,我還怕是我太纏著你了呢。”
盧簫這才放心地環住愛人的腰,緊緊摟住。
白冉在外形方面只能用天賦異稟來形容,無論胖了還是瘦了,腰和四肢都永遠纖細,唯有胸和臀部豐滿照常。
好喜歡,好喜歡她。
盧簫閉上眼睛,右耳貼到脖側感受脈搏。砰,砰,她們心跳的頻率合上了。
白冉將臉頰抵在盧簫的額頭上,輕聲說:“我們要持續做到死前最後一天。”
經過這麽長時間,曾經純得無可救藥的年輕軍官終於也習慣了這類黃腔。她不光不再臉紅了,反而還靈光乍現。
“說得真好啊,要不要去天台發誓?”
安靜兩秒。
“好啊。”白冉顯然對此類惡趣味一直興致滿滿。
盧簫早就料到她的反應了,但還是沒控制住大笑了起來。她雙手夾住白冉的臉頰,故意往裡使勁,按出一個滑稽的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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