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是周國人蘇羌月一直知道,從那日她救她於那人手上那刻,就知道。
顧惜安的臉是周國人的臉,高鼻梁,深邃的眼眸,唇薄如紙,淺色的瞳孔,卻不像西紇的人。
再加上她脖頸後有一處留有黑色的花紋,那是周國顧家才有的東西,她以此判定顧惜安就是顧季的女兒。
蘇羌月轉身笑道:“顧季的女兒,不會那麽容易死,對嗎?”
顧惜安說道:“阿月,我們要的證據來了。”
說罷,便從天而降幾個黑衣人。
抽出刀劍,便向她們二人刺來。見狀,蘇羌月將劍鞘藏進袖中,將藏在懷中的短刃纏上素緞,擺上衣袖。
黑衣人被纏緊了脖子幾乎不能呼吸,短刃插進他的胸膛,手上濺滿了血。
蘇羌月顧惜安兩人配合得極好,黑衣人倒在雪地上,血灑在雪地上。
庭院內的動靜招來了人,阿漓一踏進庭院便吩咐下人通報給徐承懷。
阿漓走上前來,便見自家公主倒在顧惜安懷裡,心中不爽也只能咽下。
蘇羌月見阿漓來了,不滿地道:“不是叫你好好看好小桉嗎,怎麽跑這裡來了?”
“公主恕罪,小桉在客棧安全得很,我是看到有人飛簷走壁向知府這邊來了,才跟過來的,不想一看,果然……”
“他們終究是忍不住了。”蘇羌月揮了揮手叫她下去。
她看了看地上的人染了地上的潔白,蘇羌月蹙了蹙眉,心中煩悶更甚。
月光照在她們身上,只見顧惜安一手攔腰,一手勾腿,將蘇羌月抱了起來,走了出去。
雪夜的長街是寂靜的,蘇羌月靠在她的肩上,聽顧惜安唱著家鄉的歌曲。
不禁疑惑:“你們那兒的喜歡叫什麽?”
“吸歡。”
似乎戳中了蘇羌月的什麽笑點,顧惜安看著她笑,她趴在她的耳邊說:“顧惜安我吸歡你。”
“那你就是我的堂客。”顧惜安嘴角含笑。
二人潛入許府,只見許承懷送走了一個彪悍的男人,便躺在椅子上,只聽他對自己的夫人說:“你不懂,若是我不好好待這些個匪寇,他們遲早要將這裡鬧翻天,哪還有什麽安生日子過?”
站在他身邊的夫人不懂,只能點點頭。
只見夫人打開了櫃子,拿出了一遝紙,問道:“這是何物?”
見她拿出來後,許承懷瞬間緊張了起來,乾忙將信紙放回去鎖了起來,不悅道:“別亂動,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老爺,那個是不是與那些個商賈和大匪的書信?!”那夫人有些急了。
徐承懷不說話,算是默認了,只見那夫人將桌上的藥碗砸碎在地上,怒道:“徐承懷啊徐承懷,你怎麽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了,勾結商賈,低看窮人,這狗眼看人低的嘴臉你到底從哪裡學的?!”
“狗眼看人低?尹蕙我他媽怎麽看人低了?每年災荒我衝在最前面,朝廷發的賑災款是我不要臉的向戶部討要,中間還被人私吞了,最後還不是我私掏腰包發給那些個你所謂的窮苦人家!”
“是!我是收了他們一點錢,怎麽了!每年老子填補虧空,他們給的這些錢都比不上老子補上的萬分之一!甚至他媽都不夠給老子塞牙縫!”
一巴掌落在徐承懷的臉上,淚水沾滿了臉:“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尹蕙將燭台打翻便轉身而去,趴在桌案上的徐承懷緩緩站直了起來,只見他癱倒在椅子上,望著木梁,不知在思索什麽。
顧惜安帶著蘇羌月飛上屋簷,說道:“那遝書信定然就是證據了。”
側首看蘇羌月,問道:“話說太仆寺卿和那個誰什麽時候到啊?”
蘇羌月耐心的補充道:“兵部尚書何丞。”
“再不到陳淮一個來回都到了。”顧惜安嘟囔著。
“陳淮的任務哪有他們二人的任務重,他是去京都接應皇兄的,”蘇羌月和顧惜安終於落地,“不過,近日我在東宮安插的眼線說太子最近被刺殺,卻失敗了。”
蘇羌月轉眼看向顧惜安,眼神無不是在說:“是不是你派人殺的蘇言弘。”
顧惜安似乎默認了這個疑問,接著便道:“方才在知府裡的人是兩撥人,一撥是星儀,另一撥我猜是你那個太子哥哥。”
客棧老板娘見兩人回來,便詢問道:“二位要飯菜嗎?”
“要辣的。”
老板娘喜笑顏開:“誒!好嘞!”
踏入房門,蘇羌月才道:“星儀?”
顧惜安這才向她解釋道:“類似於你親爹身邊的暗衛一樣,不過他們見不得光,這輩子只能聽從皇帝一人,如果要判出星儀那就要交出一件同等價位的東西,作為交換。”
顧惜安將蘇羌月身上的大氅脫下來,放在衣架上,又倒了杯熱茶給她,只見蘇羌月飲了一口,說:“那有人出去過嗎?”
顧惜安搖了搖頭,說:“不會有人叛出的。”
“為什麽?”蘇羌月疑惑道。
顧惜安將茶壺放回去,說:“因為每個進星儀的人要麽是不知該如何活下去的人,要麽在人世間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要麽被皇帝打入勾魂釘。”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說:“在這兒,沒人逃脫,一旦叛出這枚釘子會被取出,但同時,曾經被釘子定住的經脈就會被勾出,結局就是被皇帝曝屍荒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