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側耳聽著,心下驚異,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分懷疑。
就見兩人會心一笑,都沒戳破這層窗戶紙。
上流社會的圈子裡見慣了各類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每個人或多或少有些秘密,有個小眾癖好,背地裡藏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情人,大概對他們來說不算稀奇事。
心思各異的三人來到舞廳,Frank跟喻白簡單客套幾句,就又一次以招待其他客人為由匆匆離開。
周徽目光追著望過去,看他分明重新上了樓,心下又一陣緊張。
“別看了。”喻白輕輕捏住她因為緊張而微涼的手指,往回一拉,細滑的指尖搭上她肩頭:“既然來了,就跳支舞吧!”
此時,音響裡正好響起一首《華爾茲舞曲》。
兩人很快沒入舞池的人群,這次,周徽環著她的腰,很快找到節奏。
喻白眼尾一挑,親昵的伏在她肩頭,貼著耳廓柔聲說:“啊,沒想到周警官舞跳的這麽好?”
總算還是個合格的舞伴。
周徽舔舔嘴角,眼尾垂了垂,輕吐幾個字:“以前學過。”
雖然不想打斷眼下的氛圍,但想到剛才Frank上樓的背影,周徽還是沉下一口氣,垂眸看著懷中人問到:“確定沒關系?Frank剛剛上樓了,你拿了他的東西,他不會來找你麻煩?要不我先幫你保管。”
喻白仰頭望她,好像能一直望進她眼眸最深處,盈盈一笑柔聲說:“你這算是換了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向我要證據嗎?”她眼尾一眨,滑過一抹狡黠,遺憾到:“不過,我什麽都沒拿。”
眼神單純無辜,手指一抬,指腹輕柔的滑過周徽的唇瓣,補充:“而且,我會把周警官的這句話當做是,對我的關心。”
溫軟的手指觸到唇瓣,周徽全身過電般酥麻,又一次回憶起剛才那個吻,不十分熾熱,卻很綿長。
第71章
一支舞結束, 又接上第二支,第三支……
直至音響漸停,舞廳的人逐漸散去, 喻白才好似意猶未盡的松開,退開半步遺憾到:“這麽快就結束了?”
周徽不知道這是否又是演戲,下意識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暗中監視的目光。
“Frank不在這裡。”周徽咬了咬下唇,站在半步遠的距離望著她,眸底顏色深沉, 低聲說:“你不用一直演戲。”
“演戲嗎?”喻白眼底閃過半分錯愕, 隨即垂眸一笑, 眼底那抹被很好的掩飾下去悵惘好像從沒出現過,她輕挑眉梢發出一句輕歎:“對了!我們是在演戲。那麽, 做個好演員,把這場戲演下去,暗中的監視隨時都在。”
周徽只看到對面人笑得嫵媚動人, 伸出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動作親昵早已超過安全距離。眼尾微抬望著她,語氣溫柔到不可思議:“現在, 我們去哪?我的秘密情人。”
周徽原地一怔, 出口的話被堵了堵。
喻白沒聽到她的回答,提議:“去喝杯酒?”
“好啊。”周徽悶聲說。
院子裡來往的人還是很多, 各個臉上浮著虛假的笑意, 與他人攀談, 這裡大概是商界的名利場, 今晚來這裡的人也不單單只是捧場,都各自帶著目的, 或為結識權貴,或為一步登天,總之,目的不純。
如此看來,喻白的戲演的是真好,所謂做戲做全套,裝也要裝的有始有終。
周徽垂眼望著身邊人,笑容果然比那些人真實多了。
松開她,喻白走到長桌前端了兩杯酒過來,一杯遞給她,酒杯輕輕一舉,“叮當”一聲,與她碰了碰杯,眼底笑意盈盈。
周徽摸不準她是什麽意思,對著那雙看不到底的眼睛,總覺有點異樣的情緒懸在心口,入口的酒也沒嘗出是什麽滋味,心不在焉便下去半杯。
喻白的目光落過來,稍稍一愣,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擋,“酒不是這樣喝的,周警官。”她歎口氣,從周徽手中抽出酒杯,招手叫服務員過來,吩咐幾句什麽,轉頭柔聲說:“回房間吧。這酒很烈,我叫人送了醒酒湯。”
周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才感覺到烈酒入喉的灼燒感,腦袋沉了兩分,有點難受。
甩了兩下腦袋,還是不見好轉,頭反而更昏沉了,隻得點頭應喻白的建議,回房間。
房間在二樓,住的都是留宿的客人,果然如Frank所說,客人很多,房間並不夠住,隻預留給她們兩人一個房間。
周徽腳步有點虛浮,強撐著才上了二樓,到了房間門口,扶額靠在牆上,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開門的喻白,忍不住說:“這是什麽酒?後勁這麽大?”
“威士忌。”喻白抬眸一笑,推開房門順手把周徽扶進房間。
坐在床上,周徽緩過點勁兒來,沒有剛才那麽難受,騰出一點精力看了眼房間環境。
是個半中式的套房,和院子的裝修風格差不多,外間兩座木質沙發,桌上擺了兩件玉器,牆上兩幅古董字畫,不知道是不是真跡。裡間臥室一面衣櫃,一張雙人床,頂上搭了帳幔,床邊有塊屏風,周徽沒猜出做什麽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