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已經快忘了,只因為仙洲和鬼域在兩域大戰之後可以算作是死敵,她入不了鬼域,便無從問起。
既然陰差陽錯入了鬼域又來了十八層地獄,那必然得去第十八層問問清楚,為何她不能是仙州修士!
腕骨上那枚在江底被重新打上去的印記在她魂魄離體時便消失了,或許是因為時空不同的原因。
現在仔細想想,江底那老頭兒肯定沒安什麽好心,但是那枚印記代表什麽?
她不想則以,一想起便急切的想知道,總覺得謎團越來越大。
“無殊姐姐,有人來了!”
晁薑警惕的看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那個身影。
無殊霎時回神,與晁薑閃進了旁邊一間破舊的屋子裡。
那道人影來的極快,到二人方才站的位置時停了下來。
無殊和晁薑從空隙中看去,見是一位女子在四下張望,似乎在找什麽。
晁薑在看清那女子面容時,雙眼陡然一亮。
同時那女子的目光也像是發覺了她們,直直看進來。
“璃兒姐姐!”
在無殊分析是戰還是避時,身側的晁薑已經喊了一聲跑出去了。
但水璃兒的目光並未落在晁薑身上,仿佛不認識他,一直看著無殊所在的位置。
無殊知曉已經被發覺了,便走了出來,客氣的拱了拱手。
48.江水斷流,劍台傾塌!
晁薑見水璃兒的目光一直看著無殊,便道:“這位是羽族的無殊,與我結盟的,璃兒姐姐與我們一起吧。”
水璃兒的面容下是令生,她自然不認識晁薑,但見這人一幅與她很熟的模樣,便猜到是這水璃兒認識的人。
她冒名頂替入了極境試煉是不能被發覺的,外界可以看到內裡的景象,她也不好直接和無殊說穿身份,於是只能假裝不認識,回道:“如此甚好。”
既然是友非敵無殊自然樂意,便道:“那便一起去找找這層的入口吧,想來後面的人也要趕上來了。”
令生看著無殊微微一蹙眉,不知為何她要戴這樣一個冰冷的面具。
一陣陰風穿過幾人,不遠處似乎有了動靜。
她們三人順著街道一直拐到另一側,才看到有些黑霧朦朧的形狀,像是一個個縹緲虛幻的人影,擁擠在一處看著什麽。
這些虛幻的孤魂仿佛看不見她們,在她們走的很近了也沒發覺。
晁薑抻著脖子朝裡面看了看,困惑道:“怎麽好像是個刑場。”
在孤魂對面的那座高台上,有位看起來古板冷肅的人影坐著,穿戴著像是判官模樣的官服,右手舉著一支亡命牌遲遲不扔下,似乎對這該被行刑的人還有猶疑。
“此人原為村醫救人無數,但其妻子被鄰村之人欺辱慘死,他討要公道時,那一村之人竟維護不肯交出凶手對其拳腳相加,他便在井水中投毒致使一村之人喪命,此為極惡之人,行刑之時卻有同村一村之人為其求情免死,如今他該不該受著腰斬之刑,你們來斷!”
那古板冷肅的行刑官忽然看向她們,將這決斷的權力交給了她們。
“有,有鬼!”
晁薑驚道。
無殊瞥了一眼他,平淡道:“你不也是鬼麽怕什麽,十八層地獄怎麽可能會有判官,這些孤魂看起來不太像外面的,應當是一道考驗。”
若通過試煉必然會入十殿之一,或許會有執掌生魂判罰的權力,以此來考驗也完全合理。
“這樣的人自然該受腰斬之刑!”
身後一道粗糙的嗓音響起。
無殊朝後一看,三個獸族魁梧的身影已經不知何時到了近前。
其中一人目光在無殊身上停留一瞬,看向上首坐著的行刑官道:“冤屈自有律法裁決,平民豈可越過律法自己執行,即使他救人無數但也沒有肆意判奪他人生死的權力。”
雖然這看過來的目光極其不友善,甚至還帶著蔑視的意味,不過不可否認無殊認同他的看法。
遂道:“我亦是如此決斷。”
一面寬闊的閘刀從天而降,在無殊話落時斬下。
當中被綁縛著的虛影霎時斷成兩截,與周圍擁擠的孤魂以及上首的行刑官同時化作黑色的霧氣。
那位獸族的壯士雙手抱胸,傲然的看向無殊。
四周陰風皺起,趁著幾人分神的空隙,那兩位先前不動聲色的獸族忽然出手。
無殊黑劍顯出,面容一凜,極境試煉的殺戮開啟了!
一旁,水璃兒那玄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倏然衝出。
無殊的耳中似乎聽到了水聲,如怒海咆哮一般越來越猛烈。
她看著對面的三位獸族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快速反應過來。
四周漂浮的黑霧被攪纏著,很快便看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了。
黑霧的形態就像怒濤似的在變化,漸漸的擰成一道道鎖鏈的形狀,眼前的濃霧裡傳來獸族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一聲比一聲驚懼。
直到四周的濃霧都被抽離成鎖鏈,眼前的景象才清晰起來。
那被縹緲的濃霧牢牢捆縛的三道身影,在水璃兒輕輕一甩之下,一起落在刑場當中。
水璃兒的身影緩緩走來,清冷縹緲的如霧氣一般,那一雙琉璃般的眼睛看著無殊,剔透清澈。
無殊腦中有什麽記憶一閃,覺得這身姿分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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