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連她自己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面前的人就是一隻喂不飽的獵豹,一旦抓到機會,便怎麽都不肯松口,非要把她骨頭架子都給拆了,舔舐乾淨才行。
“江鍾暮!”
那人笑著答應了一聲,絲毫沒有被威脅到,反而越發彎腰往她身上靠,厚著臉皮道:“姐姐,我在呢。”
謝知意不想說話,也沒辦法說話,唇齒被撬開,堵住了所有聲音。
夜還很長,外頭的雨越下越大,水流摻進泥土縫隙裡,背著殼的蝸牛從青草叢中掙扎而出,伸出身子看向天空。
第42章
夜雨不知停歇, 形成一層極淡的,潮濕而又流動的白水霧,看似籠罩萬物, 卻被大風戲弄被吹的四散破開, 等風停後又快速聚攏。
三樓房間亮著光,裡頭空蕩蕩的, 不見人影,順著敞開的房門往黑暗處看。
沉重呼吸交纏在一塊,布料摩擦聲窸窸窣窣得響起,在這樣的黑暗裡, 一切的感知都變得無比靈敏。
兩人緊緊貼著一塊, 或者說是江鍾暮將人抵在方寸空間裡, 不允許動彈。
手腕已沒了束縛,可依舊停留在緊致腹部,溫涼指尖將線條填滿, 如同黃昏時的水流無數次滑落,再攀延往上。
帶著厚繭的虎口錮在脖頸, 這算是個很危險的動作,哪怕連三歲小孩都明白,這是人類致命弱點。
所以古代的地主總喜歡用繩鎖拴住仆人的脖頸, 以方便掌控。
如今到了現在,仍有不少人格外偏好於這個位置, 好像這樣就能居高臨下地掌控住對方,以此來獲得所謂的安全感。
江鍾暮毫無疑問的在此之列, 看似威風凜凜的獵豹, 實際就是個被拋棄就開始嗚咽的小狗。
心機小狗想用這種方式留住對方,卻早就想好了被推開的結果, 當虎口掐在喉管處,心跳落一拍。
可悲又清醒。
但謝知意沒有阻攔,微微揚起下顎,任由自己被束縛。
這讓小狗感到又驚又喜,指節收攏,將氣息掠奪。
淺琥珀色眼眸低垂,薄唇相貼又極快躲開,小狗學會玩欲擒故縱的那一招,卻拿捏不到精髓,魚兒還沒有上鉤,自己就迫不及待地下了網,緊接著又急吼吼地收回。
連魚兒都嫌煩,主動仰頭叼住。
幸好江鍾暮全身上下還是有幾處軟的地方,不至於讓謝知意從頭到腳的嫌棄,比如現在這處……
有了肩頸、肋骨做對比,少女的薄唇柔軟得令人歎息,不能誇張比作果凍,卻也能叫做小蛋糕。
松軟的蛋糕胚不算細膩,撫過時總會感受到些許的紋理,還殘留著些許薄荷牙膏的清涼,再往深處探,便是少女本身的滋味。
總有人說體香這種東西不過是虛編出來的東西,大部分聞到的體香都來自於長期使用香水、或者沐浴露殘留的緣故。
可江鍾暮從來不用香水,這也不是沐浴露的味道,有些接近於淺淡的奶香,就好像牛奶被在太陽底下暴曬,
溫暖柔和中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稚嫩。
誰能想到有小麥膚色、勁瘦體魄的江鍾暮是這個味道呢?
就好像在草原上奔跑、向獵物伸出利爪的獵豹,突然給你打了個滾,然後脫下皮套,在草地上打滾賣萌和你喵喵喵叫一樣。
可愛得讓人心底發酥。
連錮在脖頸的手都變成小貓收起爪子的山竹,壓在脖頸處撒嬌。
覆在緊致腰腹上的手逐漸往上,不需要江鍾暮帶領就可以輕易攀過。
可江鍾暮反倒不願意了,畢竟她還在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超厲害,是佔據主動權的那個捕獵者,是她將年長者禁錮在懷裡,但現在獵物開始作亂,她這個小豹子就開始不滿,覺得對方在挑釁自己的權威。
於是指節收攏,加重力度,粗糙的指節在細膩肌理上留下紅痕,同時越發低頭往對方唇齒裡探,蠻不講理地佔據每一處。
好像小貓在喵喵叫,表達著不滿,要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
謝知意確實知道了,脊背抵在冰涼牆壁上,隨著對方的貼近而越發往後靠,圓骨被硌得生疼,但又沉浸在另一處的感觸中。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沒有一點兒停歇的趨勢,水流在泥土間匯聚成泉,湧到一塊向更低處去。
緬桂花期到了末尾,泛黃的花瓣破碎落下,花香越發濃鬱。
小豹子逐漸不滿,已不滿於現在的這種方式,於是掌心往下,撈住對方腿彎,稍稍用力就將人抬起。
謝知意並未阻攔,手臂抬起勾住脖頸,長腿纏繞對方腰腹,將自己全部交於對方把握。
炙熱掌心將溫度傳遞,越來越黏稠的觸碰,連身後冰涼牆壁都被捂熱。
“姐姐……”嘶啞的聲音帶著不成調的氣息。
江鍾暮不大愛說話,更何況在這種狀態下,總是寡言的很,完全不懂其他情侶間的小樂趣,像根只會行動的木頭,只有偶爾會冒出幾句模模糊糊的呢喃。
不知羞赧還是輕歎,好像小豹子睡著以後的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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