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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目擊者認出了凶手。”喻白眼底漆黑:“而他之所以篤定這條消息能夠賣出手,是因為凶手的身份足以讓那些躲在幕後的老板神經興奮,出高價購買。因為,這個凶手,他是個警察!”
!!!
“而且,是一個特殊身份的警察。”喻白的目光落在單向玻璃上,深沉漆黑的目光像是要把玻璃穿透:“他就是……”
哐——
“別說了!別再說了!”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撞開。
張裕南的聲音追著從隔離室裡喊出來:“臥槽!徐志鑫,你搞什麽?”
周徽、韓尉也是嚇得一個激靈,市公安局還是第一次發生闖審訊室,打斷審訊的荒唐事。
周徽微微皺眉:“徐大隊,你這是什麽意思?”
徐志鑫直接無視了他倆,目光直挺挺的看向喻白,他幾乎是哀求的說:“求你了,別再說了!別再查下去了!那個凶手……是我。”
什麽?!
·
半小時後,徐志鑫已經坐在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手上戴著手銬,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張裕南站在走廊盡頭,打電話的聲音整棟樓都能聽見,他整個人簡直要噴火:
“查了一圈,不在場證明做了三輪,才讓他參與進來案子,如果徐志鑫是凶手,那我們從省廳到市局,集體扒官衣吧!……周廳,喂!喂!……周廳……”
一眾警員在辦公室裡隔著一道門都能感受到張裕南的怒火,沉悶的空氣瞬間炸開了鍋。
孫也驚的下巴掉到現在都回不去:“臥槽!臥槽!臥槽——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個凶手是徐大隊啊!”
另一警員接到:“這他媽誰能想到,把每個被害人大卸八塊,屍體扔進河裡。快一個月了,每天和咱們一起查案,還能面不改色的分析案情,這他媽簡直就不是人,是他娘的……”
那人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麽,半句話卡嗓子眼說不下去了,他“嗐”了一聲沒在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他想到了什麽,是徐志鑫殺人的動機。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一瞬,隔了半刻鍾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嘈雜。
周徽靠在辦公桌上,雙手插兜,一雙長腿自然的交疊,皺著眉頭沒有參與進討論。
一抬頭,發現倚靠在角落牆根的喻白,也緊抿著薄唇一句話沒說。
下雨的關系,辦公室光線有點暗,周徽走進看才發現她臉色似乎不大好,想想也對,昨晚作到後半夜,又灌了大半夜的酒,一大早酒還沒醒,就被她拖拉硬拽著進了一遭審訊室。
周徽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麽不近人情,愧疚之余扣住了喻白的手腕,想把人帶進辦公室休息,指尖觸到皮膚的時候,她倒吸一口涼氣,“發燒了?”
趕緊伸手測了測喻白的額頭,滾燙的嚇人。
當即扯著嗓子在辦公室喊:“誰有退燒藥?”
“什麽東西?”
那邊討論停下來,目光全朝她這邊聚攏過來。
“退燒藥!孫子,有沒有?”周徽衝著剛說話的孫也一揚下巴。
“誰有那玩意兒?哎!你們有嗎?”其他人也都搖搖頭,孫也兩手一攤,對著周徽:“怎麽了?周隊,發燒了?你這金剛不壞的身體也會發燒?基因變異了?”
“我上火,吃退燒片降降火。”周徽懶得和他廢話:“快點,到底誰有?”
“周隊,我,我有……”楊平帆弱弱的從辦公桌後站起來,拉開抽屜取出一瓶藥。
孫也“噌”的竄過去,拿過來一看,還真是退燒藥,頓時誇張的嚷嚷起來:“哇!一枝花,這東西你都有,嘖嘖,果然非正常人類所能比擬。”
說完,一路飄過去,把藥瓶朝周徽手裡一拋,賤兮兮的囑咐:“周隊,少吃兩片,這玩意兒吧……吃多了降智。”
“你可閉嘴吧!我再降智也降不到你這二百五的智商。”在孫也一臉黑線的空擋,隔空對楊平帆喊了一聲:“一枝花,謝謝了!改天還你瓶新的。”
“周隊,你其實不用……不用還的,我還有很多。”
孫也頓時一臉“你還是人嗎”的表情,買這麽多退燒片放辦公室,當飯吃啊?
可惜周徽沒聽到,已經推著喻白進了她的辦公室,又把她摁在沙發裡,隨手扔了件外套給她,一系列動作完成不到半分鍾。
“穿著,自己發燒不知道嗎?”
喻白此刻頭昏腦漲,眼睜睜著一件外套兜頭而下,扯了半天才從頭上扯下來,兩指嫌棄的提起來,往邊上一丟:“……你這衣服多少天沒洗了?至少半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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