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經理的臉色白了又紅,好容易整理好臉上的表情,把一肚子髒話收回去,露出一個近乎扭曲的笑容:“這東西不是從我場子出去的。”
“不是你這裡出去的?”趙敏眯了下眼睛,尾音上揚,接著向身後做了個招手的手勢。
“進去搜。”她冷聲說。
“哎!哎!哎呀!”賴經理想攔住,被幾個警察伸手擋在大廳,無奈拍大腿叫到:“我的好姐姐,你行行好,我們小本生意,這麽攪場子,客人都被嚇跑嘍!”
十五分鍾後,包廂搜查的警員出來了,拖出來三個站都站不穩的紈絝,以及兩包“神仙粉”。
把三人押上警車的時候,賴經理的兩條腿抖成了篩糠。眼看著夜總會大門被警察貼上了封條,狡辯的話還沒出口,就被警察一起搡進警車。
“你也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收隊。”
這晚,禁毒大隊收獲頗豐。
忙碌的人群中,沒人注意到夜總會隔壁賓館三樓的一扇窗戶,被人挑起一角窗簾。
窗簾後,一雙漆黑的眼睛目送警車消失在街口,邵澤端著酒杯轉過身,對沙發裡的人說:“三哥,這回眼見為實了吧。你身邊不乾淨。”
他眼神一沉,一字一頓的說:“有!條!子!臥!底!”
秦樺鏡片背後的眼底不見一絲波瀾,沉默半晌,他說:“你想怎麽做?”
邵澤輕輕笑了起來:“我們來一個引蛇出洞。”
翌日,清晨。
周徽剛從張裕南辦公室出來,走廊上就聽見辦公室裡面的說話聲:“……那房子怎麽會有人進去?門上貼著封條,房東也沒再往外出租……”
“怎麽回事?”推開門,周徽找到聲音的來源。
韓尉打掉孫也伸向雞蛋灌餅的手:“你吃兩個了孫子,這人小劉的。”
說完,裝著雞蛋灌餅的袋子一收,轉頭對周徽說:“林翠萍家,昨晚被人偷了。”
“丟什麽東西了?”
韓尉搖搖頭:“小劉帶人過去了,剛打電話回來……呃,說是沒丟什麽值錢的東西,存折、銀行卡都還在,就是林翠萍家裡被人亂翻一通,看現場情況像是有人在找東西。”
“找東西?”周徽一挑眉,隨即想到了什麽,說:“苗登的毒品配方?!”
韓尉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是這樣,那情況可就複雜了。”
“分析分析。”
韓尉撓撓頭:“那我分析分析哈,三種情況。第一種情況,林翠萍沒跟咱們說實話,那昨晚很可能有人已經拿走了毒品配方;第二種情況,林翠萍沒有把配方放在家裡,而是藏在了其他隱蔽的地方;第三種情況,林翠萍沒有沒有拿走苗登的配方,或者說壓根沒有這種東西。”
周徽:“分析完了?”
“完了。”
周徽搖搖頭,開口語調沉了幾分:“還有第四種情況。”頓了頓,她接著說:“如果林翠萍沒有說謊,毒品配方也確實存在,那說明當時苗登被殺的案發現場,很有可能還有第三人在場。”
韓尉臉色瞬間一變。
“行了,這件事等小劉回來開會討論。”周徽放下手中抱著的文件,衝韓尉一招手:“現在跟我出趟外勤。”
韓尉一愣,抓過桌上的公文包跟上去:“又有案子?”
周徽邊下樓梯邊轉過頭和他說:“上個月二隊辦的那個珠寶行失竊案,不一直沒抓到人嗎?今早南城區華貿珠寶行,這孫子撬展櫃的時候讓巡邏警當場抓住,人現在摁在珠寶行呢!張局讓咱們過去處理一下。”
韓尉聽完還是納悶:“這不二隊的案子嗎?怎麽讓我們去處理?”
韓尉的納悶也不是沒有緣由,周徽和韓尉所在的三隊和樓上的四隊,負責轄區內重案要案,以及各類惡性案件。像珠寶行盜竊案,不構成入室盜竊,凶手也沒攜帶管制刀具讓案件性質轉化成搶劫,社會危害性相對來說較小,這類案子一直是二隊負責偵辦。
“南城區陳局那人手不夠,二隊今早被張局臨時抽調過去幫忙了。”周徽簡單說了一下目前情況,上了車又補充一句:“那邊兒童失蹤案鬧得嚴重,早上幾個小孩家屬鬧到警局門口了。”
二隊過去說是幫著辦案,實際上就是去幫忙維持治安,南城區公安局據說已經亂套了,市裡領導剛剛趕過去坐鎮,不知道鎮不鎮的住。剛才在張裕南辦公室,他老人家辦公桌上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又是調人,又是安排借調工作,領導的催命電話還響個不停。市局已經這個情況,可想而知南城區公安局的狀況。
警車在柏油馬路上疾馳,副駕駛座裡韓尉忍不住說:“嘿!咱們市今年是撞邪了?案子一個接一個出,上半年河道殺人案鬧得人心惶惶,現在咱們這邊毒品配方的事兒還沒著落,南城區那邊又出了這檔子事,真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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