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從市公安處得知了案發當晚青山宮內的大體情況第一天宴會,第二天分散娛樂第二天的晚餐是buffet的形式,服務生準備好了菜肴和甜點擺成幾列,想吃的賓客自主選擇,周圍有餐桌,可以坐著,也可以端著餐盤四處走動尋找攀談對象。
據現場賓客回憶,晚餐時沒見著魏立和喻其霖,準確來說自從在游泳室,魏立被喻其霖叫走後就沒再見過他二人。雖然說這個立食晚餐比較隨便吃不吃都可以但作為主人家出於禮儀肯定是需要在場和在場客人談笑風生直到把人家心滿意足地送走。
魏立的朋友們沒見著他,也沒見著喻其霖,還以為他們歡度二人蜜夜去了,也就一笑而過,沒放在心上,吃飽玩夠後就各回各家,給魏立發信息“匯報”了一聲,感謝款待。
來珺回想著時間線,再和此時此刻的事件點聯系,開始分析起來:“冉佩瑤往餐廳走,說明立食宴會馬上要開始,而喻其霖往游泳室走,之後會把魏立叫到二樓的臥室去……你剛剛有聽到嗎?好像有人在吵架。”
“聽到喏,”白木青壓低聲音說話,又故意用上了鼻音,瞬間擁有了蠟筆小新的同款音色,“我懷疑是喻其霖在和別人吵架,剛剛看她的臉色,有種暴風雨過境後的感覺。”
來珺用胳膊肘懟她,聲音差點被她帶偏,變成了美冱的。
“她剛剛應該才從某個人的臥室出來,出去之後我們得查查,看這附近住了哪些賓客。”
說著,她的眸色一沉,看向走廊兩側的臥房,每一間都緊閉著房門,但仿佛都藏著亟待挖掘的秘密。
“嗐,可惜這是回憶不是時空穿越,不然我們就可以直接上樓,直擊案發現場,”
“我們不上樓,去餐廳。”
白木青跟在她身後,“你想去看看安鈺?”
“對,移意前冉佩瑤說,晚宴上,她就見了安鈺一眼,幾乎是一晃而過,但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晚宴設置在昨天的餐廳裡,只是桌椅全部挪了位,最中央擺上了自助式的菜品列台,涼菜熱菜,飲料甜點應有盡有,客人們用餐盤盛了東西便會走開,找個角落和人聊天,重點在交際而不是吃。
在buffet晚宴上,魏立的父母徐麗芹和魏得先到了場,這本來是一場披著“結婚周年慶”外衣的“小年輕聚會”,所以前面的活動,徐麗芹和魏得先都沒露面,怕影響年輕人嗨,現在姍姍來遲,不知是不是想檢驗一下宴會效果,看兒子和兒媳的感情,恢復得如何了。
來珺就拿了杯藍莓汁,在角落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啜著,注意力全在周圍的客人身上,尋找安鈺的身影。白木青倒是維持著能打的食量,盛了一大盤,生怕自己餓著,不過吃的時候也沒落下任務,不時注意從正門進來的客人。
整個晚宴進行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客人都換了幾輪了,來珺的果汁還沒喝完,白木青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果汁”,但是還是忍不住嘟囔:“珺啊,你一口幹了吧,這果汁都快發酵成乳酸菌了。”
來珺乜了她一眼,仰頭喝完,這時,她注意到身邊有個男賓發話了:“誒,大魏呢,是迷路了找不到餐廳了嗎?”
服務生聽後,表示讓他稍待片刻,他立刻上樓去找找。
目視服務生走出餐廳後,白木青抬起頭,望著泛著淺金色的天花板,“魏立的房間是在二樓哪裡來著?”
“酒水室的上面,離我們這兒隔了十個房間的距離。”
白木青向她投去仰視的目光:“這別墅的三維模型圖,是不是已經複製粘貼到你腦子裡了?”
“差不多,”來珺將酒杯放下,“畢竟怕真的走丟。”
不久,服務生就回來了,略帶歉意:“不好意思陳先生,魏先生說他今晚和喻女士有些活動,請你們先吃,之後若你們不想自己駕駛,會有專車送你們回去。”
聽完,幾個客人都不約而同笑起來,其中一個拍了拍那位陳先生的肩,“少麟,你都這麽大個人了,別纏著人家大魏了,今天是人家新婚紀念日,肯定需要單獨相處的時間,而且都說了是自由活動,想幹啥幹啥,不用給他倆匯報!”
解決了主人的行蹤問題,餐廳裡氣氛越發活躍起來,大家很快各自分組,一群老熟人,談笑得完全不亞於昨日。
角落裡,來珺和白木青目睹了全程經過,心裡都有了數。
“服務生上去問時,是魏立答的話,說明現在他還活著。”
白木青頷首,看向眼前這一堆人:“給他送終的,居然是好友們推杯換盞,這笑聲,比喪禮上的嗩呐聲還洪亮。”
不知過了多久,白木青想找找康欣悅的影子,但一偏頭,看見了角落沙發坐了個人,居然是安鈺,她從餐台上取了杯藍莓汁,喝的速度和來珺有得一拚,一口一小滴,仿佛在喝極品中藥,準備喝到天荒地老。
白木青拉了拉來珺的小指頭,示意她發現了重要目標。來珺的目光自然地投過去,果然見到安鈺捏著杯果汁,喝得鬱鬱寡歡,喝一口看一眼杯子,不知在想什麽。她身子完全陷進沙發裡,雙腿交疊,姿勢倒是相當悠閑
來珺:“你之前有注意到她嗎?”
“沒有,是剛剛才瞥見的。”
所以無法確定,安鈺在餐廳裡停留了多久。
來珺正想走過去,卻見安鈺起身,將果汁杯放回到餐台上,獨自走出了餐廳門,還是一樣的傲氣十足,都沒搭理身邊的人,也沒跟誰打招呼,走出了六親不認的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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