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信,但是她歡喜。
可能……這就是為何天下愛侶宣發情意時,願意說違心話的原因吧。
畢竟違心卻討好人的話,誰聽了不迷糊呢。
仙聖尚且不能免俗,自己也……不能吧。
師知華駐足,心跳不止。
她確信,童司晴心裡是有自己的。
哪怕對方表達愛意的方式奇詭中帶著些直率,但她依舊領會到了那份心意,心意嘛,有就行,無外乎形式。
師知華不在乎那些凡俗的形式,她只要真心。
不過童司晴有時候表白很直球,往往正盯著自己呢,就突然冒出來一句“好美”的感歎詞,或者有些天真地指著心口,歪歪腦袋告訴自己——這裡跳好快。
師知華又何嘗不是呢?
心跳不止,愛意蓬勃,藏也藏不住。
她想,一定是自己從未見過這般熱烈純明的求愛,所以才會被這種笨拙的人勾了心魂。
師知華高傲地整理好袖口,心說——是她先喜歡我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回報一下吧。
“尊上,尊上,尊上……”童司晴在她面前招手,疑惑地開口,“尊上好像魂都丟了哎。”
當面被拆穿,師知華隻好端起架子,輕輕咳嗽一聲掩蓋自己的尷尬:“本座在思考天下大事,你說天下都是我的,有何依據。”
童司晴:“這個啊……”
師知華挑眉:“嗯?怎麽說?”
童司晴想,自己是故事裡的主角,將來造物主讓世界線收束的時候,所有的所有都歸於自己本身,那麽這就叫“天下歸於己”吧。
而自己呢……也留在魔界了,魔界,是知華說了算,所以自己也歸給了知華。
這樣一換算,天下不正是知華的嘛!
沒問題,等式正確,換算成立!
於是童司晴眼神很亮地告訴她:“因為我就是天下。”
說罷,她把手遞給師知華,托著長長的尾音:“‘天下’,給——你——”
童司晴好不容易聰明一次,差點讓師知華沒反應過來,她怔愣一瞬,再看,手心已經多了一抹溫熱。
師知華深吸一口氣,快要受不了了,對方的愛意太過洶湧熱烈,是她見過最繁盛最珍貴的。
來的時候毫無預兆,像是一團笨拙又狂熱的白日淨火,直直撲到懷中,叫人根本無力招架。
師知華還能怎麽樣呢,她只能去擁抱,去撫摸,去捧著她的臉親吻她,不止淺嘗輒止,還帶著些迫切的攻勢,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
“你們看那兩個人,她們在親嘴兒哎!”
“騙人,明明是在互相吃人。”
師知華:“……”
氣氛正濃的時候,哪兒來的不怕死的東西來吐槽?
往日魔尊帶著童司晴在鬱淫宮散步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仆從都要回避退讓,尤其是發現兩人情意綿綿時,更是要回避。
就是怕擾了魔尊的興致。
不過通常情況下,師知華也不會席地幕天地讓其他人看到自己和童司晴溫存的畫面。
唯有這一次忍不住,就有人打擾。
師知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閉上眼,掰回童司晴的下巴,然後反手給聲音來源地來了一記狠厲的處決。
“草草草草,草啊!”
“啊啊啊啊!救命啊,魔尊殺草了!”
“草!你還活著嗎!”
這是師知華上次摔了朱筆後,那萬年功德和靈氣滋養出來的精怪,但是師知華當時沒放心上,現在早已不記得了。
她隻好放開童司晴,朝著那聒噪的聲音走去。
鬱淫宮草坪處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幾株小草成了精怪,偏偏還不是妖魔,而是仙寧宗那種地方才會孕育出來的花草精怪。
可是這得靠純正的仙氣和功德才能培育出來吧?
師知華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
鬱淫宮魔氣滔天,怎麽能孕育出這麽純正的花草精怪?
“叫素容過來一趟。”
師知華命令發下去,站在草坪不遠處瞧著這幾株成精的小草。
從反常的蝴蝶,到成精的精怪,最近鬱淫宮奇怪的事情樁樁件件,怎麽也有點刻意了吧。
“本座懷疑有仙寧宗的人混進鬱淫宮了。”師知華面色不虞,殺意在周身流淌,她肯定道,“一定有奸細,本座給你三天時間揪出此人。”
素容內心荒涼一片。
怎麽好好的,突然有覺得有奸細了呢!
是不是哪天自己送信時被察覺到了,所以魔尊故意來用話敲打自己……
還是說……
素容猛地看向童司晴——難道是司晴暴露了?!
不對不對,魔尊早知道司晴的真實身份了。
那是為什麽……
明明尊上最近和司晴看起來很好……怎麽說也不該……
不對,尊上就是那種喜怒無常的人,別看她現在是笑著的,其實心裡早就懷疑到了司晴對不對!
她是不是懷疑,司晴仙聖對她別有所圖,所以不放心,故意要仙寧這邊給個說法?
素容仔細回想了一下,想到尊上近日看向司晴的眼神裡全是愛意,根本不加掩飾,說不定就是故意演給大家看的!
對方一定早就察覺到了貓膩,發現鬱淫宮被仙寧宗的人動了手腳,所以才演給自己這個內應看,為的就是讓自己放松警惕,然後一舉擒住司晴仙聖要挾仙寧宗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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