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貝卡點頭,她掩唇咳了幾聲,拜托侍者送水,“我可能要拖後腿了。”她換了氣聲,“有點唱不動了。”
“你嗓子不舒服?”阿德萊德詢問。
“我做過聲帶重建的手術。”麗貝卡指了下自己喉嚨,“說話多一點就疼。”
阿德萊德挑起秀氣的眉,黛眉在如雪一般的白膚上勾勒出斜線。
她沒追問,“我們換首歌吧。我想唱/紅磨坊的《鑽石豔照人》,你歇一歇,”她指指自己的頸,“可能會好點。”
麗貝卡從侍者手裡接過水杯,煙晶色眼眸若秋水澄湖,視線越過阿德萊德的肩,落在遠方,片刻後衝阿德萊德一笑,“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
【1】芝加哥《Nowadays》是維爾瑪和洛克西結局一起C位出道時演唱歌曲,兩人均成功逍遙法外,名利雙收(沒有)
【2】阿德萊德昵稱一般來說應該是阿德:Ade,但伊蓮恩叫她Adai(輕聲),按照歪果仁發音習慣,人名最後一個音階重讀語調是四聲,就變成了阿黛
第12章
選這樣一首歌是非常冒險的舉措,結局不外乎三種。
李沒領會到弦外之音;領會到但婉拒;領會到並欣然接納。
就算事情沿最好的方向發展,阿德萊德仍無從得知這個女人在床上是否會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畢竟李其人如玉,明眸善睞,位高權重,卻至今桃-色-緋-聞欠奉。
唯一合理解釋為此人古怪到投機客都不敢送人頭的地步。
這就很糟。
於是阿德萊德向麗貝卡旁敲側擊的問了些問題。
麗貝卡的反應很耐人尋味。
女孩疏離地笑著,直到阿德萊德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才開口。
“她訂過兩次婚,可惜未婚夫都不幸過世。”麗貝卡輕聲說,“一個是在國外惹上了些事,連累全家一同送命;另一個死於車禍。後來談婚論嫁的心思也淡了,便未與旁人說過情。”
阿德萊德一聽竟是這般情由,內心更為惴惴。
李執政四屆近二十年,有社論說她屹立不倒的原因為父兄早逝兼雲英未嫁,敵人想抓她錯處都沒無從下手,果然天命所向,不得不服。
阿德萊德不認為這是運氣好。
與其信英雄豪傑自有天命,不如大膽斷言李送了父兄一程。
再聯系一下麗貝卡語焉不詳的回答……
好,九成九是變-態。
阿德萊德垂在裙側的手攥著裙子,十分鍾後說服自己——這不值當,算了。
她隻想要個來自瑪戈的擁抱,所能接受的價碼最高隻到陪人笙歌一晚,當然,對方得是個美人,對她憐惜;溫柔繾綣。
但被伊蓮恩叫回去後她又動搖了。
李正在和勒龐聊天,栗色長卷發披在腰背,蜿蜒,燈火璀璨,人也光豔,遠比鏡頭所捕捉到的瞬間明媚。
阿德萊德僅能看到她的側臉,而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李神似瑪戈。
只是瑪戈冷清,一如緋寒櫻,李眉目間莫名地有幾分嫵媚的風韻,大概是看盡驚濤的緣故。
相貌可以接受,就是年紀有點大。阿德萊德在心裡權衡著。
其實她步了伊蓮恩與弗萊婭的後塵,也瘋了。
麗貝卡低聲和李說了幾句話,落座,留阿德萊德一人獨唱。
待一起樂,李的妹妹就迫不及待地插話。
“咦,大家都喜歡瑪麗蓮·夢露嗎?”李的妹妹是個惹人厭地促狹鬼。
“金發美人嘛。”伊蓮恩按滅雪茄。“人見人愛呀。”
“因為我們活在花花世界,”阿德萊德尷尬肅立。她所有的情緒只能通過歌聲傳達,這種場合禁止她使用肢體語言,“而我是個拜金女郎……”
“不是瑪麗蓮·夢露。妮可·基德曼,紅磨坊。”李突然衝伊蓮恩彎了彎唇,“是個小歌舞劇愛好者哎,和媽媽一樣。”
“她都自己動筆寫音樂劇了。”伊蓮恩語氣裡填充著無奈,她聳肩,“感謝您的提醒,這是句佔用您寶貴三秒時間的廢話。”
“聽過西南某高校對家的校訓嗎?”她晃晃香檳杯裡的冰塊,換了漢語,“自由而沒用,這個小姑娘正是我家的無用東西。”
話畢華夏方的賓客忍笑的忍笑,忍不住的笑場,余者一臉茫然。
“往好處看,”李說,“能掙點錢,貼補家用。”
伊蓮恩微笑,“我看起來很窮嗎?需要讓小孩出去打工賺錢?嘖,阿斑斑,你笑什麽,小廢物好賴登台百老匯,影視圈歧視鏈的第二製高點,僅居歌劇之下,您好像……”她在點出李的妹妹後陷入沉思,“最高紀錄是獲了戛納提名。”
“我沒獲過小金人好像不是我自身能力不行的原因,好萊塢的國籍歧視太嚴重了。”阿斑斑嗆回去,“況且,我也不是C局海外執行部秘書長的明戀對象。人家近水樓台,有門路,也有錢給你買影妃,捧小金人哄佳人一曬。”
“這麽大了,還是個傻瓜。”伊蓮恩倏然間粲然一笑,瞧小孩犯傻專用的目光輕飄飄地落下,“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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