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法衣有地皇級別的防禦術法,最高可以抵擋化神期修士的致命一擊,但即使感受不到生命的威脅,對方此時凶猛的攻勢依然讓她後背生出冷汗來,內心忍不住瑟縮。
花灼又揮出一劍。
“停!”葉映雪在層層虛影中抬頭,“我認輸,別打了......花灼!”
最後這一聲驚叫是花灼劍鋒斬斷了她臉側的發絲。
葉映雪怒目:“花灼!我說認輸不打了,你,你還打!”
花灼面沉如水,動作不停,說:“你還有一招呢?使出來我就不打了。”
葉映雪吸了口氣:“什麽招?”
花灼:“你說什麽招?”
葉映雪目光一閃:“我跟你說了八百遍,那一招我是由心發出的,不是隨便就能使出來的啊!”
花灼:“那就打到你能使出來。”
葉映雪:“你,你簡直有病!”
花灼才不理她,手中白光閃閃,若不是對方提前穿了法衣,估計這會兒身上應該有幾個窟窿了。
葉映雪幾乎要被她氣死,又勉力撐了幾招之後,持劍的整條胳膊都漸漸支撐不住。
“花灼,你,你欺人太甚!”
花灼:“你若是老老實實承認當日是作弊,我就放了你。放心,我只是想聽個真話,不會向上告發的。”
葉映雪咬牙:“我沒有作弊!”
花灼冷笑:“那你做賊心虛什麽?邀了你這麽天都不敢跟我打,如今法器加身還這麽點能耐,你自己聽聽自己的話可不可信?”
“我......”葉映雪眼珠子都要紅了,直接吼出來:“就你這個瘋狗模樣,誰要跟你打架!我吃飽了撐得!沒事找你挨揍!”
花灼被她失態的模樣一堵,手中劍氣微息,帶出了幾分遲疑。
片刻之後,花灼在對方的怒視中終於打算收回,便看見對方驟然劍尖直指,一瞬間劍氣如虹,挾著泄洪之勢,滾滾而來。
花灼臉色大變,青霜劍迅速落劍擋於胸前,但也僅僅是緩了一下,而後整個身體都被衝力摜了出去。
綠梔當機立斷,整個人飛身往上,手掌一持,撐住了花灼的後背。
但畢竟境界不足,花灼身形只在半空中滯了一刻,兩個人便被余力打落在地,踉蹌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花灼面容如覆冰霜,也不管自己氣血翻湧的狼狽,猛地轉過頭去,聲音凌厲如刀:“你還說你......師、師尊?”
綠梔喉頭微甜,她勉力忍了下,同樣轉過視線。
她皺了下眉。
神魂深處似有萌芽破體而出,一段略微熟悉的記憶電石火花間佔領了綠梔整個瞳仁。
眼前縹緲的雲霧宛若被人素手撥開,視野瞬間變得廣闊,天空蔚藍,清風溫和。
“師姐......”
周圍喧囂的聲音慢了半拍才傳至耳邊。
面前銀白長衫的俊朗青年擰眉肅目,神色譴責:“師姐,宗門大比本意是弟子之間相互切磋交好,你今日行徑早已超常人所為,便是有私怨,也不應該借此趕盡殺絕,再說,我與她本就清白,你又何必一直糾纏於......”
身前青年聲音聒噪,但對面表情冷淡的華服女子卻似充耳不聞,目光懶懶掃過被其護在身後氣息奄奄之人。
隻意識中卻響起一道不同於傳音之術的綿軟聲音。
“綠梔姐姐,你、你還願意走劇情嗎?”
“嗯?”
“那個......就是觸發劇情點了,等會兒他要跟你挑戰,然後你、你要被他所傷,心灰意......”
“哦。”
“那......嗯......那、那你要去嗎?”
華服女子沒說話,那道猶猶豫豫的聲音也停下來,沒敢再出聲。
俊朗青年:“......即使我與你附有婚約,但若你一意孤行,那今日,我便以玄清宗弟子之名向望舒師姐求教。”
望舒抬眼,這才把視線落在這男子身上。
她注視良久,目光冰冷但又透著一種十分奇怪的審視。
“請吧。”男子持劍,姿態傲然。
“你,”望舒緩緩開口,她聲音很慢,但字眼卻咬的很清晰,“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厭惡透頂。”
青年神色瞬間難看起來。
下一刻,變故徒生。
一把通體透紅的流光飛劍毫無預兆的衝天而出,因去勢太快,尾部拖出長長迤邐的豔色,挾帶著令人悚然的殺氣,直直衝向男子的門面,劍氣衝蕩的令人目光生疼。
青年大駭,從忙持劍擋於眉前,但依舊直直退卻三步才終於止住。
洶湧煞氣微微停滯後,在兩劍相觸之間猛地炸開,於周圍形成刺目的靈波。
望舒神情冷漠,目光幽深之處,赤紅的裳水劍瞬間凌空與對方纏鬥起來,招式刁鑽凌厲,劍鋒直指對方招式薄弱之處。
不過照面功夫,男子銀白的長袍上便帶出血來。但裳水劍卻絲毫沒有留情之心,攻勢愈發狠辣,張狂囂張的劍意在空中帶出火紅赤白的鋒芒,昭昭殺心毫不掩飾。
“望......”轉瞬間已經身形狼狽的青年男子來不及為對方的實力震驚,便被對方凌厲一擊撞的吐出血來。
望舒輕輕抬腳,往前走了一步,裳水劍便十分聽話的在對方臉頰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片刻後,還是坐台之上沉穩之聲悠悠響起:“望舒,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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