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環是京城堂主,兩人本就不對付,眼下京城盡歸南陽掌控,南陽要林媚死,慕容環就得殺她。
林媚重傷,見到明教弟子也松了口氣,不料慕容環讓人捉住了她。
林媚大怒,慕容環卻很平靜說道:“欺師滅祖之人如何掌控明教,林教主,讓出明教教主的尊位,我送你去一個好地方,放心,並非地府,而是你朝思暮想之地。”
“何地?”林媚依靠著牆角,知曉寡不敵眾,也知曉慕容環心狠手辣。
慕容環輕笑:“衛照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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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沒有找到林媚,太醫的藥成了南陽唯一的出路,無奈下,扶桑同意試藥。
喝過藥後的人睡下了,扶桑坐在榻上,手指微動,伸手想碰碰白嫩的臉蛋,躊躇半晌後,手頓在半空中。她低頭,抿唇在她南陽處碰了碰,白皙軟膩的觸感讓她心口暖了起來。
南陽睡下後,她令人將奏疏搬來小閣,不知怎地,她有一股恐慌,害怕自己離開,南陽就會永久地睡了過去。
宮人腳步很輕,沒有弄出聲音,榻上的人也睡得很安靜,眼睫都未曾動一下。
不知睡了多久,扶桑等得不耐了,拿起奏疏欲砸下去,看到睡得恬靜的人又生生忍了下去,出殿質問太醫。
太醫也拿不準,唯有進去再度診脈,傷口還是不見好,血水浸濕紗布。
扶桑熬不住了,再度催人去尋林媚。
臨近黃昏的時候,衛照來了,不同於往日的杏色瀾袍,今日著一身月白色,如月的顏色更加襯出幾分白皙。
顧椋站在廊下守著,心中早就是驚濤駭浪,見到衛照來後,忙迎了上去,“今日陛下不見朝臣,衛少傅還是明日再來。”
衛照輕咳一聲,神色帶著幾許憔悴,低聲回道:“臣知曉小殿下病了,帶了些藥來,希望能有用。”
南陽今日未曾上課,同樣,衛照也沒有去尚學閣,兩人都病了。
衛照是身子乏力,而南陽是腿上有傷。
顧椋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隻得去問扶桑。扶桑召見衛照,衛照第一句話便是:“臣今日醒來,身畔躺著一個女人。”
扶桑眼睫輕顫,有些不知他的意思。
接著,衛照又說道:“女人就是林媚,陛下放心,臣昨夜喝了藥,一夜未醒,並未碰她。眼下她醒了,又聞陛下召見,便讓臣來送藥,說是能壓製毒性。”
“不能解嗎?”扶桑急問。
衛照搖首,“林媚功力盡失,眼下尋常人無異,陛下等她有力氣下床後再令她來解毒?”
“少傅,她渾身沒有力氣是不是你折騰的?”屏風後走出少女。
南陽精神不錯,穿著雪白的寢衣,長發披散在肩頭,溫溫柔柔中透著幾許虛弱。
衛照側眸,眼中映出當年披頭散發的少女,同樣的模樣,她的心口猛地一痛,接著,撕心裂肺地咳嗽。
南陽倚靠著屏風,提著一條腿,眉眼間皆是調侃,“看,我說中少傅的心思了,你肯定碰了她。”
“南陽。”扶桑輕斥,走過去扶著她,手落在她柔軟的後頸撫摸:“可還覺得疼?”
“我覺得不疼。”南陽搖首歐陽情的毒怪就怪在毫無疼痛,讓人無所察覺,毒素卻慢慢地滲入五髒六腑。
殺人最厲害。
扶桑扶著她一步一步走到坐榻上,衛照的眼睛凝著她的一舉一動,腦海裡也在極力搜尋著前世的記憶。前世她的地位卑微,不能隨意入宮,更見不到南陽,南陽的一舉一動都無法知曉。
但並沒有這麽一件中毒事,思索須臾後,她抬首,恰好見到扶桑關切南陽,神色有幾許緊張。
上輩子的扶桑對南陽並沒有愛護,雖有撫育恩,卻並無母女感情,這輩子,卻不同了。
陌生人一看,都會以為二人是親生的母女,親密無間。
這輩子發生的變化太大了……衛照自認自己知曉將來事,可面對突發的事情也覺得棘手。半晌後,她退出去了。
殿外夕陽美好,日輝落在腳下,將影子拉得很長。
衛照看著自己的影子,神色一片冷漠,殿內時不時傳來扶桑關切的聲音。
扶桑對南陽,是愛護、還是喜歡?
上輩子的南陽愛上扶桑,喜歡自己的養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最後,兩敗俱傷。
今生,還會重蹈覆轍嗎?
衛照猜不透,隻覺得頭痛欲裂,坐上馬車的間隙頭痛欲裂,整個腦袋似是被人狠狠擠壓,壓得胸口喘不過氣來。
深深幾度喘息,腦海裡想起上輩子整個時候,晉地謀反,扶桑派遣心腹裴琅去鎮壓,裴琅有去無回,五萬軍將更是有死無生。
後來才知裴琅的行軍路線被人泄露給晉王,這才大敗。
而泄露者便是南陽。
衛照喉頭一緊,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必須在南陽動手前製止。烽火四起,大魏岌岌可危,不該是任性的時候。
她又是一顫,南陽能泄露行軍路線,就證明沒有受傷,這輩子是哪裡不對嗎?
衛照心口疼得厲害,眼皮漸漸耷拉下來,一不做二不休,去晉地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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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潰爛可見白骨,南陽卻感覺不到疼,太醫早已魂不附體,扶桑更是一夜未眠。
南陽靠坐著迎枕,臉色白了些許,她看著自己的傷口認真同扶桑解釋:“不疼,一點都不疼,若是疼了,便說明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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