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青宛如聽到了天降的福祉一臉的欣喜都驅散了近日積攢枯槁快要原地長出雙翅膀升入天堂。
“嗯,我在!”
見她答得歡暢,來珺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還擰了擰、扭了扭,如果條件允許,她都想開牙去咬一咬,嘗嘗膠原蛋白的真實味道。
白木青伸手抱住了她,抱得親密緊實,直到感受到身體的溫度和衣衫的質感,才放下心來,把頭規規矩矩放在她的肩上,不再亂動。
“是我……是碳基形態的我,菌寶,我們出來了!”
來珺沒有說話,也伸開雙臂抱住了她,親密相擁。
兩人其實都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洗澡,頭髮亂翹,衣衫亂拱,滿面凌亂,一個賽一個的狼狽,但這絲毫不妨礙她們抱得緊密,一個賽一個地把對方當成寶貝。
靜謐之中,兩人就這麽相擁,思緒從複雜變得簡單,心情從澎湃逐步放松,終於安下心來,卸掉了滿身的防備。卸下所有,一身的輕盈,她們閉著雙眼熟睡了過去,睡得前所未有地投入,夢境還交織到了一起,傾情互動。到最後,還是在許諾伊“惡狗咆哮”式的呼喚下,才醒來準備吃飯
……
當天晚上,酒足飯飽之後,有了個人樣,聲音也聽起來像是人說的話,來珺趕緊給家裡回了個電話,安撫住躁動的老母親。
卓嫣確實非常躁動,尋思著來珺工作是有多忙,怎麽大半夜的都不方便接電話?她差點直接給高所長打過去,詢問他貴所的業務是不是過於旺盛,怎麽抵到年關了還不放人回家?
不過來珺看來,總所的業務確實過於茂盛,這次過年,她也確實不能回家,得留下來修剪一下,還意識界一個齊整。
“真不回來呀?工作再忙,也不能不休息呀!”
來珺目視窗外,瞳孔中映照著對面的彩光,“沒事,過年加完班後,之後能輕松很多,沒準還能休一次長假,回家多陪您一陣子。”
有了長假的“誘惑”,卓嫣好歹心理平衡了些,但仍舊心有不甘,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囑咐她趕緊乾完大事回家。
來珺拿著手機,轉過身來,見外面有個身影,猶豫著不敢進來,是白木青,手裡端著削好的荸薺,但是見她在打電話,又一聽是老嶽母,便心裡犯怵,不敢貿然進屋。
來珺見她這猶豫的勁兒,好像嶽母就在裡面坐著似的,見了她會當場削一頓,罵死她這個冤種。
見來珺投來詢問的目光,白木青沒有抬眼,就瞅著白嫩嫩的荸薺,已經開始不舍了,“你之後要回家呀?我們又得分開一段時間了,你打算休多長時間的假呀?我提前做個準備,看需要做多久的心理建設。”
“你不跟我一起回家嗎?”
“我……其實當時你失蹤時,我和你媽媽的關系鬧得很不和諧,若是見面的話,不太利用家庭氛圍的良好發展。”
來珺眉頭微蹙,很快反應了過來,向她走了過去:“那我們這次過年的加班,一定要加好,要加到能夠帶你回家的水平。”
……
按照調查小組關於死結一案的計劃,成功營救出來珺,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原本這都不能算是個環節,因為來珺的失智對於他們來說,是計劃之外的事故,需要臨時調整計劃,進行搶救。
高蔚來在來珺頭中埋下的死結,可以說是一個“殺手鐧”,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讓他們整個隊伍都分崩瓦解。
但是其實在營救計劃實施之前,白木青她們就發現,高蔚來的這個“後招”,保留了當年的記憶,雖然對來珺的神世,造成了毀滅性的傷害,阻斷她再與總所為敵的可能性,但是也正因為保留了當年的記憶,若是能成功恢復,救出來珺的意識場,那麽就可以讓成功舉報總研所,有了可能性。
因為來珺,就是死結一案最大的受害者,而她的經歷,就是總所罪行最大的體現。
本來按照高蔚來的計劃,死結一旦打開,回憶世界洶湧而出,讓神世殘損不堪,來珺的神世中沒了自由的意識場,也沒了正常生存的能力。而她的情況,只有他能挽救,博弈中的主動權,又回到了他的手裡。
這樣一來可以遏製來珺的能力,二來可以遏製住白木青的行動,重演當年的歷史。
但是沒有想到,意識入侵的對決中,白木青和來珺的團隊成功而退,不僅在他們的大腦中,埋下對新技術的質疑態度,還成功挖牆腳,將寧欒給挖了過去。
寧欒作為內部人士,雖然沒有直接提供證據,舉報昔日的恩師,但卻作為白木青的方向標,引導他們找到來珺意識場的囚困之地,並將她營救了出來。
這一下子,高蔚來手中的決勝牌,反而落成了白木青手中的致命把柄,將主動權狠狠地奪了過去。
來珺蘇醒,白木青恢復,一個雷厲風行,一個運籌帷幄,現在手握重要證據,她們當即就開了個內部大會,打算這次匯集所有的證據,集合所有的力量,將原本的計劃又往前推進了一步——這次不滿足於入侵高蔚來的大腦,僅僅改變他和寧欒對於新技術的態度,他們還要“入侵”整個意識界,改變管理司和司法機關對於總研所的態度。
改變高蔚來的態度,可以阻斷“新意技術”的發展;但是改變意識界的態度,倒推法律制度的進步,則可以阻斷“新意技術”發展的機會,做到徹底的治標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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