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生前也許在鍾樓抽煙,他在等人。”
喻白也蹲下去,蹲在周徽旁邊,轉過頭對她說:“和我的想法一致,否則半夜三更即不回房間睡覺,也不下樓招待賓客,一個人跑上鍾樓抽煙,實在不像是一個宴請了上百名賓客的主人應該做出來的舉動。”
周徽拿物證袋裝好兩支煙蒂,在喻白眼前晃了晃:“如果運氣好,帶回去也許可以化驗出屬於凶手的唾液。”
沒再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周徽站起身,拿對講叫技術科上來采集鞋印,以及指紋信息。
她又看了看回旋式樓梯,爬這種樓梯,出於安全性考慮,也需要手扶扶手才上得來,如果能采到不同於死者的指紋,對破案來說會有很大幫助。
等技術科的人上來的間隙,周徽站在欄杆邊上,晚間風有點大,她站在喻白身前擋住風口,垂眸問她:“對了,你對Frank的家庭情況了解多少?”
喻白看著眼前離她很近擋住風口的周徽,眼底目光柔和幾分,舔了舔嘴角,咽下一抹不知所謂的情緒。
周徽見喻白晃了瞬神,沒有回答,率先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告訴她,“我查過一點他的資料,華貿電器的太子爺,父親付易東,十七歲創業,正好趕上八十年代淘金熱,賺了第一桶金,之後一直做的都是家電這一塊,做了幾年國內市場,就把市場推廣到美國,沒聽說和東南亞地區有什麽接觸,所以付朗喆為什麽會和苗登扯上關系?”
喻白沉下一口氣,看著周徽平靜的說:“因為付朗喆是個癮君子。”
周徽眉心一跳。
“這件事情在圈子內部人盡皆知,前幾年他們這幫富二代的圈子裡盛傳這件事,都說他父親付易東為了瞞下他兒子的吸毒史,跑斷了腿,背後不知道打通多少關系,往政府高層送了多少禮,才沒讓媒體公開報道他兒子吸毒。”
喻白眼尾一垂,看著周徽目光沉了幾分,晚風輕輕吹過,喻白眼底浮上的眸光閃爍,明了又暗,她很淡的開口:“付朗喆是否真的和苗登之間有什麽超乎朋友之外的關系我不清楚,但是他確實對毒品的需求量很大,上個月,你們警方查嚴明昌的時候,我也暗中查到點事情。
東郊附近的暗樁透露給我一點消息,據說,付朗喆他們這幫富二代組成了一個圈子,專門聚在一塊吸毒,磕嗨了包個小姐,隨便哪個夜總會待上一整夜,總之亂得很。如果傳言是真的,恐怕你們禁毒大隊和掃黃組有得忙了。”
第75章
“付朗喆吸毒?”周徽臉色一變, 皺著眉頭說:“來之前你怎麽不說?”
喻白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周徽的意思,看她一眼微笑著說:“沒證據的事情你以為可以審問的出來?小心人家爸爸投訴你哦!”
周徽:“……”
無奈片刻, 撇撇嘴忍不住說:“現在不怕人家爸爸投訴我了?”
喻白身子微微後仰,倒吸一口氣說:“現在,警方正常介入,付易東還得感謝你們警方查找殺害他兒子的凶手,怎麽會投訴你?”她語氣一頓,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主要是他沒法投訴你, 查案流程都合法合規。”
周徽黑白分明的眼眸盯住喻白, 在夜色下泛著微波粼粼的光, 從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周徽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來到這裡是為了找Frank與苗登接觸過,甚至可能是殺害苗登的凶手,但是, 現在Frank意外死亡,那個所謂的凶手不知所蹤,苗登被殺一案也更加撲朔迷離。
而喻白對於苗登案究竟知道多少隱情, 她和Frank之間又存在怎樣的交易, 周徽舔舔嘴角,剛想開口。
技術科的人正好上樓, 打斷周徽剛要說出的話, 小劉提著箱子進來鍾樓:“周隊, 這裡交給我們吧!”
周徽張了張嘴, 又看了一眼喻白,咽下即將說出口的話, 轉過頭對小劉點點頭:“你們忙,我們先下樓,孟法醫屍檢應該結束了。”
她側過腦袋朝樓下看了一眼,孟連素還蹲在屍體邊上,韓尉、孫也擠在人群裡已經找不到在哪了。
聽著樓下一陣陣嘈雜,全是賓客們接二連三的抱怨聲,估計一晚上筆錄做的人心煩意亂,畢竟凌晨兩三點把人困在這裡,既不讓睡覺也不讓離開,都有點氣急敗壞。
周徽也有點頭疼,案發現場情況混亂,人員密集,排查起來恐怕需要點時間,明天市局辦公室估計就會收到一遝律師函和舉報信,歎了口氣,轉過頭抬腳準備下去看看情況。
小劉突然湊過來,賤不兮兮的看著周徽今天異常與平時的打扮,倒沒像孫也那樣驚的下巴差點掉地上去,但還是眼前一亮,嘿嘿一笑說:“周隊,你今天真漂亮。”眼睛一瞟,看到旁邊的喻白,衝她招招手,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壓低聲音對周徽說:“你和喻白來這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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