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別墅區是下午四點多的樣子,吊瓶已經打完了,季晚卿還是沒醒,嚴雙過來拔針管。
岑夏問:“不輸了麽?”
“不輸了,她就是太累了,休息好就行!”
休息好?岑夏說:“她一直在做夢,哭了一路,根本睡不踏實。”
嚴醫生收掉針管,也不跟她客氣,說:“你來想辦法!”
岑夏對他一路上都撒手不管的態度有些生氣,但是她什麽都沒說,抱季晚卿下車離開,沒走幾步,嚴雙在後面冷不丁支招:“你陪她說說話!”
這個人今天真的很欠打,等會兒姐姐醒來一定告他狀!岑夏在心裡這麽想著,抱著人往屋裡走。
客廳幾個吃瓜的小孩見她們來,可興奮了,噠噠迎了過來:“岑夏姐,你們回來了!”
岑夏點頭,說:“回來了,你們中午吃的啥?”
她為人親和好相處,總能跟這群學生打成一片,她們聊天也不避諱她。
有個女孩走過來接她手上的包,看了眼季晚卿,說:“我們看了熱搜,晚卿姐今天可霸氣了,尤其她擋在你前面,用眼神嚇退那些安保人員的時候,真的是攻氣十足啊,我們都快嗑死了!”
說完還不忘當著岑夏的面問:“岑夏姐,你覺得呢?”
岑夏“嗯”了一聲,面上沒太多反應,心裡委屈巴巴的,明明她才是攻。
女孩似乎想起了什麽,義憤填膺地說:“那些人真的好過分,害晚卿姐受了那麽多的苦,他們會坐牢的吧?岑夏姐?”
岑夏心裡很暖,只是微微笑了下,沒有回她們,抱著季晚卿往樓上走,幾個女孩跟著。
“岑夏姐,晚卿姐以後要忙起來了吧?她身體這樣,能撐得住麽?好心疼她!”
孩子們感同身受,岑夏看了眼懷裡的人,半晌,才開口:“會的,你們晚卿姐很堅強!”
“那是,晚卿姐是我們宿舍的偶像!”
幾人來到三樓,女孩幫忙開門,山卿腦袋探出來,又縮回去,它還是怕人,但又沒那麽怕。
岑夏問:“要進來陪山卿玩會麽?”
大家表情期待了下,隨即又蔫巴下去,說:“不進去了岑夏姐,晚卿姐需要休息,讓她好好休息!”
她們很懂事,很體貼人,岑夏笑了下,說:“那等晚卿好一點,我讓她給你們留簽名。”
女孩們笑,很開心的樣子。
她抱著人進門,山卿在腳下繞,她把她放在沙發上,去浴室放水,找換洗衣服,出來的山卿在她腦門上舔,但是她還是沒能醒來。
岑夏說:“山卿,別欺負姐姐,她身體不舒服!”
山卿沒理,繼續用腦袋蹭她胸口。
她把她從沙發上撈起來,往浴室方向走。
山卿整個身子掛人小腿上,牙尖咬她腿上的肉。
因為在它的潛意識裡,岑夏每一次抱她去這個小房間的時候,裡面都會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和一些奇怪的聲音,之後她會拖著長長一條的她出來,像是拖著一隻被咬死的獵物。
岑夏用另一隻腳將小家夥扒拉下去,關上浴室門,它在外面喵喵叫,撓的霧化玻璃門咯吱咯吱響。
季晚卿依舊昏迷著,她把她放在水裡,抹了香香的沐浴乳在她身上揉,按摩腿部的肌肉,等泡差不多的時候,把人從水中撈出來,擦身體穿衣服,抱著出門。
山卿在外面掐著時間,這次比以往要快些,奇怪的聲音沒有了,主人也沒有像獵物那樣被人拖出來,它甩著尾巴跑在最前面,時不時回頭看她們,露出好奇的小眼神。
岑夏把她放沙發上,用吹風機給她吹頭髮,呼啦啦的熱風,山卿嚇得躲進貓窩裡,時不時露出半顆腦袋。
吹好頭髮,見人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便直接抱去床上。
山卿又從貓窩裡跟出來,跳上床,在她身側臥下來,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誦經聲。
許是到了熟悉的地方,季晚卿哭的頻率小了點,時不時會皺一下眉,岑夏在她旁邊看著,她想起來嚴雙最後說的,陪她說說話。
岑夏一個人陪她聊天:“姐姐,剛剛我抱你上來的時候,大家都說,你看起來很像攻,我不開心,明明我才是攻……”
季晚卿迷迷糊糊,她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麽,但總覺得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念叨,她很安心,時不時勾一下唇角,睡眠比之前好太多了。
岑夏一直在她身邊,溫柔的聲音將她包裹在甜蜜的夢境中,一直到晚上八點,她才微微睜開眼,入目是她熟悉的面孔。
她對她笑,說:“姐姐你醒了,有沒有夢到夏夏呀?”
季晚卿眨了眨眼眸,臉上帶著幾分初醒時的迷茫,她回憶了一下,夢境太雜,好像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但是肯定有夏夏,因為她已經長在了她的心裡,只要呼吸還在,她便一定會帶著她,無論夢境還是現實。
她故意搖頭,抿著唇笑。
岑夏狐疑:“沒有嗎?姐姐真的沒有夢到夏夏?”
季晚卿搖頭,意志力堅定。
岑夏低頭親了她一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對著她:“現在呢?有沒有夢到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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