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之前,安慶春還無比期待谘詢組的到來,就等著他們提供上.門.服.務,但經過那晚的“琴房事變”,他現在對來珺過敏,正處於眼不見心不煩的時候,不想見她。但來珺倒是勤快感人,國慶剛過完,就麻利地跑來晃悠了。
來珺知道他不爽,但也只能憋著,他們得為了安鈺的治療統一戰線。等把人治好後,再決裂也不遲。
經過這幾天的冷靜,安慶春和安鈺都平靜了不少,表面上互不說話,但也不再對峙,宋婉發揮了傳呼機的功能,穿線搭橋,有什麽話就由她代為傳達,每天跑上跑下,都瘦出了完美身材。
安鈺知道來珺來了,頓時滿懷期待,雖然前幾天和周沛瑾聊天,直接把天給聊炸了,但她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希望來珺人美心傻,繼續安排她和喻其霖見面。
來珺確實帶來了好消息,但卻沒細說,向她隆重介紹了郝岸,就去和安慶春互相傷害了。
郝岸按照想好的說辭,先進行安撫工作:“4號晚上回去之後,來老師跟周阿姨說明了情況,她那邊已經冷靜了下來,不過要取得她的諒解,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我可以當面給她道歉,她如果要我給喻姐道歉,我也可以到監獄裡去,當面給喻姐道歉!”安鈺誠意滿滿,一副三好青年的體貼。
“不過呢,監獄畢竟是個特殊的環境,我們一來,怕你和喻其霖見面之後,遭受較大的刺激,情況並不利於你的恢復;二來,這次會見安排,確實比較困難,監獄方面不希望出任何岔子,讓我們擔保,會見可以順利進行、低調結束。不過你最近還是能看見鬼影,狀態不穩定……”
郝岸說著,神色變得凝重,欲言又止起來,好像監獄方面下了死命令,要是出任何岔子,得拿意研所的腦袋開刀。
“我可以保證不出任何岔子,不會有尖叫或者亂跑的舉動,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甚至可以寫個保證書,簽字畫押。”
安鈺一聽要安排她和喻其霖見面,前所未有地配合,郝岸之前見識過,來珺的谘詢過程是怎麽的艱難,孩子非常不好帶,但沒想到他一接手,事情就變得順暢,無比絲滑。於是他看安鈺,越看越順眼,笑出了班主任的慈祥,恨不能摸摸她的頭,誇一句“真是省心的好孩子”!
“我們其實也考慮到,你十分想見喻其霖,解開謎團,所以我們想了個穩妥的辦法:會見還是會安排,但是需要來個模擬會見,我們會模擬會見當天的行程以及監獄環境,帶著你走一遍。一當熟悉流程,二當觀察你的情況,若整個會見順利結束,就可以著手安排正式見面。”
安鈺聽得專注,心裡一直提著,生怕來個“雖然但是就是不能見”,結果聽完之後,發現這條件還可行,並不苛刻。
她點頭答應下來,但一下子離了來珺,有點不習慣,心裡生疑:“來老師呢,她不負責這次的模擬嗎?”
“她在的,模擬面試由我們一起組織,不過對你的引導工作,主要由我負責,”郝岸溫和一笑,“安先生對這次安排有些疑慮,不是特別理解,所以來老師得全程和他溝通,確保模擬會見能順利進行。”
安鈺不用猜,都知道安慶春對“監獄會見”的反對,他不想再與魏立的事兒有任何牽扯,甚至恨不能魏立這人,就沒在世上存活過。若是來珺和他談,估計又得鬧翻天,來一次火山岩漿的碰撞。
安鈺在心裡,給來珺塑了個女神像,對著她拜了拜,希望她嘴皮子夠使,腦筋子夠硬,能攻下安慶春這座巨山山頭。
會客室內,安慶春和來珺確實在談,不過畫風和諧得感人,面前還擺著份文件,端茶的侍者進來一看,還以為是合同簽約現場。
安慶春雖然心情不佳,但談起正事事,還是能夠就事論事,保持冷靜。
“你們要進行第二次移意?”
“對,不過因為安鈺的自我意識已經混亂,有時不能辨別自己的身份,也無法完全辨認自己的行為,如果讓她做出決定,將不利於她自身利益的保護,而且還會損害他人利益。所以這次移意,需要經過家屬同意,還請對你們安鈺保密。”
移意法規定,不能完全辨認自己行為的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可以進行與他的精神健康狀況相適應的民事活動;其他民事活動由他的法定代理人代理,或者征得他的法定代理人的同意?1?。
安慶春早就想越過安鈺,大刀闊斧地治療,就算要開腦子動刀,他也樂於把她按在手術台上,做場失憶手術,徹底忘了魏立這人。但此刻真的面對移意同意書,卻不由地謹慎起來。
“你們這次移意,目的是什麽?要達成什麽目標?有什麽規劃?有做風險管理嗎?”
這一開口,就是老投標人了,來珺暗自一笑,答得簡單明了。
“我們之前已經確認,安鈺的人格大變,最近又出現人稱指代錯誤的情況,所以我們需要確認一下,現在的她,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
?1?參考自《民法總則》
第72章
國慶之後也就是10月10日,模擬會見安排在了這一天。安鈺早早起了床,郝岸看得出她昨晚沒睡好有種大考當前的緊張。
郝岸陪著她一起吃早餐宋婉和安慶春臉色不大好,神色擔憂目光閃得跟警燈似的在安鈺身上繞了好幾圈,但終究沒說什麽那欲說還休的樣子,像是被來珺給收拾得服服帖帖有意見都只能往肚子裡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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