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尉也是滿頭黑線,今天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走,優待室看看喻白醒完酒沒。”周徽邊走邊說:“醒完了趕緊審,她很清楚審訊流程,關24小時,48小時那套對她沒用,速戰速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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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
韓尉坐在周徽旁邊,覺得氣氛一度十分微妙。
此刻,喻白正眉目傳情的看著周徽,“階下囚”的身份完全不影響她穩定發揮,她莞爾一笑,回答剛才的問題:
“昨天晚上三點半到四點半——周警官不知道我在哪裡嗎?”
“?”
“周警官,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喻白故意嗔怪的看她一眼,真假參半的說了一句:“今天凌晨在我的臥室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我的不在場證明,你最有發言權了!”
審訊室的椅子裡喻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眾警員都驚奇的看向周徽,單向玻璃後站著的徐志鑫、張裕南兩位老同志、老警員,更是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周徽太陽穴突突直跳,瞬間對她避如蛇蠍,咬牙切齒道:“喻白——你別偷換概念——”
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孫也在張裕南背後,捅咕捅咕離他最近的趙敏,一臉八卦的低聲說:“小趙警花,給分析分析裡面這啥走位?你們禁毒大隊不都是特情嘛!分析人心理有一套,你說說我們周隊這是怎麽個情況?”
完全沒注意到趙敏那缸陳年老醋已經打翻,臉色沉得像是萬年不見天日的苔蘚,她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分析個屁,一邊呆著去,我又不是特情。”
“……”孫也莫名其妙,識相的移開三步,一個人小聲嘀咕:“這麽大火氣?韓副又招惹她了?”
審訊室內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簡單的問訊環節被喻白這麽一攪和,簡直進行不下去。
周徽雙手環胸和對面的喻白僵持不下,韓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試圖從二人的微表情中找出點蛛絲馬跡。
但無奈周徽緊繃著一張臉如同老衲參禪,喻白就更不用說,莫名其妙被帶回警局,又是手銬,又是醒酒,一通操作下來只剩下不耐煩。
韓尉一雙眼睛都瞪酸了,愣是什麽都沒看出來,無聲的“呵呵”兩聲,心裡瞬間一萬匹馬呼嘯著奔騰而過。
隔間內的張裕南一臉便秘,拿過對講,衝單向玻璃那邊咆哮:“周徽,你搞什麽?還審不審?”
說完,又轉過來一把提溜過身後隻想當做自己不存在的孫也:“童堇華呢?怎麽不去抓?光盯著喻白一個人幹什麽?”
怒氣幾乎把房頂掀翻,好在審訊室隔音,韓尉只聽到前面一句咆哮。
孫也欲哭無淚:“張局,張局……早……早派人去了,人跑了!”
他今天這是招誰惹誰了?
張裕南一時半會怒氣收不回來,哆哆嗦嗦了半分鍾,總算控制住一路飆升的血壓,和帕金森綜合征似的手指。
喻白是周伯年點名請進局裡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沒法向老領導交代。
審訊室裡,周徽終於再次開口了。
“喻白,我再問一遍,凌晨三點半到四點半,你在什麽地方?”
喻白好脾氣的忍了半分鍾,終於怒極反笑:“我在什麽地方?周徽,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是我殺了江繼文?我為什麽要殺他?殺人動機呢?”
“那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周徽把桌前的資料翻的嘩嘩作響,最後抽出一張照片,拍在喻白眼前。
“這張照片不陌生吧!”
喻白皺著眉頭垂眼看過去,照片中的人正是她和David,背景是愛麗絲俱樂部的後門。
“巧合的是,當天晚上,禁毒大隊抓捕江繼文的地點就在這裡。我們查過,這家俱樂部是你公司旗下的產業,不打算解釋解釋?”
喻白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這能證明什麽?我回自己的俱樂部不犯法吧!”
“回自己俱樂部當然不犯法,但是打人傷人就犯法,江繼文進醫院的時候什麽狀態你看的一清二楚。”周徽劍眉緊鎖,毫不客氣的問:“你要挾他什麽?”
否則,為什麽審訊的時候江繼文那麽配合,幾乎什麽都沒審,就自己招供了兩年前的命案。
周徽從警多年從沒見過這種上趕著和警察打配合的犯人,何況還是江繼文這種幾進宮的老油條。
所以只能是有人抓住他的命脈,要挾他,所以他不得不說。
喻白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你們自己查嘛!”
挑釁的意味不言自明,周徽從這幾個字中聽到的潛台詞就是“能查到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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