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珺雖然沒有正式表揚過阿青,連工資都沒漲一分,但是心裡卻記掛上了,現在牽涉到對安鈺和喻其霖情感的拿捏,主意拿得並不堅定,混沌之中,她想聽聽他人的想法,要是白·木雷達·青能給出肯定意見,或者點頭表示同意,她心裡都會安穩幾分,沒那麽搖搖晃晃。
白木青眼神敏銳,察覺到來珺的細微情緒,便靠得近了些,眸光當中,透著顯而易見的堅定。
“可以的,去試試吧,這個主意不錯。”
來珺像吃了定心丸,微微頷首,轉身便想去通知郝岸,準備去珞今監獄拜訪一趟,履行這久違的“監獄之約”。
但她沒走幾步,又折返了回來,一臉認真:“你收拾一下,等一下要陪我一起去。”
明明是個請求,卻說出了老總發號施令的不冷不熱。
見她自信而去的背影,白木青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其他的員工,得了老板如此霸總的命令,指不定在背後,把眼珠翻成了雞蛋白,但白木青沒有,她倆黑眼珠子,一直落在來珺身上,樂滋滋地跟了上去。
完美詮釋了,什麽叫你越悶騷,我越高調!
第80章
監獄不在市區開車得一個半小時。來珺不想打車,就借用了丁冬的豪車。丁冬那輛保時捷,是郝岸的心頭最愛每次盯著看一臉的寵溺。郝岸說自己是愛屋及烏,因為和丁冬是好搭檔連帶著也喜歡她的車。
丁冬笑得人間清醒說:“那你認它做乾兒子吧,逢年過節給它洗個身、換個油,聊表心意。”
雖然郝岸不認這個乾兒子但寵溺豪車的心,始終如一。這次聽說來珺要開車外出,當即摩拳擦掌起來,激動得就像是看主人外出時,自覺去叼狗鏈子的小柴犬但最後得知,來珺欽點了白木青,決定和她“雙宿雙飛”。
看著她倆雙雙飛去的背影郝岸眼睛一眯,發出了絕望的悲呼:“她們這樣下去真的很危險!”
危險不危險倒是未知白木青的開車技術卻是穩得感人不管是刹車還是起步都是輕拿輕放來珺坐副駕駛座上查看資料全程沒受影響。
白木青見她手頭有事,便沒吱聲,充當一個吃苦耐勞還能閉嘴的好司機。
倒是來珺,偶爾用余光瞥她一眼,心裡越發滿意了,覺得物超所值——她只花了一個防震棒的錢,就雇了個保潔、保姆、廚師、助理、司機,比超市裡的清倉大甩賣還劃算,買一送N呐!
當真是:阿青在手,天下我有!
……
像喻其霖的情況,被魏家視作了眼中釘,要探監比較困難,就是親屬要申請,都得做好千年等一回的覺悟。來珺知道走正規的申請程序,會是給持久戰,便靈機一動,找謝成?辦了證明,往獄政部門一走,就拿到了會見證,理由是給囚犯做意識健康測評。
這次見面的地點,是專門的會見室,無鐵欄無強化玻璃,就一個木桌,兩根椅子,右上角是攝像頭,但沒有監聽和錄音設備,類似於律師和嫌犯的會見場景,警方會進行監控,但不會監聽其談話內容。
今日本來陽光燦爛,來珺來監獄的路上,都驚豔於日光下白牆紅磚的鮮活,整個城市好像翻而一新,用上了最好的油漆和裝裱,乾淨得一塵不染。但這旺盛的陽光漫入會見室後,卻仿佛用紗布濾了好幾層,隻顯得輕薄和寡淡,失了其中的盎然生機。
喻其霖背光而坐,靛藍的囚服襯得她膚色灰白,雙眼下積了層青黑,短發搭在她的耳畔,梳理得服帖。這一身打扮過於簡潔,來珺看向她時,最先感受到的,是一種平靜和坦然,平靜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命運,也接受了犯下的過錯。
來珺在冉佩瑤的記憶中見過她,那時在周年宴上,她得體、優雅、親和,吃穿用戴皆是上乘,妝容和微笑更是矚目,但如今的她,在褪去所有的外殼後,內裡的溫婉寧靜,依舊難以掩蓋,甚至越發純淨,被突顯而出。
見了她之後,來珺更加肯定,安鈺的一舉一動,確實是她的影子,宛如拓本臨摹。
另一邊,喻其霖見了來珺,知道她是意識師,只是淡淡一笑,算打了個招呼。
來珺同樣淡定,眼神中也沒多余的色彩,來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你本次的意識健康測評負責人,這是測評問卷,請你在規定時間內填寫。”
意識測評有多個版本,有國際版,自評版,側重精神障礙版。來珺刪刪改改,弄了個特色簡化版,一來可以應付監獄管理局,二來也不會佔用太多時間。
喻其霖接過紙筆,一句話不說,仔細閱讀選項,工整作答,五分鍾準時完成了。
流程走完,來珺沒看頭上的攝像頭,她裝作正常的谘詢,向喻其霖開啟了談話。
“喻小姐,其實我除了是意識測評負責人外,還是安鈺的意識谘詢師。”
喻其霖眉頭不皺,嘴角也不耷,淡淡應了聲,像是對她的身份,沒有絲毫的興趣。
“這次安鈺的谘詢問題,有些嚴重。”
喻其霖神色不變,只是臉色難看了幾分,
“她出什麽事了?”
“她變成了你。”
喻其霖抬起了眸子,一直舒展的眉頭,終於蹙了起來:“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她想將自己的人格趕出去,換成你的人格,所以她模仿你的一舉一動,複刻你所有的生活習慣,愛你所愛,想你所想,不得不說,她模仿得淋漓盡致,我現在看見你,就會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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