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七日:宜祭祀,宜冠笄,宜交易…
秦初為了以防萬一,特意與安國郡主同行,也坐在了同一席上。
她們一落座,顧三便花枝招展地走了過來,先朝安國郡主行了禮,便熱情地摟住丘瑾寧的胳膊。
“丘姐姐,多日不見,叫妹妹好想,你這整日也不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有心人攔著呢。”她瞥了秦初一眼,意有所指。
討人厭的秦瘸子,竟然吩咐下人,只要見她便轟出去,害她想見丘瑾寧一面都難,二皇子對此事都有不滿了,懷疑顧家的辦事能力。
好在二皇子又得到重用,有皇子府做幌子,再也不必顧及秦瘸子使壞了。
丘瑾寧淡淡起身:“顧小姐言重了,是我一心備考,謝絕迎客,還望顧小姐莫要怪罪。”
顧三皺眉,丘瑾寧連聲顧妹妹都不叫了,真想和她撕破臉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她可是二皇子的人,早已不是九曲縣那個式微的顧三小姐。
想起二皇子的吩咐,她勉強笑笑:“丘姐姐備考事大,妹妹不敢怪罪,來,我們去那一桌說話。”
那一桌是二皇子所坐的位置,她大哥在,丘瑾寧的大哥丘首安也在,都是自己人。
丘瑾寧望了一眼,婉拒道:“多謝顧三小姐好意,我在這裡便好。”
丘首安等人都留意著這邊的動靜,見丘瑾寧又坐了下去,就知道顧三沒辦成事。
得了二皇子的一個眼神示意,丘首安緩緩起身走了過來:“瑾寧,跟我去那邊坐,大哥找你有事商談。”
丘瑾寧垂眸不語。
秦初心裡一緊,默默攥住了丘瑾寧的衣袖。
這時,安國郡主開口了:“丘小姐去吧,不然本郡主今日是不能安省喝酒了。”
她倒要看看老二的膽子有多大,敢不敢當著她的面亂來。
若老實還好,若是不老實,她便教他知道什麽是老實。
此話一出,丘瑾寧輕輕拍了拍秦初的手,秦初怔怔松開,目送丘瑾寧走去二皇子那一桌。
丘瑾寧坐在丘首安身邊,旁邊便是二皇子。
待她坐定後,丘首安便佯裝不勝酒力,到旁邊桌上飲茶。
二皇子與丘瑾寧之間便空了一個位子。
“丘小姐,別來無恙啊,過來坐。”
丘瑾寧冷冷道:“臣女不敢逾矩。”
絲毫沒有要坐過去的意思,甚至沒有給他留一分面子,直接拒絕。
二皇子也不惱,主動側了側身子,低聲道:“丘小姐瞧著清減了些,可是聽聞本王聖寵猶在,坐臥不安?”
剛被貶的時候,他對丘瑾寧動過殺心,人既然不能為他所用,必不能留。
但顧慮著母皇的心思,便忍著沒動手,好在天遂人願,母皇心裡還念著他。
丘瑾寧心底不安,下意識地看向秦初,兩人在半空中對視一眼。
她便收回視線,沒有理睬二皇子的話。
二皇子低笑一聲,意有所指道:“丘小姐是聰明人,可知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萬事不由人啊。”
只要母皇不放棄他,為了周氏天下,凰女必然是他的。
他之前太心急了,如今想通了其中關鍵,心也安了。
若是他日母皇有旨,丘瑾寧敢抗旨不遵嗎?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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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氣氛陡然一靜, 二皇子的聲音很低,但也落入了同桌幾人耳中。
他們雖不知預言,不知凰女, 卻也辨得出二皇子話裡對丘瑾寧的勢在必得。
顧三更是差點咬碎了銀牙, 她雖然從二皇子一再招惹丘瑾寧上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但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心生嫉妒。
她與二皇子已行夫妻之禮, 卻連個側妃的封號都沒有, 在二皇子府頂多算寵妾,即便提前就有了心理預設, 事到臨頭,還是有些難忍。
“丘姐姐, 別光顧著說話啊, 妹妹敬你一杯。”
丘瑾寧抬眼看她, 心思沉重,二皇子說得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凰女身份於她是護身符,也是催命符。
女皇才是那個能左右一切的人。
她端起酒杯, 又放下:“我身子不適, 不宜飲酒。”
二皇子聞言眯了眯眼睛, 他不知丘瑾寧曾身中情蠱一事, 但見過丘瑾寧酒後情難自抑禁的模樣。
他忍了忍, 不能著急, 要讓母皇放心, 放心他, 才有可能。
然而顧三急了, 她手一抖,酒杯便往丘瑾寧身上潑去。
“哎呀,妹妹不是無心的,丘姐姐快去換身衣裳。”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毀掉丘瑾寧,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為了攔住二皇子的心,也要毀了丘瑾寧。
丘瑾寧撣了撣衣裙,沒有動:“不礙事,我回府便好。”
她不是傻子,二皇子府等同於狼窩,不可大意。
任何看似巧合的事,都有可能是別人有心算計,上次的事也給她敲響了警鍾,她惜命,絕不允許自己再重蹈覆轍。
不等顧三再堅持,二皇子斜了一眼:“丘小姐這般,豈不是顯得本王招待不周,來人,帶丘小姐去更衣。”
他也不想在一個坑裡栽倒兩次,更看不上顧三那一點小心思,但能讓丘瑾寧為難,他心裡竟有種莫名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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