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作弊”事件裡,如果沒有薑慕言為自己作證,縱使班主任相信她,她也難以辯解。
還有張強和程天巍跑來學校找自己的麻煩,薑慕言也提前調查好了一切,將她護在身後。
程見梨的眸底是一片清澈的寒潭,她想起薑慕言在體育課把她抱去醫務室,發熱期幫她打抑製劑,以及兩人一起在狹小的廚房裡煮餃子。
這些畫面重重疊疊地出現在程見梨的腦海。
程見梨忽然意識到,怎麽辦,她的生活和感情好像都被這個人填滿了。
如果薑慕言不喜歡她,她該怎麽辦?
*
第三日。
外面是陰天,秋風疏涼,細雨綿綿。
雨珠在地面上毫無章法地蹦跳,濺落在沾滿灰塵的窗台上,彌漫出淡淡的濕意。
屋內兩張玫紅色的床上分別躺了兩個人,薑慕言蜷縮在被子裡,眉毛緊皺,睫毛輕微發顫。
天已經亮了,她的意識逐漸回籠,慢慢睜開雙眼。
後頸好酸啊。
這是薑慕言的第一個感覺,她蹙眉,暈暈乎乎地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卻忽然聞到自己身上濃鬱的清香。
奇怪,哪來的玫瑰味?有人買玫瑰花了?
程見梨躺在另一張床的被褥裡,整個人被包裹起來,只露出漂亮的臉蛋。
她聽到薑慕言那邊的動靜,模糊睜眼:“你醒了?”
薑慕言:“???”
她險些從床上翻下去。
“小、小程老師?”薑慕言看到程見梨的那一刻愣住了,“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程見梨坐起來,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平靜地說:“你睡了兩天兩夜。”
薑慕言呆呆地說:“兩天兩夜?發生什麽了?”
程見梨蹙眉:“你不知道嗎?”
薑慕言還沉浸在呆愣中,而且白酒喝得太多,讓她頭痛欲裂,她閉眼揉著太陽穴“嘶”了一聲,然後恍神:“我不知道……這裡是哪?”
程見梨看她這副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但依舊保持冷淡:“你猜。”
薑慕言聽到這句話,扭頭看周圍的環境,才猛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家,而是一間普通陳舊的小旅館。
深粉色的被單,玫紅色的枕頭,兩邊還系著曖昧的床簾,面前的小電視和空調都沒被人動過,整間房布置得俗氣而溫馨。
這、這是什麽奇怪的地方?
薑慕言使勁揉了揉眼睛,倏地意識到了什麽,她忐忑地說:“這裡該不會是某間賓館的情侶套房吧?”
程見梨說:“嗯,這個猜對了。”
“啊——!!!”
薑慕言毫無防備地大叫出聲,整個人就像被閃電劈了。
程見梨:“……”
程見梨沉默片刻,說:“你再喊大聲點兒,樓下就以為這裡面打人了。”
薑慕言額頭滴下來冷汗。
不是,她怎麽把程見梨帶來情侶套房了?!
她完全沒印象啊!
薑慕言隻記得那天運動會結束後所有人都在慶祝,晚上唐譽提議玩牌,結果程見梨輸了,她就幫程見梨擋酒,喝了好多杯……
記憶就到這為止,接下來所有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薑慕言抬起臉,不安地問:“……小程老師,你沒事吧?”
程見梨抬眸看她:“我沒事啊。”
薑慕言繼續不安:“我應該沒有向上次那樣,對你說了什麽離譜的話吧?”
程見梨想了想,道:“如果一邊叫我‘老婆’,一邊執意要把我扒光算的話,那確實挺離譜的。”
薑慕言直接瞳孔地震:“什麽?!”
程見梨說起這話時,臉頰浮起淡淡的紅:“不信嗎?”
薑慕言哪可能不信,她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這,這怎麽跟上回喝醉的情景一模一樣?
她為什麽這麽沉迷於把程見梨脫光啊!
薑慕言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好流氓,怪不得程見梨老說她變態。
原來她真的是變態。
想到這,薑慕言都快流淚了,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她也得解釋:“小程老師,我心裡絕對不是那樣想的,”薑慕言解釋的途中,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跟上次一樣喝醉了,所以胡亂說了好多話,又做了一堆奇怪的事,你不要生氣……”
程見梨沉默地看她。
薑慕言連忙跳下床,坐到程見梨的床沿,程見梨輕輕咳了一聲,把被子裡的腿收回去。
“對不起啊,我把你帶來情侶套房,讓你在這麽舊的地方跟我過夜……”
程見梨微微一愣:“什麽?”
薑慕言心想自己就算喝醉了,也應該開個豪華總統套房吧,怎麽能在這個小賓館委屈程見梨,她只能試繼續哭喪著臉:“啊啊啊啊啊,讓你和我在這裡委屈一晚,真的對不起你……”
“下次我一定開一個好點的房,”薑慕言把手伸過去,捏住程見梨冰涼的掌心,小聲嘟囔,“一晚上兩萬五的那種。”
程見梨臉色紅潤,抽回手:“開那麽好的房幹什麽。”
這個人的重點永遠這麽奇怪。
薑慕言撓撓頭,小心翼翼地說:“因為我想給你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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