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周徽還挺吃驚,“你這個樣子,還能自己換衣服?身殘志堅,值得誇獎!”
喻白不太敢領這個誇獎,撇撇嘴回到病床上。
周徽看她一眼,扔了條褲子給她,“你那褲子也換一換,西裝褲穿著晚上怎麽睡覺。”看喻白愣在原地沒動,周徽以為她自己換不了,停下手裡的動作,說:“要不我幫你換?”
喻白轉過身去,別扭的說:“我自己可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徽“哦”了一聲,機械的又開始收拾東西,並且換了一個看不到喻白的地方。喻白在窗玻璃上看到周徽轉身背對著她的動作,不由得對周徽非常感激。
周徽等著喻白換好衣服之後,看到床頭散落的兩本書,遞給喻白,“怕你悶,隨便帶了兩本書過來,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一看。”
喻白拿過來一看,一本《百年孤獨》,一本《安徒生童話》。
喻白看著手裡躺著的兩本書,眼尾滑過點笑意:“周警官看書跨度挺大。”
周徽收拾完東西,坐在對面床上笑著說:“兩本書都是我爸多少年前從舊書市場上淘回來的,《安徒生童話》就是他給我淘回來唯一一本睡前故事。他以前幾乎天天逛舊書市場,買回來的書一整個書房都放不下,有些他看過的就堆我房間裡了。後來他搬出去住,這些書又沒法全帶走,我也一直沒時間打理,偶爾閑下來看兩本,打發時間罷了,也沒做深入研究。”
喻白笑著說:“周警官倒是隨心而欲。”
“那你這位一路讀到博士的好學生呢?平時都看點什麽書?”周徽還是挺好奇的。
喻白看著周徽,想了想說:“我十幾歲就去了美國,一路升學考試,自己的時間其實很少。”喻白莞爾一笑:“和周警官一樣,讀的隨心所欲,沒做過深入研究。”
周徽微微挑眉,“我以為你們學霸的世界始終充滿光輝,和常人與眾不同。”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喻白隨意的翻了幾頁書,搖搖頭笑著問道:“周警官讀書時候是個好學生嗎?”
“好學生?”周徽一挑眉,說道:“還是算了吧!我從小到大讀書,能安安穩穩坐在教室上課,我爸就燒高香了,還納悶我是不是生病腦子摔壞突然轉性了。”說完還“嘖嘖”兩聲,似乎是對周伯年的控訴,親爸無疑了。
“噗!”喻白沒想到周徽突然說起了自己的“光輝歷史”。
“我爸那時候工作忙,我也沒人管,放學背著書包不是和一幫朋友四處野,就是約群架。”
喻白說:“看來你是個讓老師頭疼的學生。”
周徽笑著說:“何止是讓老師頭疼,上初中那會兒,又是叛逆期,我爸說什麽我更不聽了。天天那些挨了打的學生家長直接跑警局找我爸,指著他鼻子罵他不會教育孩子。”
喻白沒想到周徽竟然有著這樣的黑歷史,笑著說:“你太皮了,周警官。”
周徽很認真的點點頭,接著說:“我那時候還在外面和人打架呢!打完就去警局找我爸要晚飯錢,我爸滿警局追著我打。後來……”
“怎麽樣?”
周徽頓了頓,說:“後來他還是追上我了,但是這時候來了個報案電話,他也沒工夫再管我了,給我往警局辦公室一銬,就急著辦案去了。”
喻白又問:“從那之後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
“沒有。”周徽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喻白的肩膀,露出一個“你太天真”的眼神,說:“我那時候叛逆期,哪能聽進去他的話,一門心思和他杠,不過最後還是輸給了一桶泡麵……”
“……”喻白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神仿佛在對周徽說“你真有志氣。”
周徽很豪放的“嗐”了一聲,擺擺手對喻白說:“這叫不吃眼前虧,先把肚子填飽,面子什麽的以後再說。”
喻白不是很能理解周徽這種思維方式,但是她對周徽過去的事情很感興趣,覺得很有趣,笑著問道:“之後呢?你天天打架逃課,學業怎麽辦?”
“所以……我中考落榜了。我爸給了我兩條路選,一讀職高,學一門手藝,以後也不至於餓肚子,二就是複讀一年,但是只有一年機會,如果我考不上,還是要走第一條路。”周徽也沒等喻白問,接著往下說:“我選擇了複讀,因為我從小到大一門心思考警校,要是去讀了職高,基本就沒什麽希望了。於是我開始下定決心好好讀書,並且給自己立下了宏偉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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