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通過要挾貌欽,把十個孩子送出去。不過,喻白沒有預料到,我們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瓦卡奸詐狡猾,他特意把集會地點選在離大本營很遠的一個寨子,當晚他一個孩子也沒有帶過去,我們想要當晚救出孩子的計劃落了空。喻白隻好接著潛伏在瓦卡身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從長計議。”
周徽的血液都要沸騰了,她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說:“所以,她是我們的人,她是個臥底警察!”
邵澤激動的說:“是,她是我們的人,一直都是。”
周徽依舊聲音顫抖,她問:“所以那天,雅文夜總會也是她向我們傳遞的消息?”
“對。”邵澤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那天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打電話通知了吳局,救出了即將陷入三個嫖客魔掌的孩子。不過崔小強沒救回來,他們給他喂了太多的白粉,他死了。為此,喻白一直很自責。”
“這不是她的錯,這怎麽能怪她?”周徽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提起一口氣,看著邵澤說:“那麽,昨天晚上,也是她向我們傳遞的消息?昨晚,佤邦警察局接到一起跟上次雅文夜總會一樣的電話,電話裡的人聲辨不清男女,做過變音處理,是你打來的電話嗎?”
邵澤神色突然變了,他驚恐的說:“昨晚,我沒有給警局打過電話!喻白也不可能!”
“什麽?!”周徽的臉色也跟著變了。
邵澤試圖快速理清楚思路,他迅速給周徽講述昨晚的形勢:“因為喻白在前一天上午,放走了雅文夜總會那三個孩子,她的身份已經被瓦卡懷疑,但是由於沒有確切證據,瓦卡還不能完全確定。而昨天晚上,喻白去春光夜總會,是瓦卡強迫她去的,那個開槍擊殺你們的男人,是瓦卡派去跟蹤喻白,試探她是否真的是叛徒。如果一但發現喻白有任何背叛他的可能性,那個人就會在春光夜總會迅速解決掉她。”
周徽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那那通電話是誰打的?”
是誰?究竟是誰?
是誰向警方打了那通詭異的電話?
那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麽?
邵澤臉色驟然一變,突然沉聲問到:“周警官,昨晚你是一個人去的春光夜總會嗎?”
周徽一怔,搖搖頭:“不是。昨晚,我帶了一整隊的人過去,因為打來的那通電話裡的人說,鬼子母會在春光夜總會出現,他會跟人交易,交易兩個孩子。我於是迅速帶人過去,但是,我去的時候沒有見到鬼子母,只看到喻白在那裡......”
猛然間,周徽某條神經一緊,腦海中雜亂無章的事情,那些解釋不通的事情霎時連成一條線。
邵澤看到周徽臉上怔住的表情也猜到了答案,他接著周徽沒有說完的話說下去:“你只看到喻白在那裡,而春光夜總會的經理又突然認出了你是一名警察,他對你的稱呼讓你和喻白瞬間陷入危險當中,而你下樓的時候,有看到你帶去的一整隊人嗎?”
“沒有。”周徽心裡某個答案越來越清晰,那個名字就要呼之欲出。
邵澤說:“昨晚你下樓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帶去的人,因為昨天晚上,紅燈區另一家夜總會裡也發生暴亂,你的人全部被調走。”
他越說眉頭就皺的越緊,越說神色就越緊張:“喻白在春光夜總會交易的時間,地點只有我,瓦卡,和鬼子母知道。所以,周隊,昨晚是誰向你下達命令,是誰派你來交易現場?又是誰在佤邦紅燈區指揮一切行動?”
周徽隻覺得全身血液都涼透了,她難以置信的搖搖頭,說:“是他?!怎麽會是他?!”
窗外,初生的太陽升起來,灑進雪白的病房。
周徽的臉色也和病房的顏色一樣雪白,她幾乎全身顫抖,手腳冰涼,右後肩的位置又傳來隱隱的陣痛,她額角滾出冷汗,向邵澤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說出這個名字的一刹那,邵澤的臉色就徹底變了:“鬼子母,他就是鬼子母!他早就懷疑喻白了,他比瓦卡更早就已經懷疑喻白了,昨晚他根本沒打算去春光夜總會交易,他只是想把你的性命也留在那裡,他想讓你去試探喻白究竟是不是警察臥底。”
周徽也感覺到,那個人明顯是想把她和喻白的性命永遠留在佤邦,留在春光夜總會。他下了死手,壓根不想讓她活著回去。
“不好!喻白有危險!”邵澤突然驚呼一聲,從椅子裡站起來。
周徽神色緊張,抬眼望著他脫口而出:“喻白?她現在在哪?”
邵澤幾乎帶著一臉死氣說到:“她在瓦卡那裡,她去了瓦卡的大本營!”
第134章
瓦卡大本營。
天光漸漸亮了。
後院裡只有孤孤單單幾棵樹影。
風卷起塵土, 不是一個晴天。
竹屋的門緊閉,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屋裡跟昨晚基本一樣,門口的矮桌, 一張竹椅,成堆的乾草,兩隻破碗,一件扯壞的藍色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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