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劍意是在冰雪之中所領悟的,因此她的每一劍都帶著徹骨的寒意。
鶴發老者隻覺寒風暴雪呼嘯而至,他額頭上淌下的汗珠竟全都被她寒冽劍意所凍住了,枯樹皮似的老臉上凝結滿了條形的冰柱。
他一吹胡子瞪眼,那張臉顯得滑稽可笑。
傅雪客單手執劍擋住了老者的每一劍,卻遲遲不反擊。
鶴發老者見狀,心中冷笑,裝的再好也沒用,她只能勉強擋下他的劍,卻不能反擊。
如月劍光映照在她皓白面容上,更顯出了她的清冽絕色之顏。
非人間所有。
白衣在空中隨風舞動,回風流雪之姿。
鶴發老者盯著傅雪客,渾濁的眼中露出了貪婪。
“若你願委身於我,為我生下子嗣,此仇可解。”
傅雪客望著他枯樹皮似的臉,眸光暗沉,面上露出厭惡,若不是為了更好的教徒弟領悟劍術,她早就一劍斬了他了。
沈疏蘅氣得破口大罵,“老東西,為老不尊,你也敢妄想我的師尊。”
“若我師尊是天上的雲,你就是地上陰冷的臭泥潭,你不配!”
鶴發老者陰冷的望向沈疏蘅,“黃口小兒,老夫遲早要殺了你!”
傅雪客轉頭望向徒弟,眼中露出一絲柔光,“今日教你驚鴻劍第二式,千山鳥飛絕。”
“看好了。”
語畢,她再次望向老者,眸光似寒刀。
其中的殺意讓人汗毛直豎。
沈疏蘅認真的看著,拿起劍,也學著師尊的樣子比劃著。
只見師jsg尊舉劍,橫揮,劍光驟然亮起,鋪天蓋地的冰雪襲來。
沈疏蘅在感受到沁骨寒意的同時心中也生出了一種寂寥之感。
她仿佛望見了,重重疊疊的山巒負雪,飛鳥絕跡,只剩孤清之境。
此劍式不在形,而在劍意,沈疏蘅坐下,閉眼用心感悟著師尊揮劍發出的劍意。
傅雪客見徒弟坐下打坐,似乎有了些領會。
鶴發老者怒火攻心,他也是當世大能,傅雪客與她對戰竟敢三番五次的分心,散漫至極,拿他練招給徒弟看。
“一群豎子,竟敢輕視老夫!”鶴發老者雙手握劍打出數道灰色旋風。
傅雪客揮劍就如她的神情一般,有一種雲淡風輕之感。
有些弟子們見上空的兩人打鬥,老者面容扭曲打的吃力,而驚鴻劍仙面不改色,他們開始嘲笑老者,“那老東西真是滑稽。”
“ 你們……傅雪客一介女流,怎會打得過鶴發老者,她分明是裝出這般模樣!”祁甚的同夥怒道。
沈疏蘅無暇加入弟子們的嘴炮輸出中,她感受自己的境界似乎有些松動,有了突破之勢。
鶴發老者的耳力極佳,聽見那群弟子們嘲諷他,他的一張老臉漲成了黑紅色,他故意向地下揮出數道劍風,其中一道最強的向沈疏蘅飛去。
地上的弟子們大驚失色,面色紙白,他們怎麽想不到,老者會對普通弟子出手,難怪祁甚所行惡劣,原是一脈相承。
數道暴躁的劍氣眼看就要碰到他們了,他們嚇得抱頭蹲下。
驀得,傅雪客也斬出一劍,凜冽劍意席卷而來,一劍破了老者所有的劍氣。
此間所有的靈力都瘋狂的擠進沈疏蘅筋脈中。
沈疏蘅周身的靈力都發生了扭曲,靈力狂虐讓人難以靠近。
傅雪客見徒弟在進行突破,她為避免變故發生,手中劍迅疾如閃電,直衝向鶴發老者。
老者提劍格擋,劍光如白龍怒吼撞上了他的劍刃。
轟的一聲,他的手中劍化為了齏粉,隨著風四散落下。
半個呼吸之間,寒芒衝破了他周身的護體罡風,貫穿了他的心臟。
老者雙眼睜大,心口處傳來劇痛,碎心之痛疼得他呼吸仿佛凝固。
一道血柱從他心口噴出,散為漫天血雨。
肅殺劍意破了他的心臟,也碎了他的劍心,他的第一想法臣服,隨後才想到他要活下去。
老者放棄了這具身體,元嬰化為流光竄逃而出,他要再奪舍一具身體。
沈疏蘅突破境界進行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此時若遭人打擾,輕則突破失敗,重則神魂受創。
鶴發老者朝沈疏蘅飛去,他要奪舍她的身體。
傅雪客飛身擋住他的去路。
老者拿出一件鈴鐺狀的法器,他現在是灰色元嬰,只有拳頭大小,他朝傅雪客一笑,老臉顯得猥瑣至極。
鈴鐺是天品級別的法器,是他的保命法寶。
鈴聲起,煙霧現,傅雪客落入了幻境之中。
刹那間,老者已到了沈疏蘅面前。
沈疏蘅一睜眼就看到了拳頭大小的老者對她陰笑,反胃之感從心中湧出。
就在老者準備奪舍沈疏蘅身體時。
砰的一聲,十道藍紫色的劫雷從天而降,石台被照的一片雪白。
其中一道劫雷擋住了他的去路。
另一道劫雷劈在了沈疏蘅身上,酥麻的電流流變全身,她隻覺全身經脈更加通暢了,她的身體在吸收雷電的清正之力。
雷電清正可驅妖邪。
沈疏蘅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劫雷對她身體有益,也不疼,而那老頭卻怕被雷劈。
沈疏蘅兩手對著劫雷一抓,就像使劍一樣。
揮出紫色的劫雷,對著老頭的元嬰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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