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喝骨頭湯的時候嗎?!這不得和旁邊的漂亮姐姐卿卿我我幾回合,讓那個負心姐姐吃醋扼腕加後悔嗎?!
回應唐黎的是江鍾暮低頭垂眼喝骨湯。
哪有那麽容易板起臉,畢竟是江鍾暮心心念念的人,那夜的氣早已隨著時間流逝而消散,現在再努力也只能不翹起嘴角、不肯說話。
畢竟喜歡一個人就好像變成了小狗,小狗是沒辦法和主人生氣的,哪怕凶巴巴的齜起牙,身後的尾巴還是會遵從本心的搖起來。
誰會怕一隻搖尾巴的小狗呢,即便它在努力裝出凶狠冷漠的樣子。
“有點燙,小心一點,”謝知意低聲囑咐。
“好,”另一人溫馴答應。
唐黎更沉默了,再看向高台上,夏向曉李逸思兩人正往這邊看,表情疑惑又震驚。
畢竟這場面著實離奇,周圍是連蹦帶跳的喧鬧,吧台上擺著一堆沒喝完的雞尾酒,坐在輪椅上的江鍾暮自顧自地低頭喝骨頭湯……
江鍾暮左側是熱情如火的狐狸,時不時就傾身往前貼,墜落的衣領露出一抹晃眼的雪白。
右邊是溫婉柔嫵的謝知意,手搭在輪椅扶手上,從她們的角度看,便是謝知意將江鍾暮摟在懷裡。
再兩側,還有一直密切關注的徐秦桑和唐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來客串左右護法的,緊緊皺著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個場面特別怪,連一向跳脫的夏向曉都覺得難以理解,特別是江鍾暮脖頸上還掛著她精心挑選的鈴鐺項圈。
江鍾暮抬起頭,那銀色鈴鐺就跟著晃一晃,發出丁零當啷的清脆響聲。
這種事情實在難以形容,就好像洗衣機在池塘裡攪動,喜鵲在旁邊游泳,並發出呱呱的聲音。
於是夏向曉一拍手,語氣堅定開口:“逸思,咱們去加入她們!”
“啥?”李逸思滿臉茫然。
只見夏向曉直接拉著她,然後勇敢往前,看著江鍾暮就道:“難得人那麽齊!就讓我在悶鍾的石膏上畫一副眾人圍繞江鍾暮喝骨頭湯圖,以表歡喜!”
江鍾暮從骨頭湯裡抬起頭,一臉茫然。
眾人:……
既然無法理解,那就加入好了!
李逸思試圖阻止,抬手要把夏向曉的嘴堵住,往後拉走。
可夏向曉怎麽可能放棄,一直惦記在江鍾暮石膏上畫畫而不得,趁此機會她必須努力,拉扯著堵著自己嘴的手,含糊道:“畫畫不行,寫個名字也行啊。”
“紀念!唔,紀念這個重要時刻。”
“人生難得幾回打石膏啊,唔唔。”
這個複雜離奇的池塘裡,又冒出一個抬手要簽名的長頸鹿。
可能是太過於離譜,所以平日不被允許的要求,現在聽起來也沒有那麽的荒繆。
唐黎甚至附和了句:“反正都要拆了……”
旁邊的狐狸笑眯眯得開口:“我可以把我的聯系方式寫在上面嗎?”
“倒是挺有趣,我還沒有在別人的石膏上寫過名字,”她試圖再靠向江鍾暮,結果輪椅又一次被拉遠,江鍾暮頓時離她更遠,冷風從縫隙中吹過。
那狐狸唇邊笑意一頓,抬眼往謝知意身上看。
謝知意也恰好低頭,無波無瀾的漆黑眼眸半眯,隱隱帶著幾分警告。
狐狸又不是她的學生,只是挑了挑眉,毫無懼怕的挑釁。
眼眸對視,在昏暗處似有火光相撞。
坐在中間的江鍾暮,刻意挪了下輪胎,擋住兩人的視線,火星消散,下一秒,她緊緊皺著眉頭,最後還是在夏向曉殷切的目光中,欲言又止地點了點頭。
看著努力小狗終於踏出了“叛逆”的第一步,唐黎老淚縱橫,忙道:“我去找筆!要彩色的!”
就是要當著姐姐面,和別人女人勾勾搭搭、卿卿我我!
夏向曉也瘋狂點頭,於是畫面變得更加詭異。
池塘被掀翻,一下子來到大草原,嘰嘰喳喳的小動物圍繞著石膏作畫。
“我要藍色的筆!”這是夏向曉發出的怒吼。
“讓一讓,我要畫個愛心,”這是唐黎的努力,舉起紅色的馬克筆,大手一揮。
徐秦桑試圖加入,給謝知意擠出個位置,這是她作為好友的努力。
被圍繞在中間的江鍾暮閉上眼,覺得方才喝的酒一定被人下藥了,不然不會出現如此離譜的一幕。
白色石膏被畫出各種奇怪的圖案,許是都喝了酒,再加上昏暗的環境,圖案的線條變得扭曲,組合到一起倒是不難看……
那狐狸也不甘示弱,拿過唐黎特意遞上的畫筆,往正前面刷刷刷就是幾筆。
“鍾宛白……”江鍾暮下意識念出。
那人仰頭便笑,說:“記住了?我們還挺有緣分的是吧?”
江鍾暮一直板著的臉緩了些,隻道:“我母親也姓鍾。”
“嗯?那你這個名字就是父母的姓結合到一塊咯,”這取名方式並不少見,鍾宛白隨意開口便道。
提起父母,江鍾暮難得話多了些,又道:“嗯,如果按輩分取名的話,我應該叫江南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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