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真多!”周徽嘴上說著,還是把自己身上的連帽衫脫下來給她:“喏!那就隻有這件,早上辦公室剛換的,那件給我。”
喻白嫌棄的眼神才放松下來兩分。穿好之後,周徽已經穿上那件據喻白說半個月沒洗的外套,去飲水機跟前接了杯熱水,又把退燒片倒了一粒在她手上。
等她慢條斯理的咽下去,周徽摸摸鼻子,才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那個,早上到現在委屈你了,代表市局給你道個歉,……還有昨晚的事,對不起。”
喻白本來就一肚子火沒處發,聽到她居然還敢提昨晚。頓時火冒三丈,擠出一個冷笑說:“一句對不起,就想解決兩件事,你、你想得美?”
“……”
周徽知道她還沒消氣,畢竟誰一大早上被莫名其妙的抓來警局問話都不會有多好的心情,喻白能忍到現在已經不易。
“那你想怎麽樣?再讓你反過來?”
“哈!”喻白又一聲冷笑:“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誰稀罕看似的,醫院又不是沒看過。總之周徽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咬牙切齒的模樣看的周徽嘴角一陣抽搐:“……”
一時之間,辦公室隻剩下雷聲混合著雨水砸在窗上劈裡啪啦的聲音,和兩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
半晌,喻白揉著眉心說:“我什麽時候能走?”
“走?”周徽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這“半身不遂”的身子骨,一臉詫異:“你要去哪?發燒了,你能不能給我消停會兒,別出去作了。辦公室睡一會兒,晚點我帶你去醫院打點滴,家裡又沒人照顧你。”
“取證據啊!目擊者的照片還沒拿到。”喻白無奈,甩了甩發脹的腦袋:“徐志鑫除了說凶手是他之外,一個字都不肯說,這麽耗下去怎麽辦案?他說不查就不查?”
這句話剛說完,喻白緊接著就打了一個噴嚏,趕緊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周徽走過去,乾脆把帽子也給她套頭上了,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喻白氣鼓鼓的抬頭,樣子看起來像一隻樹袋熊。
周徽忍俊不禁,本著對病人要特殊照顧,體貼入微,忍下調侃她的話,正色道:“你在發燒啊!照片我去取,現在帶你去醫院掛點滴。”
喻白挑眉一笑,臉上似乎多了幾分紅潤:“你怎麽取?那個目擊者是九叔的人,你去取?沒準今天他真能把你關起來,讓你嘗嘗他兒子坐牢的滋味,你信不信?”
喻白歎了口氣,站起來認命的說:“還是我去吧!早上我就約他茶樓飲茶的,不是你們來打亂我的計劃,我都已經取到證據了。”
喻白拿過手機,低頭擺弄了幾分鍾,然後笑眯眯的補充:“不過得你送我去,漁港酒家,離這很遠的,下雨天不好打車。”喻白晃了晃手機:“207包間,隔壁208給你也訂一間,過程我會錄音,你可以聽聽留下你們需要的。”
說話的時間,已經走到門口,衝周徽一招手:“走,帶你再聽個故事去。”
第50章
兩人剛一出市公安局的玻璃門, 還沒下台階就被狂風亂雨迎面澆了個透心涼。
“我靠!這破天!”周徽眼疾手快的一步跳過來,趕緊擋住喻白那脆弱不堪的身體,把她拉進自己的雨衣底下。
“說了讓你穿雨衣, 偏不穿,非要跟我裝什麽上流,現在好了吧!唯一一件外套也濕了。乾脆燒死你算了,也省的我再操這種老媽子的心。”
周徽沒好氣的說完,狠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反而把人摟的更緊了。
喻白在周徽懷裡打了個寒顫, 實在沒從她那句嘰哩哇啦的話裡提煉出什麽有營養的信息來, 就懶得再分出僅存不多的精力來回她, 於是很有涵養的閉起了嘴。
周徽摟著她邊走邊說:“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很能說的嘛!知道自己理虧了?”
喻白整張臉貼在周徽隔了層棉布T恤衫的胸膛,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隻好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這個姿勢外人看起來最親密不過的關系,但是身為當事人的喻白卻清楚的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她此刻幾乎是被周徽一路架著走, 她覺得自己的高跟鞋跟馬上就要被踩斷。
走到車跟前,周徽摟著她的手才微微放松,車鑰匙“滴”的一聲, 打開車門把喻白丟進了副駕, 第一時間把暖氣開足。
喻白終於抽出一口氣來,“我理虧什麽?還不是給你們警局辦事?我這顧問身份拿到手的工資, 還沒你們每個月發的津貼多, 仔細想想真吃虧啊!”
周徽脫了雨衣, 鑽進駕駛座:“那你還這麽賣力?真服了你了!這身殘志堅的工作精神, 我真應該向上級申請個勞模頒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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