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主客氣了。”
白屹安心跳的厲害,手指搭在林其琛腕間的時候,總覺得跟平時診脈不一樣——
光滑的皮膚,肉眼可見的嫩白,手指的觸感溫軟的讓人不敢用力,很怕一用力就被自己揉碎了。
林其琛似是感覺到了什麽,呼吸有那麽一瞬間都是停滯的,瞧著這人通紅的耳尖兒——
嘴角也抿了起來,不自覺的一道有些臉熱,診個脈,她紅什麽耳朵?
害的自己也渾身不自在。
“如何了?”江婉筠突然開口問道。
驚的白屹安連忙收回手來“啟稟皇后娘娘,郡主殿下並無大礙,就是有些體寒,不用入藥,以食補改善為好。”
“聽見了吧,要多吃好的。”江婉筠拉過林其琛的說,頓時就嘮起了家常“你這孩子從小身體就不好,這麽多年沒少讓人擔心,早知道這樣就該讓你去習武,哪怕練得粗粗壯壯,至少身子好不是,往後可不許再挑食了,盡吃些菜葉子,哪能行,得吃肉。”
“姨母說的是。”
林其琛忽然想到了那次白屹安逼自己吃飯的情景,臉頰上的緋紅似乎更甚了些,趁著江婉筠不注意,又偷瞄了眼那人,卻不想她竟也直勾勾在看自己——
這人,也太大膽了吧,姨母可還在呢。
白屹安正看得入迷,就被林其琛抓了個正著,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隨即耳邊就傳來了江婉筠的聲音——
“白禦醫你可以下去了。”
“是,微臣告退。”
瞧著白屹安那傻傻愣愣的模樣,濃重的笑意在林其琛的眼中漸漸抹開。
出了寢殿的白屹安,摸了把頭上的汗,忽的想到了什麽,立馬又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寢殿裡林其琛緊捏著手裡的帕子,垂著眸的眼裡全是笑意。
“琛兒?琛兒?”
江婉筠連著叫了兩聲,林其琛才回過神兒來——
“姨母。”
“想什麽呢,愣了這麽半天?”江婉筠有些奇怪,以往的林其琛很少會出神兒。
林其琛搖了搖頭“沒想什麽。”隨後便-->>
松了手裡的帕子,抬眸說道:“白禦醫這下回來了,姨母往後不用再喝曹禦醫開的苦藥了。”
江婉筠笑笑“可不是嘛,要論醫術還是白屹安的好。”
聽著姨母這樣誇讚白屹安,林其琛心中竟升騰出一種莫名的喜悅,比自己得了誇獎還要歡喜。
——
回了王府,林其琛就開始發起了呆,坐在椅凳上胳膊架在小桌上撐著下巴,已經許久了。
時不時就朝門外看去一眼,厚重的簾子擋住了一切,卻擋不住自己的心。
為什麽她回來了,也不過來看自己?
為什麽白日在宮裡要盯著自己那樣看?
為什麽自己會竟然會想她?
滿腔的疑問,讓林其琛有些坐立難安,轉頭瞧向那屋子裡的鷯哥——
邊喂著瓜子仁,邊問道——
“你的主子呢?去哪兒了?”
“郡主吉祥,郡主漂亮!”
林其琛聽著鷯哥的回話,忍不住的又笑了,相比較那隻大漠金雕,自己還是更喜歡這個。
“小姐——”子鳶掀了簾子“白姑娘來了。”
林其琛手裡猛地一頓,立馬轉過身去,就見白屹安披了個灰色的大氅,寶貝似的在懷裡護著什麽。
“郡主!”白屹安這會兒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展露笑顏了。
“你,你怎麽來了?”林其琛分明就是盼著人家來,可人家真來了,卻又斂起了眉眼。
“你不是體寒嘛,我給你帶了這個。”白屹安說著快步走到桌前,將懷裡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麽?”全是一包包的分裝好的。
“薑棗茶,是我搭配好的。”白屹安獻寶似得說道:“每日泡著喝一些,整一個冬日你都不會覺得體寒了。”
林其琛瞧著她的‘心意’,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怔怔的望著那人——
“你就是來送這些的?”
“是啊!”白屹安沒聽出這話外的意思,點了點頭。
林其琛剛想要再說話,眼睛卻好像被什麽扎了一下,眯的睜不開。
“別動,我給你看看。”
白屹安動作輕柔小心,沒一會兒就將‘罪魁禍首’揪了出來——
“是根睫毛。”
林其琛眯著眼睛被刺的湧出來些淚水,這會兒瞧著濕乎乎亮晶晶的,白屹安一時沒留神,又看入了迷。
四目雙對,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白屹安——”林其琛小聲的叫了她。
“啊?”白屹安這才別過臉去。
話音剛落,子鳶端著茶水,就掀了簾子進來。
原來是林其琛聽見了子鳶的腳步聲。
白屹安今日已經犯了兩次傻了,所謂事不過三,端著茶盞飲了口,又等了等,卻不見林其琛再說什麽——
眼瞧著天色漸沉
“時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這才多久,就要走?
林其琛的眉頭登時就皺起來了,嘴上卻一聲挽留都沒有,家冷冷的道——
“嗯。”
白屹安從來也不是會看臉色的人,尤其是在林其琛面前,僅剩的那點兒聰明勁兒,也成了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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