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羽箭精準的射到了慕容旭的馬蹄前,引得馬驚慌亂。軍隊驟然亂成一團,有人吼道:“戒備!戒備!”
慕容旭想找到為他們帶路的人,把他殺了,只可惜那人早已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這群驚弓之鳥很快被慕容吟帶著的兵馬圍成一團,隱藏在山裡間。一支羽箭使得他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然而慕容旭卻揮手示意繼續前進,很快他們走到了山谷的深處——慕容淵軍隊率領的包圍之地。
再是一箭。
這一支是顧惜安射的。
慕容旭扯著韁繩轉身,怒道:“誰?!”
“鼠輩為何不敢正面相擊!”慕容旭再道。
慕容奕搭弓,羽箭瞄準了慕容旭,眼眸低沉,眉頭微沉——再是一劍。
這回,這隻羽箭與慕容旭擦身而過。
很快,顧惜安帶著祁澤軍衝了下去,慕容旭自然也是不怕,大軍手持刀劍迎擊著敵人。
硝煙更甚。
不過頃刻,四面八方的義軍衝向了慕容旭的軍隊。
蘇羌月的孤雲捏著長劍,眼底猩紅,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旋身將人砍倒在地。
足尖從野鶴刀身踮起,飛身躍起,衝向慕容旭——這一切隻為殺他!
慕容旭轉身,拿起劍,徒手抵擋了蘇羌月的攻擊,蘇羌月再是一擊,慕容旭回擊,顧惜安追了上去,為蘇羌月抵擋著身旁的敵軍。
再是一個近身攻擊,慕容旭打開孤雲,另一隻手扼主顧惜安的喉嚨,再用刀劍穿腹而過!
二人滿身血腥,蘇羌月睜大了雙眸:“惜安!”
孤雲劍沾上了不少血,劍鋒對著慕容旭,卻一動不動,慕容旭面帶陰狠的笑意:“你若敢傷朕分毫,明日公主府收到的便是顧將軍的屍骨!”
“你!”蘇羌月氣急,見顧惜安已經昏倒。
燕飛從天而降,拉著顧惜安和慕容旭便走了。
主帥走了,而士兵卻留在了戰場上。一時之間亂作了一團,群龍無首般的尋找著龍頭。
“蘇羌月,若你想救她,東郊瞿府見!”慕容旭的聲音飄蕩在空中,蘇羌月的身體在發抖。
她知道,她要救她。
素白的衣衫已然被染成了紅衣,臉上的血跡未乾,狐狸眼眸睜大,孤雲被蘇羌月牢牢握住,血順著垂下的劍滴落在地上。
她的恨意不留余地的溢了出來。
他們其中一個將軍起了頭:“誓殺敵軍,違者殺無赦!”
被激起了鬥志,兵士們熱血沸騰的與義軍激戰。
而躲在不遠處的蘇玉折被時湘拉著,似乎是要帶她走。
蘇玉折看到了真正的戰場,血流成河,顧惜安被慕容旭帶走,良久,慕容淵卻擒拿了不殺兵士,有的自盡,有的寧死不屈。
她問時湘:“他們明明可以活著,為什麽要自殺呢?”
“戰爭就是這樣的,”時湘撫摸著她的頭頂,“在戰場上沒有投降的將軍,只有戰死沙場的軍士。”
寧可戰死,也絕不後退!
“玉折懂了,那我以後要做常勝將軍,這樣我的兵馬都不會死了!”小孩子的想法無比天真。
“母親被帶走了……”蘇玉折愣愣的說了一句,時湘細看著底下的人,猛地起身,抱起蘇玉折:“快回去!”
街上熙熙攘攘,熱鬧依舊,公主府卻沒了熱鬧的身影。
寢殿內,時湘奉上了一盞熱茶,蘇羌月接過茶,擱置在桌案上。
蘇羌月癱坐在案邊,她換了一身青衣,呆呆的看著桌上的虎符。她吃力的起身,向門外走去。
時湘疑惑:“為什麽不拿虎符?明明是我們贏了。”
時湘實在不解,這到底為什麽,明明可以拿他們大將的性命做要挾,換顧惜安平安無事,到底為何如此呢?
蘇羌月輕輕的歎了口氣:“年初,我們與蠻夷打了一場仗,現如今又因為內亂打了一仗。大戰之後便是大疫,而今在西北最盛!”
蘇羌月說的不無道理,若今日隻用武力鎮壓,那便不會有文人的事情了,便不會有上官琢的枉死,那麽天下便是會大亂!以文武定國更是無稽之談了!
若想除疫病,除內亂先之!
第49章 我恨死你了!!
慕容旭戰敗的消息如飛鳥般傳入京城,令京城眾人人心惶惶,謝知行心中難安,是以便扣響了袁祈的門。
袁祈擱下茶盞,抬眼看她,道:“謝太保,您怎麽來了。”
“聽說了麽?英王敗了。”謝知行開門見山。
屋外烏雲密布,儼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像。袁祈起身,將門窗關好,拿起火燭,將剩余的蠟燭點燃,邊道:“今晨聽說了。”
“他們戰敗,霄王眾人必定會趕到京城破城而入,但按先帝遺詔霽王為新帝,我們不該攔他。”袁祈又道。
謝知行坐下道:“是該如此,但京中猶有叛賊逆黨,更有蠻夷戎狄,單憑你我二人之力,不足稱道。”
“如你所言,先帝遺詔中人乃霽王,而如今位上者乃是逆賊,那便沒什麽可以擔心的了,到時候霽王入主京城,自然也不會放過那些逆賊。”
與此同時,秋雨朦朧,水珠連成線,但金陵卻是陰天。
蘇羌月站在瞿府園中,她知曉慕容旭在裡面,她要找到顧惜安,她要救顧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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