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賢一臉嫌棄的從快遞箱裡掏出一包紙抽丟過去,“埋汰,擦擦鼻涕。”
她本來想回去接著睡,可好奇心總是害死人,她從年輕時就特別喜歡講八卦、聽八卦和編八卦,年紀增長不能修改她的本性。
“你怎麽就要死了?”她嘴欠,去廚房喝水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問了這茬。
結果雲瑚跟她說李半月和斑斑的破事。
“閉嘴!”她氣急敗壞地嚷。
“啊對,你是斑斑她母上大人。”雲瑚撇撇嘴。“你是不是要跳起來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敢打你。”
“你要知道,在我看來,這是雙向的糟/蹋,對我而言,是二倍的崩潰。”宋和賢暴跳如雷,“能不能當她倆什麽都沒發生過,這只是非常純粹的親情。”
不過她到底是個文明人,君子動口不動手,她不會動手打酒鬼。
然而就在這時酒鬼突然就吐出來一句對她而言不亞於山崩地裂的話,“沒錯,您說的是,您說的都對,是這樣的,肯定是非常純粹的親情,畢竟她倆的閨女都快博後出站了。”
立刻,客廳裡回蕩著宋老奶奶的尖叫:“你說什麽?”
這一嗓子把雲瑚的腦子嚇清醒了,“啊?”
只見宋老奶奶哆嗦著手,拿起了手機。“陌陌,你醒著嗎?”
有那麽一瞬間,鄭陌陌想拉黑宋和賢的手機號。
只可惜吃人家的嘴短,她硬著頭皮說,“其實我已經睡了。”
“我問你。”宋太后素來專斷,從不理會別人的大事小情,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要為她老人家讓步。
就在鄭陌陌焦頭爛額之際,豆豆爬起來,一把抓過床頭櫃上的衣服,丟給她。
“幹嘛。”她嚇了一跳。
主要是襯衫差點糊她臉上。
“你犯什麽病?”她把收聲靜音。
“小魚發脾氣就是要找我。小關弄不住她,”豆豆開始穿衣服,“我叫關雎帶她過來。”她團著上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這邊豆豆提起裙子就不認人,那邊宋太后在爆炸。
“哎哎哎你先別慌,”鄭陌陌只能先爬起來,“你冷靜點,你能回憶一下一些淺顯的高中生物知識嗎?小孩,那是一男一女才能弄出來的,人類也不是有絲分裂。”
太后咆哮,“那還真對不住,我中專畢業。”
“是這樣的,”鄭陌陌也很崩潰,“我跟你說……”
她走到哪裡,豆豆就跟到哪裡,“你快走。”
“你別煲電話粥了。”虞司顏很崩潰。
“李半月的破事。”好家夥的,鄭陌陌在扔下這句話後鑽進了衛生間。
“你給我出來!”她衝過去拍門。“鄭陌陌!你混帳!你給我從我家裡滾出去!”
“這是我掏錢買的房子!”鄭陌陌火冒三丈,一邊搪塞著老宋,一邊和豆豆對罵。
豆豆總能精準的把握住她的燃點。
“好了不起,窮鬼,要不要給你鼓掌。”豆豆真的開始鼓掌,“和珠頸斑鳩一樣爛的破房子,你還有臉顯擺,沒用廢物。口袋比臉都乾淨。”
最終她們的話題又回到了決裂那晚宿命般的對白——“我,你高攀不起”和“我,兩校本科,你沒考上”。
和其他擁有碎裂童年和痛苦陰影的人不同,豆豆有一種非常不正常和古怪的自信、自大和膨脹。
吸引她的是這點,因為如豆豆所言,她內心裡隱藏著自卑,她向往著自信又很自我的狀態,但她恨得也是這點,她終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豆豆不買帳,她的瞧不起永遠是真實的、能讓她感觸到的蔑視。
你究竟憑什麽看不起我?鄭陌陌很多時候極為費解,她不懂豆豆膨脹自我的根源。
她的疑思總被節外生枝打斷。
“去找媽媽吧。”關雎招呼著小孩,“鄭姐。”客套後還恭維,碰碰她的手臂,“我發現你胸型好好看,皮膚好白,又嫩又細膩。”
“關雎。”虞司顏神情中出現了一絲不知所措。
她就不該喊這一聲。
關雎終究是反應了過來。
“鄭陌陌!”她呵斥道。
“放肆。”鄭陌陌火速搶佔主場。“關雎你朝秦暮楚時,就沒想過,這般羞/辱,我為何饒你不死嗎?”
不料這句話惹火了豆豆。
“你也配?”豆豆指著她的臉罵,“我呸,你算什麽狗東西,一個EXCEL表裝不下女士,我給李半月三分情面敬你一分,不是讓你蹬鼻子上臉的,你就是個司禮監秉筆太監,無後的閹人,賜你件黃袍,你還真當你是主子了?”
而關雎一句話直接問候了她倆。
只見她破口大罵豆豆為:“你個喜歡老頭、老太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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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容易讓人灰心喪氣的反而是殷切。
起因是一條項鏈。
事發當日的情景是這樣的,她正趴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看雜志,心裡盤算的是到底怎麽才能擺討厭的導演和該死的製片一道——她失敗了,犧牲金錢和顏面打飛的拍的照片沒有用,正好弗萊婭在收拾房間,她就隨手指著一款展出的翡翠項鏈,說,“媽媽,這個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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