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搖了搖頭,冷聲道:“軍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誰給你的衣服?”顧惜安一身銀甲藍衣,身後的披風倒是朱紅,細看上面的金線繡著的竟是一隻貔貅!
顧惜安語氣嚴厲,蘇玉折被她唬住了,正欲哭出聲時,蘇羌月不知何時從她身後走了過來,溫聲道:“是我給她的。”
蘇羌月側首問她說道:“怎麽,有問題。你小時候不也是在軍營裡長大的?就算學不成什麽本事,將來靠著功夫當個將軍也是好的。”
顧惜安無奈搖頭,寵溺道:“唉,好,都聽阿月的。”
蘇羌月撫摸著蘇玉折的頭,她似乎是愛極了這張軟乎乎的臉蛋,摸了又摸,道:“好了,去吧。”
聽了阿娘的準許,蘇玉折這才轉身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顧惜安問道:“阿月怎麽有空來這軍營了?”
往日裡,蘇羌月縱使是出了大事,也不會來這軍營裡,說是不喜裡頭的酸臭味兒。可今日卻破天荒的來了,還讓蘇玉折做一個小將軍。
“上官琢死了。”蘇羌月垂眸,聲音沉靜。
顧惜安猛地回頭,震驚的回頭道:“怎麽會?!”
見她有些激動,怕引起什麽動亂,蘇羌月低聲說道:“我讓阿湘和裘展去查了,一會兒估計就能出結果。”
此時,遠處走來了一個人,蘇羌月向他點頭,隨即便跟著那人走去。
上官琢是撰寫檄文者之一,如今突然枉死,必定會引發恐慌,必定不能讓眾人知曉他已然過身西去!
蘇玉折似乎感到了兩位母親的異常,是以便放下手中的刀刃,走到顧惜安身旁扯了扯她的衣擺:“母親,怎麽了?”
只見顧惜安蹲下來,直直地盯著她,有些犯怵:“玉折,你當真想習武,想當大將軍?”
見顧惜安如此問,似乎覺得有了希望的苗頭,便可了勁兒的點頭。
顧惜安再問道:“即使來日流血受傷,戰死沙場,也許常年見不著阿娘和母親也不怕?”
“阿玉不怕!”小孩子堅持想要的,想堅持的東西,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顧惜安再次摸上了蘇玉折的臉蛋,再次說道:“好。”
她頓了頓,繼而又道:“但現在母親不能讓你去,把甲胄脫了。”
聽到此言,蘇玉折不幹了,立即問道:“為何如此?!”
“聽話,戰場凶險,”即使如此,顧惜安還是安撫著她,“待來日天下安泰之時,母親必定帶你來軍營,便是來日與他國打仗也帶著你,馳騁沙場,還帶著阿娘……”
“但在此之前,你須得在我們的羽翼之下習武練劍,如何?”顧惜安似乎是在同蘇玉折商量,可實際是在命令。
蘇玉折抗拒不了她的命運,隻得妥協。
她似乎真的聽進去了,只是應了聲“好”。聲音落下,心中的巨石也轟然倒塌。
蘇玉折卸了甲胄,隻穿了一身粉色衣裙,踏出帳門看到了一個身著紫梅色的女子,蘇玉折認出了來人,正是慕容奕!
慕容奕見這孩子眼生,便問道:“你是何人?”
蘇玉折躬身長揖道:“見過鎮安公主,我叫蘇玉折,是顧將軍的女兒。”
慕容奕見她的容貌與顧惜安不甚相似,卻聽蘇玉折說起自己姓蘇,不免想起顧惜安與蘇羌月二人的關系非同一般,憑空生出個女兒來,也並無不可能。
思及此處,她的想法更加堅定了。只是未曾注意到自己盯著蘇玉折許久,喚了她好幾聲都未曾發現。
蘇玉折見狀隻好作罷,便見慕容奕身後走來了慕容淵,蘇玉折是認識的,在來到母親身邊的第一天便認識了,只是那日慕容淵有些詫異。
“叔叔!”蘇玉折走上前去,慕容奕自然也隨著她的身影移動,見慕容淵便起身,聽他說道:“你怎麽來了?”
慕容奕輕聲道:“來找東西,並非什麽要緊的……”
似乎注意到慕容淵的神情緊張,這才道:“怎麽了?”
只見蘇玉折離開後,慕容淵方才說道:“上官琢沒了。”
一陣驚疑繞在慕容奕心頭。
她立馬往軍營門外走去,說道:“怎麽會這樣?”
慕容淵跟上她的步伐,回道:“暫時不知道,但已經派人去查了。”
“就如今所知道的而言,昨日池文回去後,便發現上官琢被釘死在牆柱上,有懷疑說是星儀衛所為。現如今,明昭和顧將軍已經去了……”慕容淵如是說道。
“星儀衛?”慕容奕疑惑。
池文與上官琢二人的院落安排的極為隱秘,甚至不太好找,星儀衛怎麽能找到居所,繼而殺之後快的?
“牆上的長劍是星儀衛的,死前,上官琢親口說是星儀衛要誅他。”
星儀衛竟找到此處了!
他們的院落在西市極為隱蔽之所,不易被人察覺,除非異常熟悉此地地形,而今上官琢被刺殺,無一不證明了他們的所行都在星儀衛的探查之中!
唉!剛剛複製錯了,嚶嚶嚶嚶嚶嚶嚶
第48章 放我自由
門窗大開,裡面的血腥之氣,驟然爭奪出去。
慕容奕踏進房門,便見滿地的血漬,裡面的擺設自然也是東倒西歪的,茶杯酒盞碎了一地。
“今後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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