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把目光又轉向後院處,方邁出步子霍傾便詰問道:“你們入我們大房府中,都不需要打一聲招呼的嗎?”
霍傾此時並未動怒,但言語卻容不得這些人忽視。
王管家立住腳步,轉身看向霍傾後,對身後的人擺了擺手,而後才朝著霍傾的方向走去。
王管家邁著硬朗的步子,毫無仆人該面對主人的樣子,站在了霍傾的面前,敷衍行了一個禮道:“大少奶奶,我等奉老爺之命,前來請大少爺去祠堂領罰。”
霍傾目光漫不經心的瞥向別處,也不正眼瞧他,聲音清冷道:“我夫君不在府中,各位請離開吧。”
“這……”王管家心下疑惑,方才本府中的管家暗示薑淮元在後院中的。但他此刻也不擔心,因為他的人已經去了後院捉拿了。
“王、王管家。”一個半捂著眼,另一隻也烏青的下人慌張的跑了過來。
“慌什麽,臉上的傷怎麽回事?”王管家見自己帶的人被打了,心中有股氣,但當著霍傾的面不敢明目張膽的發作。
“後、後院有打手。”
緊接著後面的幾個人也被打了回來,臉上都掛了不大不小的彩頭。霍傾沒有說話,薑淮寧站在一旁楞住了。
第11章
“大少奶奶,我等是奉老爺之命,還請不要為難我們。”王管家說話的時候,表現了出了憤怒的樣子,可礙於霍傾的身份,敢怒不敢明言。
霍傾沒有理會他,她轉過身看向薑淮寧,伸過手拉住她緊張扣在一起的手指道:“昨兒家兄帶了些好的皮料,我想給夫君做些入冬的衣物,姐姐來幫我拿些主意,看看做什麽樣式夫君會喜歡。”
薑淮寧不知霍傾是何意,要知道這王管家除了父親和母親,連她也是不放在眼裡的。霍傾如此對他,難道就不怕他伺機報復,待會回去在父親面前添油加柴嗎?
不等薑淮寧回話,人便被霍傾拉走了,留下王管家和其手下站在原地,王管家則憤恨的怒視了一眼霍傾。
“呸,一個庶子之妻,還真當自己是少奶奶了。”
薑淮元在他眼裡都不是主子,她的女人自然也就看不上。王管家回頭望了一眼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家丁,狠聲道:“跟我去外圍!”
霍傾拉著薑淮寧去了屋內,薑淮寧有些擔心薑淮元,王管家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姐姐莫要擔心,我待會便去跟父親解釋清楚。”霍傾安慰著薑淮寧,方才她看到薑淮寧的手都抖了。
薑淮寧聽到霍傾安撫她,想起薑淮元做的事情是對不起霍傾的:“你……你不生氣嗎?”
“我為何要生氣?”
“淮元她,她……”
霍傾彎彎唇角,柔聲道:“近來有一款胭脂只有喜春樓才有,昨兒我還讓夫君去為我尋了一些。”
聞言薑淮寧心往下沉了沉,薑淮元娶了這樣好的媳婦,若以後再做些個對不起她的事情,別說霍傾不原諒,她定然也不會寬恕她。
霍傾接過薑淮寧不安一直端在手中的杯盞放下後,道:“走吧。”
“去哪裡?”薑淮寧心中想著事情,一時沒懂霍傾的意思,但話說完便又明白了,這是要去幫薑淮元說好話去了。
霍傾看了她一眼,薑淮寧便起身道:“好。”生怕晚些霍傾便反悔了。
兩人乘著轎攆去了二房府邸,下人急忙去通報薑肅卿,但先出來的卻是韓楚蘭。
韓楚蘭帶著幾個下人,身上似乎帶著煞氣般,從霍傾身邊經過,看都不看她一眼。
霍傾和薑淮寧欠身行禮,跟在身後去了正廳。
“你這死丫頭,又去通風報信。”韓楚蘭方才便聽下人說,薑淮寧帶著帷帽,下人都沒帶,一路小跑去了大房府中。這會還跟著霍傾一起過來,王管家也沒將人帶回來,一定是讓薑淮元跑了。
薑淮寧沒敢出聲,低著頭躲在了霍傾的身後。霍傾其實要長薑淮寧一歲的,但於禮還是要跟著薑淮元喚她一聲姐姐。
薑淮寧是為了保護薑淮元才挨罵的,霍傾並不懼怕韓楚蘭,昨兒韓楚蘭在她府中頤指氣使,她理虧不會說些什麽,但現下她可不會讓著她。
不過好在韓楚蘭還未多說什麽,薑肅卿便過來了。看到霍傾和薑淮寧站在一起,薑淮元並不在,問道:“淮元呢?”
薑淮寧方要出聲,霍傾便接話道:“回父親,夫君替兒媳去德昌樓買糕點去了。”
薑肅卿方坐在六方手扶椅上,聽到霍傾的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道:“你今日來是有事嗎?”
霍傾頷首,道:“方才王管家氣勢洶洶去府上,說是您要責罰夫君,可是為了前日她去喜春樓替兒媳尋脂粉的事情動了怒?”
“淮元去喜春樓,是給你買脂粉?”薑肅卿聽到後面的話,皺起了常年在外奔波褶皺極深的眉頭。
“是,是兒媳不好,不知我們薑家有不準入勾欄處的規矩。”霍傾認錯態度十分誠懇。
“那麽多脂粉鋪子你不去買,偏要去青樓買,我們薑家是缺銀錢嗎?”韓楚蘭不聽霍傾的辯解,她巴不得把薑淮元打上一頓。
霍傾並未因為韓楚蘭的故意詰問而慌亂,她慢聲道:“兒媳用慣了張家鋪子的水粉,不巧的是前些日子張家鋪子不知怎麽,連夜搬走了。聽聞喜春樓有專供的貨商,夫君便去與人商量,勻了一些過來。既然我們薑家有規矩,以後便不會再去了。兒媳願與夫君一同受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