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珺緊咬唇部,直到沒了血色,才松了開來,“這麽看來,如果不是薛可願,這次死的應該是我才對。”
第116章
調查眼看著走入死境白木青怕來珺喪氣,便發揮了苦中作樂的長處,在雞蛋裡挑肉骨頭。
“不過好在我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兩封威脅信確實出自於薛可願,信的主人找到了。”
“她恨易雙全這個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啊,信是她寫的但管華卻不是她綁的,人也不是她殺的。”
薛可願和易雙全之間的糾葛與現實相對應。那場手術失誤,足以讓她對易雙全心存怨恨。原本按照推理,關系應該是這樣:寫威脅信者,就是拐走管華的綁架者,而綁架者也就是凶手。
所以查到信紙之後自然而然就將薛可願認定為凶手,只是沒想到,做這三件事的並非同一個人。
“信是她寫的這個可以肯定,人不是她殺的這個也可以肯定但是你怎麽確定管華不是她拐走的呢?”
白木青友好提問。
來珺現在面對她脾氣好了不少語氣中柔和佔了多數“因為不管是殺人偷屍還是綁走管華,都需要一個地方來藏人,能夠把管華和屍體藏得那麽好,綁架者和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一個知道絕佳藏匿處的人。”
白木青的腦子飛快轉動,都顧不得再吃東西,“既然薛可願無罪,那她之前的證詞就很微妙了……我怎麽感覺,她提前察覺到了凶手的動向,知道你有危險,所以帶著刀出來,是想要救你?”
“若是這樣,都被當做嫌犯了,她為什麽還不說呢?”
白木青回想了一陣,越想越奇怪,這次“厚葬友軍”,真不能怪她們太瞎,而是薛可願太過貼合凶手形象:一見來珺呼救就撲上來捂嘴,和白木青廝打時出刀傷人,連最後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若是覺得她沒問題,反而會顯得自己智商有問題。
——但現在事實證明,她就是個友軍,那被審問時,為什麽不竭力辯解,反而是裝作無心反抗呢?
“你說……她會不會是在顧忌什麽?”
來珺:“顧忌什麽?”
“比如……她其實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但是為了保護他,不願意說出來,或者說出來後,她自己和她的家人,處境會更加危險?”
……
11月21日凌晨,來珺和白木青出了洞,站在208房門前,這也是薛可願原本的房間,原本裡面住著幸福一家人,現在卻住著兩個人和一具屍體。
昨天出事後,原本的合作格局分崩離析,眾人不願再聚到一起,也不願再一起搜查,彼此間的信任敗得一乾二淨,都退縮回自己的小窩之中,房門緊閉,接近“心如死灰”的邊緣。
來珺和白木青想弄清薛可願的“難言之隱”,商量了許久,最後還是鼓起熊膽,一同來到208房間外。來珺抬手敲門,但白木青終究是猶豫起來,握住那隻抬起的手,手掌覆住手背,捏了捏。
“還是算了,這才兩個小時,他倆的氣還沒消,現在這麽安靜,是因為在等答覆。我們答覆沒有,反而找他們問話,估計他們不會配合。”
說著,白木青牽著來珺的手,帶著她遠離危險區域。
來珺知道,她是擔心她出現在受害者家屬面前,目標太大,容易被砍,沒準是全須全尾地進去,七零八落地出來。
整座大樓本就冰寒,凌晨的長風一吹,直往呢子大衣裡鑽,來珺的手被白木青握著,都能感覺到周遭的冷峻。
來珺打著手機光,望向空蕩蕩的走廊,陰森和死寂落了滿地,一時間不知往哪兒走,因為不論前往哪個方向,最終都會被堵回來——這就是一座圍樓,只有圍困,沒有出口。
來珺站在走廊盡頭,再一次凝神打量。多次的變故,不僅讓她的推理受阻,還連帶著動搖了最基本的判斷,對於這座大樓的判斷。
“阿青,你說會不會根本沒有凶手,這座大樓就是個鬼樓……”
白木青明顯不認可,臀部靈活,撞了撞她的髖部,讓她醒醒神,“別懷疑,肯定是有凶手的,我們當初分析過的哦,不要動搖。”
初進圍樓時,來珺發現這裡的人物、事件與現實相關,但又不完全一樣,於是和白木青分析出,這兒應該是一種迷境的狀態——警方和醫生根據線索推測,易雙全在昏迷前,極可能看見過綁匪的長相,但是頭部受傷,記憶出現混亂。昏迷期間,他的大腦一直在整合信息,試圖還原真相,鎖定身份,於是便以圍樓的形式呈現了出來。
“所以肯定存在凶手的,和現實對應,不然這座圍樓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
“也是……”來珺歎了口氣,呼氣成霜,“不過有個棘手的問題,現在其他人都不願再配合我們查案了。”
兩人並肩而行,在樓道間穿梭,見房門皆是緊閉,透著冰涼的拒絕。腳步在兩牆面之間來回悠蕩,回響越大,落寞越深。白木青感覺來珺的手掌不熱,像降了溫的熱水袋,余溫堪憂,於是她托起她的爪子,放到嘴邊呼了兩口氣,還來回搓揉。
凌晨、長廊、朔風、雙人夜遊,來珺剛覺得此情此景意蘊非常,有點浪漫,就聽耳邊人喃喃了起來:“得搓熱了,搓軟了,好下口。”
來珺一下子把手縮了回去,揣進兜裡,面無表情目視前方:“都這時候了,你還……行吧,我估計你就是被食人族抓住,給放鍋裡燉了,你都能在鍋裡舀湯喝,提醒他們得多放點雞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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