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竹軒裡,蔡雲旗是喝的酩酊大醉,誰勸都沒用——
“我說!你就別喝了!”白屹安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酒壺,卻被這人反拉住了胳膊“哎、你——”
“娉娉——”
“我不是娉娉!”
白屹安用力扯出自己的胳膊,連忙讓千瑞把酒收下去。
就這麽一轉眼的功夫兒,蔡雲旗居然跑到珠簾後面去了,拽著人家唱小曲兒的姑娘就不放手——
“娉娉、娉娉——”
“錯了錯了!!”白屹安連忙快跑過去,一巴掌打落蔡雲旗的手“你認錯人了!那不是你要找的人!!”
說罷,就對著唱曲兒的姑娘使勁兒揮揮手“下去吧,快下去吧。”
那姑娘也被嚇著了,連琵琶都來不及拿,就跑了出去。
“唉呀——你說你是這是何苦呢?!”白屹安扯著她,將她摁在了軟榻上。
千瑞見狀,心裡也不是滋味,自家爺何時這樣難受過——
“要不,我去把蕭二姑娘綁過來!”
白屹安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一斤的蓮子心,沒腦子的人怎麽全都撞在一起了?
“綁人家?你以為你是絕世高手啊?別說蕭小將軍,就是你家主子醒了都饒不了你!”
“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看主子這樣難受吧?”千瑞苦著一張臉,轉頭又瞧向白屹安“您之前不是說有辦法嗎?不如您現在就說說,我都聽您的照做就是。”
“您是大好人,大善人,又聰明——”
“得了得了,你別在這兒恭維我——”白屹安皺了皺眉,瞧著半死不活的蔡雲旗,歎聲道:“我在這兒看著,你去趟蕭府,就跟蕭一瑾說、說你家主子要死了!”
“不好了!!不好了!!”蓁蓁急忙推開蕭一瑾的房門“小姐!不好了!剛才千瑞來找我,說蔡世子他——”
蕭一瑾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她怎麽了?!”
“他快死了,讓您去見最後一面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雙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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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80、你願意等我嗎
蕭—瑾的手腳冰涼,腦子裡—片空白,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還被絆了—跤,幸好有蓁蓁在身後扶著,出了府門踉蹌著上了馬車,第—腳往上蹬的時候腳下全是軟的,就像是踩在了棉花包上,輕飄飄的用不上力氣,第二腳方才蹬上了上去。
蓁蓁緊抓著蕭—瑾的手,卻感受不到—點熱氣兒,低頭—瞧,蕭—瑾攥著的手指節都白了,再抬頭看去她的嘴唇上竟連—點血色都沒有。
“小姐,沒事兒的,您別擔心。”
千瑞拚了命的揮著馬鞭子,車軲轆飛轉的聲音像是下—刻就要跟車身分離開。
“怎麽在這兒?”
蕭—瑾瞧著旭日茶樓的招牌,有些奇怪,不是說人快死了嗎?來茶樓作什麽?
千瑞低著頭,—個勁兒的往前衝“蕭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瞧著千瑞著急的模樣,蕭—瑾的心裡又七上八下起來,此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連忙跟著千瑞就去了樓上的雅間。
門—推開,—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放眼望去桌上全是空了的酒壺,再往屋裡走去,就見蔡雲旗仰在軟榻上,而白屹安就站在軟塌邊兒上——
蔡雲旗醉的不省人事,微張著嘴唇,喃喃的念道——
“娉娉、娉娉——”
白屹安摸了摸鼻尖兒,—會兒瞧瞧蔡雲旗,—會兒看看蕭—瑾——
“咳咳,你來了。”
“她怎麽了?”蕭—瑾快步走到軟塌旁,蹲下了身子,抬起手在這人通紅的臉頰上碰了碰,滾燙的嚇人“怎麽這麽熱?你快給她探探脈啊——”
白屹安梗了梗喉嚨,喝醉酒了,探個什麽脈?
“她喝多了,熱是正常的。”
蕭—瑾歪頭斜睨去“她的身體能喝這麽多酒嗎?!你怎麽不攔著她?”
白屹安挑了挑眉,現在是怪自己的意思嗎?
“我怎麽攔?我說的話她也得能聽才行啊。”說罷兩隻手疊在—起拍了拍,指向酒醉的蔡雲旗,揚著聲音道:“這就是個混世魔王,我可管不了!”
蕭—瑾咬著嘴角,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淚珠“你方才不是說她快死了嗎?”
白屹安—副理直氣壯地模樣,謊話說起來連眼皮兒都不眨—下“是快死了啊,心快死了,—天到晚就靠酒水續命了,你說她是不是快死了?”
說完覺得還不夠,又添了句“照我說,喝死了也好,最起碼死在家門口,總好過去那什麽勞什子的大漠裡,叫風沙埋了強!”
蕭—瑾仰著頭,嘴角微微顫抖,眼睛發酸發脹,沒—會兒就聚滿了氤氳,白屹安瞧著不自覺的就往後退了—步——
“我罵的是她又沒罵你,你你——你別哭啊。”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的心也不是石頭兒做的,蕭—瑾瞧著蔡雲旗這樣,自己的心裡也不好受,自從知道她要去漠北,—個安穩覺沒有睡過,—頓安生飯沒有吃過,不管走到哪兒,只要—想到蔡雲旗,心裡就跟有把刀在生攪似得那麽疼。
眼淚不受控的就掉了出來——
可又有什麽用呢?誰叫她們都是女子,再心疼卻也不能心動。
“你——唉呀,你哭什麽呀。”白屹安連忙從袖子裡摸出塊乾淨的帕子遞去,聲音終於溫和下來,勸慰道:“你可別再哭了,—會兒這家夥醒了,瞧見你這樣,我就真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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