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難道對“打罵”二字有什麽誤解?
菜市場門口依舊人來人往,正是買菜的高峰期,進和出的人還得錯錯身,不然容易撞個正著。來珺在門口站了會兒,心裡整理著疑點,她深入思考時,身體就會處於待機狀態,可以一動不動,像是靈魂出了竅。
但沒多久,白木青站不住了,轉身面朝琳琅滿目的貨攤,望眼欲穿:“珺子,我們再回去轉一圈吧,我想嘗嘗那家的芙蓉糕。”
經她這麽一說,來珺又想起了一個細節:剛剛陳鑫和吃的窩窩頭,還不知叫什麽,長得還挺有特色,窩尖打了一點紅,跟胭脂似的。
白木青伸著脖子繼續望,又望到了一家早餐店:“那家的板面也不錯,我都聞著味兒了。”
來珺沒理她,繼續梳理思路。
“哇,那家的牛肉湯好大一碗,我們去看看是不是第二碗半價!”
來珺本來沒想著搭理,但白木青就像隻“午夜凶蚊”,一直在耳邊嗡嗡嗡,實在是聒噪,最後吵得她脾氣上湧,差點一巴掌糊過去: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娘花大價錢請你進來,是讓你吃的!?
不過一番克制之後,這巴掌沒糊過去,來珺強忍著沒翻白眼,終究是隨了她,轉身往菜市場裡走。
周圍世界並未變換,說明還有事件線索存在,也是以菜市場為背景。她們進去後,應該還能再看見陳鑫和,只是可能不是同一天的他。
這一路進去,白木青果然說吃就吃,見一個買一個,不過吃之前,還不忘發掘“隱藏福利”,湊到來珺身邊,雙眼滿懷期待:“老板,我買完之後,是直接找你報銷嗎?”
來珺腳步不停,面無表情:“一律自費,不包食宿。”
她們在神經世界,當然不是用真錢,得自己變出來,也就是電化學信號,可以被大腦識別為金錢貨幣。不過這個得耗費自身的能量,來珺才不想在吃上面費電,她們的能量是固定的,所以得花在刀刃上。
可是白木青像是完全沒有“耗電負擔”,敞開了買,一會兒就買了一堆,什麽燒餅、烏飯團、豆腐腦、芙蓉糕,最後她兩隻手拿不下,就用塑料袋分別裝好,讓來珺幫提著,她解決完一樣後,就伸出指頭,戳戳來珺的肩膀,把她當成了個“自動食物取款機”。
在神經世界裡進食,感覺和真實世界一樣,色香味俱全,白木青吃得津津有味,一邊吃一邊讚歎味道正、香味足,還一直試圖把來珺拉下水,和她一起淪為不務正業的吃貨。
來珺本來是拒絕幫她提的,但受不了耳邊的聒噪,最終還是隨了她,此刻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走路還算正常,只是帶著一臉殺氣,眼神削鐵如泥,唇瓣死抿,迎面走來看見她的路人,都紛紛躲閃,怕被誤傷到。
她的意志力相當堅定,知道進來是尋找夢女的,不是旅遊觀光的。
見白木青正吃得歡,她忽然教導主任上身,給她布置了任務:“把這些都吃完後,你寫一份‘吃後感’,記下這些食物的味道、外形、用料、吃時的感覺,以及吃後受到的啟發,最少1000字,寫完後交給我過目。”
白木青正張大了口,準備去咬燒餅,聽到這話,牙齒都愣住了,凍在寒風裡,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知覺,咬下去後,發現燒餅不香了,甚至還有些許的苦澀。
其實她吃時,來珺也沒閑著,她在觀察路邊的食物,不管是蔬菜瓜果,還是熱菜小吃,感覺都帶著地域特色,只是她一時分辨不出,到底是出自皖安還是贛安。
接近菜市場中後段時,來珺停了下來,總算看到了一種熟悉的小吃——糖人。糖人師傅坐在攤後,身旁立著個稻草架,插著各種成品,面前有個轉盤,十二生肖圍成一圈,轉到哪個就給做哪個。
來珺小時候吃過這個,以前總想轉到龍,因為體積最大,反正價錢一樣,越大就越合算。不過就算如願以償後,她也吃不完,吃到後面就膩了,只能由大人解決。
糖人師傅見了她停在攤前,笑著打招呼:“要不要轉一個?”
又是皖安話,來珺的語言障礙犯了,眼神示意白木青,可以開始翻譯工作了。
白木青將芙蓉糕咽下,直接用方言回復說:“轉一個吧,多少錢呀?”
於是來珺就眼睜睜看著白木青付了錢,師傅開始畫,畫好後遞給她,她接過糖人後雙眼放光,準備大乾一場。
來珺盯著白木青還算秀氣的側顏,眉頭微蹙,心裡有了判斷:這人肯定不屬豬,因為豬吃不了這麽多。
然而,白木青只是看了眼糖人,轉身便遞給了來珺,還衝她擠了擠眼睛,她原本雙眼就明媚有神,此刻腦袋、耳朵、脖子都捂得嚴嚴實實,更顯得眼大,大得可以去做美瞳代言人。
“你吃一點吧,這大冬天的,別餓著了。”
來珺目視前方,拒絕了她的好意:“我手裡還提著你的豆腐腦、芙蓉糕、餃子、大白兔奶糖,並不愁吃的,謝謝!”
經她一提醒,白木青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如此豐厚的食物存款,於是立刻喜出望外,將糖人遞到來珺面前:“那麻煩你再幫我拿一下這個,我先把芙蓉糕吃完,我胃口比較小,得一個一個吃。”
來珺眉頭一擰,眼神裡的殺氣越發濃鬱,快要生成一團黑氣,自帶特效效果。她正準備發話,卻聽身邊傳來清脆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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