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菅搖搖頭，還是聽曲吧，這些與她何乾，多想無益。

　　一曲畢，在場全是叫好聲。

　　那些男子隻一個勁地拍手喝彩，說些好聽之類的話捧著台上的姑娘。至於他們是不是真心覺得曲子好聽就不得而知了。

　　“好，紫鳶姑娘琴聲真是悠揚悅耳，在下願為姑娘的知音人，不知可否得姑娘青眼。”茶桌靠舞台極近的一個華服男子高聲道，一臉極為得意的神色。

　　當然肖菅並沒有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全靠他聲音中的得意洋洋腦補的。

　　台上那紫鳶姑娘一雙美目往他那處看過去，輕輕一笑，“那公子能否和一曲與奴家聽。”

　　“哈...這個，不妥不妥，今天是姑娘的首場獻藝，在下自不好在此賣弄的，還是聽姑娘撫琴吧。”那公子哥臉一白，忙推脫，旁邊都是戲謔的聲音。

　　台上的人也不再看他，琴聲又起，不似前曲。

　　此曲高亢了不少卻又隱隱有一股悲涼之意流露出來，肖菅並沒有聽過此曲。

　　聽著曲子肖菅心中也不由得低沉了下來，她又想起了表姐。摸著腰間別的竹笛，琴聲停下的時候，她舉起笛子靠近唇邊，吹了起來。

　　曲子是她從前就熟悉的《明月幾時有》。

　　笛聲悠揚，引的台上女子朝著二樓看過去，眾人也一並跟著轉頭望去。

　　曲子不長，吹完一節肖菅便放下了笛子。

　　發現自己被圍觀的肖菅這才回過神來，她很不好意思地朝樓下一拱手，“一時興起，姑娘不要怪罪。”

　　喝酒誤事啊，什麽鬼啊，她居然在這種地方自顧自吹起了笛子。剛剛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都忘了她身處何地，不然萬萬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公子的曲子奴家沒聽過，很好聽。公子可有填詞？”台上的姑娘明顯沒有怪罪肖菅，很欣賞地笑看著這位吹笛公子。

　　“並未填詞，應該說在下並不知曉，曲子非在下所作。”肖菅心想曲子都不該在這吹，詞作再給禿嚕出來，她豈不是要在這出名了，可別。

　　紫鳶看著他，略一頷首，也不去追問了，低下頭繼續她的演奏。

　　作者有話要說：

　　肖菅：我那次喝多了，去那純屬意外。（小聲解釋）

　　刑蒹葭：呵呵。（一臉冰霜）

　　第13章 女女之情

　　幾首曲子過後，底下那群人就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喧嘩起來。

　　“紫鳶姑娘就隻撫琴不唱曲嗎，還有那個面紗是不是該摘掉了，這一晚上都遮著讓我們看什麽。”

　　“就是，都是暖香閣的姑娘了，還裝什麽，故弄玄虛勾引我們吧，哈哈哈。”

　　“是啊是啊，說是花魁，臉都看不到，誰知道是不是個醜八怪。”

　　“哈哈哈哈，說的是，緊彈個什麽勁，曲子彈的沒情沒調的，這老鴇怎麽教的，無趣的很。”

　　“小娘們，把面紗摘了，別浪費小爺的時間，長得好看，今夜小爺就寵幸你了哈哈哈。”

　　“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別在這丟人現眼，紫鳶姑娘是你們可以肖想的嗎，都說了花魁賣藝不賣身，今晚讓你們不花錢白聽還這麽多話。”那個自稱知音的華服公子又出來蹦躂了。

　　“這位公子說的對，今晚是紫鳶首次登台獻藝，過了今晚，凡是想要聽紫鳶彈琴唱曲兒的，得包下暖香閣最頂層那個包間，紫鳶在包間不帶面紗。”一旁的老鴇終於接話了。

　　“沒勁，小爺上去找別的姑娘快活去。”

　　“走了走了，還說來看花魁，臉都沒瞧見，浪費時間。”

　　樓下吵吵鬧鬧，許多人起身時帶起的桌椅與地面摩擦出滋啦聲，樓上的人這下也都坐不住了，紛紛站起，找的找姑娘，走的走人。

　　雖然有那麽一部分人真想聽曲，但這場面也沒法再坐下去了。

　　人看不看得到無所謂，就真長的是天仙也跟她無甚關系。肖菅看這樣子琴曲是聽不了了，她本來就是無事來湊湊熱鬧的，於是也跟著起身。

　　她抬腳往樓下大門走去，樓梯下到一半，似有所感地往台上望了一眼，正好對上花魁的視線。也不知台上之人是不是在看她，總不好太過自戀，肖菅收回視線下樓轉身出去了。

　　回到肖宅，肖菅往自己的房間走，卻碰上在前院石桌前坐著的肖鈺。

　　“小妹這麽晚還坐這發呆呢？”肖菅出聲打斷了正出神的肖鈺。

　　“你可算回來了，你這一整天去哪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麽愛往外跑，想找你都找不著了。”肖鈺沒好氣地看見她姐。

　　“你什麽你，還你你你，沒大沒小，我是你三哥知道吧。”肖菅顧左右而言他，不想告訴妹妹她去了哪。

　　“呵，好好好，哥，三哥，行了吧，你就說到底去哪了，我從吃完晚飯一直等你到現在。”肖鈺不依不饒地繼續詢問。

　　“沒去哪，就隨意逛了逛，去酒肆喝了點酒，不小心在那睡著了。”肖菅隻好挑著說了些能說的。

　　“你去喝酒了？你怎麽會去喝酒？你這兩日實在太不對勁了，表姐也很是奇怪，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肖鈺微眯了眼一臉審視地看著肖菅。

　　“我能有何事瞞著你，家裡你我姐妹最為親近，瞞著誰也不會瞞著你。”肖菅企圖蒙混過關，能和妹妹說的事她的確從未有過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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